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微微挑眉,想不到于暮满居然也是个行事周密的人,既然如此,我也能彻底的宽心。
有楚梧愁的细心和负责,有白亦殇的武力,有丹信辰和林雪青的辅助和保护,以及于暮满的周密,我相信无论我是否陪在他们身边,他们都能很好的立足。
更何况,现在他们多了殊离这个底牌。
鲛人族可都是能蛊惑人心,并催动强大幻境的。
‘飓浪深袭’是有几个境界是为幻境而生的,所以,人族想要使用鲛人族的功法,除了得有专属的法器,也必须有乐曲方面的法器。
我认为最好的选择,就是黑铃手杖一样的法器,既能发出声音,也不耽误我发动功法。
至于殊离,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件完美的法器。
既然想好了怎么选择,那么就可以行动的了。
殊离很快便将功法简单的稳固下来,我们来到海岸边,于暮满拿出墨凉附身的毛笔,直接把墨凉甩了出来。
九尾小狐狸怨恨的看了一眼于暮满,很是不情愿的将自己的九尾延伸,把木舟放了出来。
随即,他也不回到毛笔的印记里,而是可怜兮兮的往我走来,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似乎谁如何虐待了他。
我无奈的蹲下身,轻轻给他顺毛。
墨凉享受的软了腰,小狐狸的喉咙里,发出呜呜呼呼的声音。
我觉得好玩,又揉了两下。
这时,手背夭帝餮所在的印记忽然闪烁,竟然自主凝聚,只见一抹绯色的桃花团猛的扑向墨凉,直接把黑白墨色的小狐狸扑开。
“啾啾啾!”夭帝餮发出护食的怒叫,似乎很不服。
墨凉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它本是很漂亮的毛发也瞬间变得脏兮兮的,回过神的它也不惯着夭帝餮,直接叫着扑了回去。
两只毛茸茸的小兽在地上扭打起来,像两只毛团在滚动。
我微挑眉看着,这夭帝餮可是释放了属于饕餮的血脉威压,墨凉居然不怕,是因为都是神兽的原因吗?
白亦殇和于暮满都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丹信辰则一直在走神。
楚梧愁有些焦急,他现在只想快点去‘关塞’,不想耽误时间。
而林雪青这个对可爱事物都充满爱心的善良女孩可心疼坏了,不停在旁边试图劝架。
殊离本也在好奇的看,忽然,他有些惊讶的说道:“是墨凉!墨狐主的孩子?!”
本在毫无形象和夭帝餮打架的墨凉听到殊离的话,立即和夭帝餮拉开距离,并警告对方不要得寸进尺。
夭帝餮虽然不怕墨凉,但是它的实力又确实不如对方,看到有台阶,它顺势停下缓和。
墨凉见夭帝餮不再动作,它便抬起尾巴,简单给自己扫了扫毛发上沾的尘土,并简单的捋顺后,迈着优雅得体的步子朝着殊离走去。
殊离也意外的对它很客气:“你不是和墨狐主一起待在隐藏在海沟里的墨点秘境吗?怎么会在这? ”
小狐狸坐下后腿,很是深沉的摇了摇头——虽然它看起来毛茸茸的,但却不.耽误它做出这样的神情。
“是墨狐主出事了吗?”殊离见墨凉摇着小脑袋,有些焦急的问。
“没有出事,墨凉只是跟着我们历练而已。”眼见着这一人一兽不太不好沟通,于暮满主动开口解释。
殊离微微松口气:“那就好。”
于暮满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解的微微皱眉:“你不是鲛人族的吗?那么关心狐族狐主的事情做什么?”
“没......没什么......”殊离微微避开目光,并不愿意说。
见他这样,于暮满也没有继续问,只是用着探究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也没多说。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夭帝餮默默回到了我手背的印记,开始进行体力的恢复。
墨凉也乖乖的回到毛笔里,两只小兽都难得的默契。
我适时开口道:“我们出发吧,早点去‘关塞’,除了要找梧愁的好友,我们还得寻找器魂引,给青鸣玉和乘浪长枪唤醒器魂。”
几人都没有意见,上到木舟上,一同往一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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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塞’当初被突然崛起的‘江法’势力所围困,无论是什么生意或是行动,‘江法’的人总是能精准的掌握并破坏。
并且,‘关.塞’之所以会输给‘江法’,更是因为‘江法’背后的人。
楚梧愁在审问‘江法’的那群人时,意外得知,江应仑作为下界上来的修士,之所以能成为‘江法’的骨干,是因为那所谓幕后的势力,竟然就是江应仑带来的。
可惜,我只以为‘江法’的庄主会知道一切,并没有留下那个混蛋的命。
木舟破浪行驶,殊离认真的打坐修炼,白亦殇则抱着剑,盘腿托腮,看着墨凉用尾巴滑着墨线,将木舟改造成一艘舫船。
楚梧愁坐在船头,出神的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
于暮满在摆弄一个小物件,看样子,好像是一块漂亮的碎片。
旁边,丹信辰沉沉的睡着,似乎很疲惫。
至于林雪青,这个什么都看得开,并且坚强成熟的女孩,此刻抱着膝盖,蹲坐在船尾处,有些落寞。
我看到她独坐的背影,轻轻走过去。
“雪青,你还好吗?”我坐在她旁边,替少女理了理发丝。
“我......我不太好,师父......”林雪青没有故作坚强,她迷茫的看着倒流的海水,眸子微微氤氲。
我递过去一个手帕:“你的仇,得报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林雪青摇了摇头:“正因如此,我才会迷茫,才会难过......师父,我曾经努力修炼的唯一目的,就是找江应仑和这个混蛋报仇,为夕沁姐姐讨要一个说法,为我无辜死去的族人讨要一个结果......”
她说着,有些哽咽,
“可现在,一切都实现了,我反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林雪青有些难过的说着,她墨绿色的眸子里,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随即又被她用手帕擦去。
“雪青......”我目光中有些无奈的望着她,“每个人活着都是为了自己,才是对的,知道吗?你永远都不要把别人当做自己存在的意义,而是,为了自己的荣誉和未来努力,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