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看着,然而下面的话却又有了大反转。
玉麒麟的爪骨是南浮梦给胡延的?!
这东西可以克制曾卓的邪术,但南浮梦不是千隐宗的吗?又怎么会整这个东西和曾卓对抗?
事情仿佛并没有因为胡朔给的这些信件而得到解释,反而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关于玉麒麟的爪骨,目前就知道两个信息,第一,这东西是南浮梦的,第二,它可以对付曾卓。
但胡朔给了我,说明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用,否则早就行动了,也不会等到今天。
之后的内容,就是胡朔求我安置他的弟弟,并想办法阻止曾卓。
这些东西他早就写下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直到遇见我。
信件的开头是:‘我不知道希望在哪,但我相信,看到这些信件的人——也就是你,便是我的希望’。
只可惜,写的最多的是关于,曾卓,胡延以及南浮梦的身份和外表描述,有用的信息少之又少。
我将这些信件折起来,至于玉麒麟的爪骨,我穿上线,挂在了手腕上。
这东西珍贵,一般人不认识,但胡延和南浮梦肯定都认识。
明天去镇上逛一圈,不怕他们不主动找我。
与胡朔缠斗的伤开始隐隐作痛,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窗外黑黢黢的,只有面前的烛火晃眼。
我熄灭多余的烛火,只剩下一盏套上纱罩,放回原位后,躺到床上休息。
僵硬的骨头得以放松,困意也在瞬间袭来。
不辟谷就是麻烦,看起来得想办法让楚梧愁早点突破入道。
如此想着,我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的听着院子里有舞剑的声音,悠悠转醒。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洒落在木质的地板上,虽然已经霜降,但我没有感到一点的寒意,想来时间肯定不早了。
储物戒指里还有十来件法衣,我也懒得挑颜色,随便穿一件地阶一级的淡紫底,白色纹饰的长袍,名字叫紫华法衣,还不错。
来到院子里,楚梧愁果然在练剑,不过院中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和热气腾腾的茶水,飘香袅袅。
还有一本已经抄录完的诗词。
我坐到桌边,看着书卷上整齐漂亮的字体,很是欣慰的笑了笑。
倒出茶,我一边吃早膳,一边检查功课。
等他舞剑完成,我也做好了更正,把书卷递给了他,不过并没有让他去看,而是道:“我今天想到北镇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修复破损法衣的办法。”
楚梧愁乖乖点头道:“好,我同师父一起去。”
他说完,就去拿出行令了。
我则在小院里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了,然后坐在石桌跟前等楚梧愁回来。
看着手腕上刻意露出来的玉麒麟爪骨,脑海里全是昨晚看到的关于信件上提到的事。
——楚梧愁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静静坐在那里的青年。
霜降的上午,阳光柔和的洒落,在青年乌黑的长发上流淌而下,光晕淡淡;
青年垂着乌黑的睫宇,盯着系在手腕上雪白掺着殷红的玉,与有些发白的手腕相衬,是那样的精致好看。
他静静的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感受着跳的有些快的心脏,只觉得怪异。
“师父,事情办妥了,我们可以出发了。”眼瞧着时间越来越长,楚梧愁才打破这美好的景色,轻声的开口道。
我闻言抬起头,看向少年手上拿着的两个令牌,起身上前接过其中一个。
“走吧,我们快去快回。”我随便扫了几眼手里报废黑铁制作的普通令牌,抬脚便走。
楚梧愁点点头,安静的跟在身后。
——————
一炷香后,我站到了北镇的街头。
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第一天来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普通的铺子几乎排排坐,反观出售灵植和法衣法器的则是寥寥无几,更别说符咒阵法什么的了。
我将手腕上的衣摆撩起,尽量露出那精致的玉麒麟爪骨。
虽然胡延本来是北镇的,但上次他半死不活的出现在南芥山,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不仅如此,那日胡朔一直认输被遣回外门后,同样是一点消息都没再听见了。
漫不经心的随便逛了两圈,直到楚梧愁叫住我。
“师父,您不是来找修复法衣的店吗?这都错过两三个了。”
我愣了愣,偏过头看向楚梧愁所指的修理法衣的店铺,名字叫,浮梦归原。
这个名字......
我回眸看向楚梧愁,只见他面上挂着懵懂无辜的温和笑容,情绪分毫不外露。
如果再说是巧合,我可不信了,不过也不用他特别解释,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
我低低一笑,理了理长袖后,抬脚走了进去。
铺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两三个女子坐在一边认真的缝补衣裳。
见我进来,坐在柜台后面的南浮梦立刻笑着起身迎了上来,客气问道:“二位,不知要修补什么样的法衣?”
“这几件能修吗?”我拿出破损的金镌,亭澜和青风,让玉麒麟爪骨更加显眼。
南浮梦笑着点头:“当然,不过有两件可是地阶五级,还请公子与我到后院详谈。”
她说着抬手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带着法衣与她一同进去。
至于楚梧愁,很是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慢慢的喝茶。
后院。
南浮梦左拐右拐的带我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关上门后还启动了阵法,这才放松下来。
“让公子笑话了。”南浮梦收起了端庄微笑,很是疲惫的扯出一个苦笑。
我微微摇了摇头,表示理解。
南浮梦走回桌子边,拿出一壶好茶斟满,递到我面前道:“我知您爱喝茶,便事先准备了,粗茶简陋,还望常公子海涵。”
听着她刻意展示自己的实力,我很给面子的闻闻那茶后,赞道:“好茶,南掌柜有心了。”
“您喜欢就好。”
南浮梦坐到我对面,等着我喝下一杯后才再次开口:“对于这件事,不知常公子有什么高见吗?”
我垂着眸放下茶盏,淡淡回道:“高见没有。——不过,疑问倒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