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应允:“嗯,好好休息。”
楚梧愁起身,行了个礼后退了出去。
房间门关上,我起身设下简单的守护阵法,确保无人能够轻易闯入后,转身让白亦殇盘坐到榻上。
“煞气比较难缠,但也并不是不可避免。”
说着,我翻手召出符煞剑,瞬间,白骨剑身颤抖着散发出莹莹流光,竟将白亦殇体内的煞气吸引了出来。
白亦殇面上顿时露出舒畅,惊奇的看着符煞道:“师父,这是什么法器?竟然把我体内郁结,难以祛除的煞气全部清除了?”
“不是清除,而是那些煞气被剑里更加纯净且强大的魔气吸引了。”
我摇头解释道,并给他讲了关于符煞的来历和当前的状况,听完后,白亦殇的两只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你要好好炼化这剑,缔造比厌世魔神还要惊人的传奇,别辜负了它。”
“好。”白亦殇起身,半跪到我面前,并将双手抬起,郑重从我手中接过这把剑,感激道,“多谢师父,徒儿定不负此剑和您的期望。”
我满意的点头,让他起身后,又递过去一颗红珠果。
“虽然有符煞相助,但你也要稳固自己的修为,不能轻易被侵扰以至于失控。”
白亦殇点头:“是,师父。”
言罢他一口将红珠果吞下,盘到榻上打坐。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静静坐在桌子前喝着茶,灵识则锁定在白亦殇的身上,时刻注意他体内灵气与魔气的变化。
竟完全忽略了房间里愈发浓郁的红珠果气息。
直到第二日清早,楚梧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师父。”
我这才回神,解开阵法后应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楚梧愁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反手将门关好,面上惊诧:“这屋内怎么有如此浓郁的纯净灵气?”
经他一提醒,我才发觉不对劲,感受了一下四周的灵气,蹙眉运转圣魂印吸收。
“是红珠果,果叶茎三色级灵植,能够助修士稳定基础的。”
楚梧愁听到我的介绍,虽点点头,却有些疑惑的问道:“徒儿只知灵植有多色划分等级,师父方才说的果叶茎三色级是什么?”
“喔,这个......”我看着楚梧愁充满好奇的目光,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肯定不能告诉他我是从圣魂印上无心看到的这种早已被淘汰的划分等级,略思虑后,我道:“这是我原先在璇辰大陆时,为了更好区分灵植种类的一种分级,按照灵植修炼成果凝结部位来定的,虽然准确,但太过繁琐,后来人们就遗忘了。”
楚梧愁点了点头,感叹道:“小时教我念书和修炼的导师可从未跟我说过这些,还是师父您见多识广。”
我听着他的赞叹,唇角微扬,摇头轻笑道:“等你在广阔的世界游览过后,会比我懂得更多。”
他嗯声点头,眼眸中全是对未来的憧憬,少年充满了热血,想要探索未知,想要奔赴巅峰。
“那必须得师父陪着,才能走的更远呢。”白亦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去,便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坐下之后还倒了杯水递到我面前,讨好的眨了眨眼睛:“师父,你说是不是?”
我无奈笑着点头,接过那杯茶喝了一口,故意的把音调拉长一点道:“是是是,最好把你拴起来牵着,一刻也不离我的视线。”
“哈哈,最好还是玄铁链子,让他想挣都挣不开。”楚梧愁跟着调笑出声。
白亦殇本愉快的神情瞬间僵硬,有些委屈的撇撇嘴,小声嘟囔道:“师父,师兄,你们俩不一直都很正经的嘛?怎么今天联合起来欺负我。”
他可怜的哀声载载,我和楚梧愁对视一眼,笑的更开怀。
就在我们师徒三人其乐融融之时,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和小二恭敬的声音:“客官,秋牧第一法器阁的杜掌柜前来拜访。”
“请他在大堂里等候片刻。”我扬声回应道。
楚梧愁面上笑意不减,语气却冷了下来:“来者,不善。”
我略略思索道:“前日我与亦殇闲逛,似乎有提到这位杜掌柜,是个有些卑劣的人,但我们并没有和对方起冲突,他怎么会到访。”
白亦殇可不管这些,他可还记着自己那被炼失败的玄铁:“他来到访肯定没好事,咱们得小心。”
他一边说,一边把符煞仔细收起来,生怕被人觊觎他的宝贝。
这一举动惹得我和楚梧愁都忍不住笑了笑,有些沉重的气氛瞬间被扫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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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虽人满为患,却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其中一张桌子坐着两个人,周围一圈都无人敢坐。
我淡漠扫视后慢慢走向那高调的两个人。
见我走来,他们两人明显一愣,随后其中那个年轻人起身不悦道:“这是你能坐的地方吗?”
我没说话,只是略带嫌弃的后退一步,白亦殇则冷笑道:“怎么,这就是你们秋牧第一法器阁的拜访之道?”
年轻人一愣,再次细细打量了一下,才惊讶的发现面前这个看着只有十一岁的少年竟然有着入道七阶的修为。
一直默默坐在年轻人对面的中年男人这时连忙起身走了过来,还假意呵斥道:“周岸,不得无礼。”
他说着一脸陪笑的走到我面前,作揖道:“这位是杜某的徒弟,有眼无珠的,还请道友莫要怪罪,请坐。”
杜鸠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我也没客气,顺势坐到了位子上,白亦殇和楚梧愁则自觉站到我身后,面上一片恭敬。
周岸自觉倒霉,刚要闷气坐回到位子上,就被杜鸠狠狠剜了一眼,他立刻反应过来,弹起身让到一边。
“小徒愚笨,还请道友海涵。”杜鸠对着周岸使了个眼色,随后坐到了我的对面,满脸和蔼谦卑的笑容。
听着这一大堆虚伪客套的话,我只觉一阵厌烦,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知杜掌柜来此有何贵干?”
他听我如此直白,想要继续说出口的客气话都咽了回去,颇为僵硬的打着哈哈道:“哈哈,道友真是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