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外面,身后的海琉璃阵法也在我们踏出的瞬间破碎。
我在此时也松开了他的手,细细感应之后,确定暂时没有异动,抬步便往外走。
楚梧愁也恢复常态,问道:“师父,听您刚才说,我的师弟们一个吃尽苦头,一个下落不明,是已经找到一个了吗?”
我点点头,回答道:“对,白亦殇已经没事了,但信辰被门主带走,怕要麻烦些。”
楚梧愁闻言,问道:“师父,您先遇到的亦殇吗?”
“嗯,他就被关在夭帝餮的附近,这傻小子,很倔强,为了口头上的话,他吃了不少苦。”我淡笑着说。
“确实,够‘傻’。”楚梧愁说的意味不明,正当我好奇的想问的时候,这时出了大殿,白亦殇也在看到我们的瞬间跑了过来。
“师父!大师兄,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也许是被我接受了,楚梧愁一瞬间便更加成熟起来,完全一副长辈的姿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事,你受苦了。”
白亦殇:“......?”怎么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我忍着笑,淡声帮着解围:“梧愁,你带着亦殇回去等我,好好让雪青给你们疗伤治愈。”
他们两人闻言均是一愣,想开口拒绝,但在我的目光下,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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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地图,我成功避开所有的陷阱,顺利来到主殿,一个巨大的阵法内,嵩皓的尸体被放在前面,而剩下的大部分实力强悍的修士都在。
粗略扫过,少说也有近二三百人。
我暗暗啧了一声,不愧是镜下界最强的宗门,即便被楚梧愁三人和我轮流杀掉那么多,居然还能剩下这些人。
体内的灵气只剩一半,伤势也未能恢复,想要对付这群人,我除了拼命,好像别无选择了啊。
更可能,白搭一条命。
然而又如何呢,我的徒弟,我肯定要护。
略略扫了一眼自己的底牌和印诀,忽的,我找到了破敌之法。
八成的把握,唯一会出现意外的,只有......
我手捏印诀破万法,朝着那大阵走去。
里面的人即便知道有一个阵法拦着,知道自己人多势众,但看着淡定从容,缓步上前的青年,只觉得头皮发麻。
“常风辞,我们早知你的真实实力,不过是个炼魄中期,我们这么多人你也无法对抗,与其两败俱伤,不如乖乖归顺!”
一个近六十年纪的老家伙走出人群一步,这话的语气,可不像是要坐下来跟我好好谈谈的架势。
我懒得搭理,直接破阵。
破万法虽然好用,但是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
疼痛早已麻木,我毫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迹,破损的法衣在四散的狂躁灵气中摆动,狼狈却不输气势。
一人进,众人退!
刚才发话的老头脸色难看,但他却很冷静,大声道:“都乱什么!他一个人,你们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他的了,一群饭桶!”
骂的很难听,但却很奏效。
这些人迅速镇定下来,开始发动功法。
“大长老说的对,我们人多,我不信这家伙真的有嵩皓那个窝囊废说的那么厉害。”
“对,还什么以一敌百,不就是破阵能力强了点!瞧瞧他那一身伤,嵩皓真该杀,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
这些人大声的发言,逐渐又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我只觉得好笑,还真是蠢货,我怎么可能以一敌百?
突进印诀催动,修为瞬间来到炼魄四阶,临境门作为一流门派,门主的修为在后期,长老在炼魄中后期,弟子们几乎都是入道中至炼魄初。
所以我的修为无需提的太高,炼魄四阶足以应对。
手腕翻转,召出一把地阶九阶的长枪,连同凌武道诀一起一催动。
“霜魂枪息,神级晋阶!”我低喝出声,随即,长枪上冰蓝的气息翻滚,仿若寒冰暴风,从天穹奔腾下来!
我周身气势涌起,随着长枪舞动,冰霜之魂凝结的脱缰野马,失控猛兽如潮水般冲向众人,践踏,撕咬,冲撞......
他们惨嚎着反抗,然而那些没有实体的霜魂根本不痛不痒,愈战愈勇。
这部功法和噬渊剑诀是差不多的,一个区别是,噬渊剑诀更加霸道,几乎是将修士瞬间变成碎屑。
但霜魂枪息不一样,它更适合俘虏和惩罚,能冻结修士的脉络,使其短暂失去修为。
而另一个区别,也是最根本的区别,噬渊剑诀是魔道功法,而霜魂枪息,则是用仙或灵气。
澎湃的寒气逐渐弱了下去,枪息领域也淡了起来,我缓缓收起功法,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刺骨的寒以及布满了冰刺的修士。
这些人都没死,但已经失去了行动力。
比起第一次的狼狈,我这次好太多了,除了浑身无力虚弱,没有透支。
正想要不要盘坐下来简单恢复一下的时候,被众人护着的大殿门缓缓打开。
一个看着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带着剩下的长老堂主走了出来。
“常风辞,这么久的消耗,你也该没力气再反抗了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臣服,或者,死。”临境门门主语气冷漠的开口,他甚至都没有一丝的愤怒或是情绪起伏。
那些被冻结在冰霜里,自愿为他赴死的人就像是个笑话。
我是最不屑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根本不搭他的话,而是直接道:“把我的小徒弟交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平淡的语气,却让临境门门主大笑起来。
“真是大言不惭,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让我‘后果自负’!”
他说着,示意身边站着的长老堂主上前拿下我。
我却道:“你们确定要出手吗?”
一句话,使得那些人顿住脚步。
“看看这些被冻在冰里的可怜的家伙们,可都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位门主,结果呢,连个眼神都没分到。”我毫不客气的嘲笑,那几人果然顿住了脚步。
临境门门主见状立即黑了脸:“谁不去,直接死!”
听到这话,那些人又动了,比起一定会死和有可能只是恐吓的,他们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后者。
然而,我却缓缓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