一夜之间,大新王朝幽云十六州之一的边关重镇武州城,改换门庭。
驻守武州的虎贲军参将刘子玉,亲率三千亲兵举义,高举“清君侧,除奸佞”的靖难旗帜,连夜将武州城内的县衙所属官吏、赤衣卫驻武州分支等,共计一百三十余名大新官吏悉数收押。
随后,刘子玉代表驻守武州的虎贲军,宣布效忠晋王陈怀安的龙城靖难大军。
拂晓时分,已成功控制住武州城的刘子玉,命人将来远门(北门)城门打开,命麾下虎贲军列队相迎,恭迎晋王陈怀安,以及龙城靖难大军入城。
这日,武州城迎来了入秋后的第一场秋雪。
陈怀安身披黄金战甲,腰系七星龙渊宝剑,胯着良驹黄骠马,第一个走进武城来远门,战马扬起的铁蹄,在城门洞口古老的青石板上轻轻敲打,发出声声脆响。
紧随其后的,是单臂握着龙城靖难大军战旗的金吾卫统领萧破。
再然后,便是人马俱披银甲、寸步不离保护晋王陈怀安的龙城十八骑。
此刻,早已在城门口恭候多时,等待晋王陈怀安入城的虎贲军参将刘子玉,借助雪地的反光,看着陈怀安身后,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靖难大军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暗道,还好自己选择了当这个新朝的国舅爷,而非愚忠前朝的短命将军。
他刘子玉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二十余年的行伍生涯,早已让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支军队精锐与否,战斗力如何,他一搭眼就能看出来。
晋王陈怀安麾下的龙城靖难大军,绝对是整个大新王朝所有军队中的战力天花板。
无论是单兵武器装备(披甲率),还是士兵的整体精气神(眼中杀气),都远胜过刘子玉从军二十余年,所见到的任何一支军队。
即便是当年先帝赵莽的御前营,而今京师皇城的御林军,对比起此刻正秩序井然入城的龙城靖难大军,逊色了可都不止一星半点。
事实上,刘子玉也没看错。
此番,陈怀安为伏击皇帝赵乾,动用的可是其麾下最精锐的三支军队。
铁浮屠,虎豹骑,秦锐士,哪一支军队单拎出来,都是当朝战力天花板的存在。
将这三支顶级精锐齐聚一堂,其恐怖的威慑力和战场统治力,绝对是1+1+1大于3的存在。
更何况,为了给大新王朝首个倒戈的将领,及其麾下武州虎贲军树立一个好形象。
陈怀安在率部进城之前,就下令三军披甲带刀,武装进城。
果不其然,当晋王陈怀安和龙城靖难大军一亮相,便一举震惊了留守武州的虎贲军众将士。
若是在战场之上,对上这样的敌军,留守武州的虎贲军那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在场的虎贲军将领,不由得纷纷向主将刘子玉竖起大拇指,眼神中满是钦佩。
“将军——”
突然,一个亲兵悄悄扯了扯刘子玉的衣袖,后者这才猛地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而这时,晋王陈怀安已经策马来到,距离刘子玉一行虎贲军将领不到三十步的地方。
见状,刘子玉急忙快步向前,来到陈怀安面前行跪拜之礼,抱拳道:“末将刘子玉,参见晋王殿下!”
“参见晋王殿下!”
身后,一众武州虎贲军将领也纷纷跪拜行礼。
骑在黄骠马背上的陈怀安微微颔首,道:“众将,免礼!”
待一众虎贲军将领起身之后,陈怀安这才继续说道:“诸位,本王此番于龙城起兵靖难,乃是奉先帝遗诏,持打王鞭清君侧,除奸佞。”
“尔等,皆为军中良将,国之栋梁,值此新帝昏聩,奸臣当道之际,能义无反顾的站出来,随本王一道南征讨逆,固国本,安社稷,本王甚感欣慰。”
“先帝若泉下有知,亦能感念诸位忠君爱国之心。”
说着,陈怀安突然拔出腰间的七星龙渊宝剑,剑锋霸气一指,道:“本王在此,以晋王的名义向诸位承诺——”
“靖难成功之后,诸位连升三级,封侯拜将,封妻荫子!”
刷!
此话一出,在场的虎贲军将领先是一惊,继而大喜。
参将刘子玉率先跪拜,磕头呐喊:“晋王威武!”
“晋王威武!”
一众虎贲军将领齐齐跪倒高呼。
“晋王万,千岁,千岁,千千岁!”
“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一众虎贲军将士的高呼声中,陈怀安率领的龙城靖难大军,高调进入武州城。
而后,兵分三路。
骠骑将军霍去病,亲率数百虎豹骑精兵出城前往土木堡,为大军探查敌情;
庞先楚、樊无忌,率领铁浮屠、虎豹骑和秦锐士大部队,前往营地休整备战;
大将军王翦,亲自率领秦锐士一部,全面接手武州城防,以确保大战之前不会走漏任何风声。
至于晋王陈怀安,则在刘子玉的带领下前往将军府。
武宁王刘新武,早已在将军府等候多时。
卯时时分。
将军府后院杂房散养的大公鸡,都已经第三次打鸣了。
书房内,一夜未眠的武宁王刘新武,却依旧神采奕奕,毫无倦意。
此时,刘新武早已换下了那一身参将亲兵的甲胄,取而代之的是一袭质地上乘的素衣。
原本,他是打算穿四爪蟒袍的王爷套装。
后面想想,万一要是陈怀安这小兔崽子也穿一身蟒袍的话,岂不显得尴尬了。
在刘新武看来,今日与陈怀安相见,并非大新王朝的一字王和二字王会晤,而是长辈与晚辈,老丈人和新女婿之间的翁婿见面。
少点繁文缛节,多点温情和睦才是王道。
刘新武正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焦急等待。
此情此景,倒是让刘新武回想起当年,他决定率部归顺先帝赵莽所建立的大新政权之时,在军营中彻夜等待赵莽上门时的回忆。
也是如今日这般,焦急中带着几分期待,期待中又带着几许紧张。
“晋王殿下驾到——”
很快,书房外传来了将军府下人的通报声。
刘新武也收回了凌乱的思绪,深吸一口气后转身看向门外。
咯吱!
伴随着咯吱一声,书房的木门被人从门外推开。
门外的陈怀安,房内的刘新武对视一眼,先是一惊,继而大笑。
没错,这两人还是撞衫了。
只见门外的陈怀安,也穿着一身质地上乘的素衣,款式与刘新武身上穿的无异。
只是,陈怀安身型欣长,属于天生的衣架子。
这一袭素衣穿在他身上,更显翩翩风度,分明是一位谦谦君子。
反观刘新武,知天命的年纪里,臃肿的身型早已走样。
这一袭素衣穿在他身上,反倒像是生出头发还俗后的弥勒佛。
哈哈哈!
最终,还是老辣的刘新武率先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怀安贤侄,京师一别,三年有余了吧?”
陈怀安也笑着拱手行礼,道:“小侄陈怀安,拜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