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带着两个女人,在码头大饭店美美吃了一顿海鲜大餐,这就去了柜台,跟老板结账。
谁知老板却告诉他,已经有人给他们结过账了。
严初九疑惑的问,“谁结的账?”
老板也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他,“是发叔的女儿黄若溪,她现在在楼上的202包厢,她还说你吃饱之后要是有空,请你上去说两句话。”
严初九有些纳闷,这女人是狗吗?这么快就跟过来了!
“妹子,小姨,你们到码头上散散步吧,我去打个招呼,然后就来找你们。”
今晚月色也很美,两女也正有去码头吹吹风,看看夜景的意思,于是就先离开了。
严初九独自来到202包厢,敲开门进去后,不由愣了一下。
里面不止坐着黄若溪,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海王酒楼现如今的话事人——林如宴。
看到她,严初九微微皱眉,不过目光也只是一扫而过,最终落在黄若溪身上。
黄若溪接触到他的眼光,紧张无法说,惊觉心一缩,紧紧握着假青花茶杯,低垂下了头。
严初九盯着她看一阵后才问,“黄若溪,你什么意思?”
黄若溪忙解释,“刚才表姐突然来了,她还没吃晚饭,我就陪她出来吃点儿。恰好看到你也在,我,我就把你的单买了!”
严初九仍然没好气质问黄若溪,“你觉得我吃不起这顿饭?需要你来帮我买单?”
黄若溪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顺便而已!”
“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你?”
“不用谢,咱们……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只是顺便!”
严初九便故意的说,“那你再顺便给我打包个清蒸大龙虾,豉汁鲍鱼,象拔蚌刺身,嗯,再来个佛跳墙,我要带回去做宵夜!”
林如宴见一惯强势的表妹在严初九面前竟然唯唯诺诺,不止头不敢抬,话也说得磕磕巴巴,不由目瞪口呆。
好一阵她才回过神来,恼怒的瞪向严初九,“诶,姓严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林如宴,我劝你少管闲事!”
林如宴听见这话,再次呆住了,因为这话不是严初九说的,是从自己表妹黄若溪嘴里冒出来的。
这,这特么神经搭错线了吗?
黄若溪喷自己表姐一句后,又讨好的看向严初九,“还要点别的什么吗?刚刚老板说今天来的响螺很大,你要不要试一下?”
严初九哭笑不得,他只是想故意恶心黄若溪一下而已,没想到她还当真了。
林如宴却是被彻底打败了,自己的表妹,到底中了这狗男人什么毒了?用得着这么卑微吗?
她再一想,明白了,苦肉计!
表妹为了能让自己和严初九有一个好好交谈的机会,故意放下尊严,表现得如此卑微。
表妹的用心,实在良苦啊!
表妹的戏,演得也实在太好了!
自己差点就信以为真,以为她真被这个狗男人给吃死了!
果然,正在她这样想的时候,黄若溪又说话了,“初九,表姐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好好聊聊……”
严初九没好气的打断,“我跟她有什么好聊?”
黄若溪看一眼林如宴,又忙对严初九说,“表姐想把她和毕瑾之间的事情,跟你说清楚!”
严初九原本已经准备离开了,小姨和妹子都在等着自己呢,可是听见她这样说,不由就停了下来。
黄若溪见他似乎有所意动,忙顺势说,“初九,既然遇上了,那择日不如撞日,让表姐把事情好好跟你说一下,嗯,我去让老板准备你要的宵夜!”
看见黄若溪就这样闪人了,林如宴有点不知所措。
该说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黄若溪传染了,独自面对严初九,她心里也是有点发怵的。
这狗男人虽然只是个乡下仔,可是气场很强大。
当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你时,仿佛能轻而易举地洞穿你的身体,直直探入你的内心最深处。
留下来的严初九等了半天,始终不见林如宴张嘴,开始不耐烦起来。
“林如宴,我很忙的,没时间跟你磨豆腐,你有话就赶紧说。”
林如宴见严初九的态度一直如此生硬恶劣,很想要发作,可是想到表妹的良苦用心,生生忍了!
“毕瑾跟你怎么说我的?”
严初九怪眼一翻,“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
林如宴愕然,“我做什么了?”
严初九见她装傻扮懵,终于忍不住了,“你勾引了她老公,还把她老公害死了,你现在还敢在我面前装无辜?”
林如宴闻言愣住了,“……她,她这样跟你说的?”
严初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毕瑾只说林如宴把她老公害死了,别的都没说,于是不答反问,“你就说这些是不是事实?”
林如宴立即摇头,“不是,完全不是!”
严初九皱眉,觉得没必要再跟她聊下去了,这就准备离开。
林如宴接下来的一句话,弄得他滞在了那里。
“林家栋是我哥,我怎么可能勾引他?”
严初九疑惑的问,“林家栋是谁?”
“我的亲哥,毕瑾的老公!”
严初九这下彻底懵了,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毕瑾……她是你的嫂子?”
林如宴点头,“嗯!”
严初九被弄得直挠头,“那她怎么说是你害死了她老公?”
林如宴幽幽的叹气,“我没有害死我哥,那是意外,当时游艇要沉没了,我哥把唯一的救生衣给了我,最后我获救了,他在海上失踪了。”
严初九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看见林如宴说到最后已经泪流满面,又不得不信。
“毕瑾她不知道这是意外吗?”
林如宴流着泪的点头,“她知道的!”
严初九纳闷得不行,“既然这样,她为什么非要说是你害死她老公?”
“因为当时天气预报说未来两天有暴风雨,毕瑾极力阻止我哥带我出海,可我一意孤行,最后她见怎么也拦不住,就说出了什么事,通通由我负责,我年少气盛,说我负责就我负责,结果……真的就出事了!”
严初九恍然大悟,“那你一点也不值得同情嘛!我赞成毕瑾怼你,怼不死怼到死为止!”
林如宴只是抽咽,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哭出了声响。
林家栋的死,不单单是毕瑾的痛,更是林如宴的痛。
甚至可以说林如宴心中的痛更甚,她除了满心的悲伤之外,还有深深的自责与懊悔。
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非要林家栋在那样的天气载着她出海散心,也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说这个事情,相当于揭开林如宴那原本就永远无法痊愈的伤口。
严初九看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痛心疾首,几欲断肠的模样,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不是猫哭耗子假惺惺,仅仅只是渣男做习惯了,下意识的行为。
情绪极度崩溃的林如宴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膀,无法顾及对方是谁,张开双手一把抱住便痛哭失声。
“呜呜,我好后悔,我好后悔啊!”
严初九被抱了个措手不及,推开她不是,任由她继续抱着哭也不是,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包厢的门却被缓缓推开了。
去给严初九准备宵夜的黄若溪回来了,当她看见表姐抱着严初九的腰,脸埋在他的肚子上哇哇大哭时,不由目瞪口呆。
完了!
表姐要凉!
她恐怕要跟自己一样,惨遭这个男人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