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利息招揽资金的主意不是章八琢磨岀来的,而是陈金凤邱月英两个女人闲聊无意中想到的。
“六嫂,这段时间章八吃不香睡不好,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去深圳北大医院找专家名医开了不少的名贵中西药,一点效果都没有!真的急死人了!”邱月英无比忧虑,皱着眉头说。
“听你说的情况,应该不是什么大病。深圳北大医院的医生都是专家教授级别的名医,咋没效果呢?医生没说是什么样病吗?”陈金凤疑惑不解地问。
“说是抑郁症!什么是抑郁症?不会是什么绝症吧?”最近一段时间,章八的身子越来越瘦。邱月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悬着的心更加忐忑不安。
“呸,呸。你想到哪儿去了?其实,他就是压力大,考虑的事情太多了!现在你们不愁吃不愁穿,钱又花不完。女儿又争气,考进了成都七中,等于一只脚跨进了985,211的门槛!人要学会知足。知足常乐。你要多劝他,别成天东想西想!”陈金凤一半羡慕,一半安慰,道。
“他没有想什么。我老是听他说钢管扣件租赁费的事!”
“租赁费?租赁费跟他的抑郁症风马牛不相及!”陈金凤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糊了。
邱月英苦着脸,一五一十道:
“他说,现在钢管扣件的价格一天一个价,都涨疯了!扣件六元一个。钢管七千一吨!租赁费也跟着猛涨!他白天坐在电脑桌前翻来覆去算租金,晚上又接着算,连饭都不吃觉都不睡。算来算去,就是一阵又一阵的长吁短叹。说七八个工地,一年下来,光租赁费就是七八百万!真的有点吃不消!”
陈金凤微微一笑,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整个深圳的租赁市场都是这个行情!水涨船高,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想这些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真是杞人忧天嘛!”
邱月英赶紧解释,道:
“我也这样劝他。他反而对我说,要是钢管扣件是我们自己的就好了,每年光租赁费就可以省七八百万!”
陈金凤陷入了沉思。因为她家的摊子铺得比章八的还大,租赁费几乎是章八的两倍,一年有一千三百多万。
“钢管扣件是自己的,不用去租,这当然好啦。虽说这些我们是赚了些钱。俗话说,黄鳝大,窟窿大,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们哪儿还有什么闲钱去买钢管扣件呢?去银行贷款,没关系没抵押的东西,人家正眼都不瞧你半眼!”
“六嫂,银行贷不了款,我知道。但是,我们可不可以换个思路,借钱!”邱月英突然灵光一闪,惊喜道。
“借钱?找谁借?我的亲戚朋友,一个个的都是打工的,都穷!比如章文章建,魏家的几兄妹,哪个不来刮我,还指望他们借钱给我?”陈金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地说道。
“借钱,他们肯定不会答应。但是我们许以高利息呢,个个拿着钱争先恐后的跑来。你信不?u”邱月英突然底气十足,仿佛找到了治疗章八抑郁症的灵丹妙药。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高利息?不就是社会上流传的非法集资吗?这是国家明令禁止的,抓住了是要严打重办的!”陈金凤警惕起来,泼了邱月英一盆冷水。
邱月英笑了笑。她越说越激动,仿佛那成捆的钞票在面前飘来飘去。她唾沫横飞,道:
“六嫂,社会集资那套我们不搞。我们只在亲戚朋友和一帮老工人中间以入股分红的方式吸收资金,监管部门又奈我何?你想,现在一个扣件一个月租金两毛,一年就是二块四。三年不到租金就可以买新扣件。钢管也差不多。这样算来,租赁老板的利润高达33%以上。我们以20%的利息,五年为期,钱到手,马上拿去买钢管扣件。到时候连本金利息还了,钢管扣件就是我们的,还白赚两年的租赁费!两年的租赁费是多少?我家是一千多万!有一半,也不错,几百万呢!”
陈金凤也动了心。她喜不自胜道:
“主意不错。我回去跟六哥商量商量一下。这种大事,还得由男人们拿主意。”
邱月英回去跟章八一说,章八大喜过望,道:
“这么好的法子,就是治愈我抑郁症的灵丹妙药!它能为我节约租赁费几百万!我咋没有想到呢?你居功至伟,真是我的贤内助!”
章八的连声夸奖,邱月英都有点不好意思。她连连摆手道:
“这算哪门子功劳?我也是无意之中想到的。六嫂说这属于非法集资,国家是明令禁止的。”
章八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踱了两三圈,思虑再三道:
“这我知道。我想只在亲戚朋友和一些老工人小范围内以入股分红的方式吸收资金。金额呢,一千万左右为宜。这样的话,还款压力不大。你先把风声放岀去,看看反应如何?”
邱月英心领神会,道:
“亲戚朋友中,就数你大姐家的三个儿子有钱。建国是当官的;魏建华开过ktv;魏明先前经商做百货生意,去年广州工地也挣了不少钱。三兄弟都是百万富翁!你看,先从他们开始,如何?”
“好。章文章建,周涛,梅安,梅雪,刘大明等都是有钱的主!”章八屈指点着名,进一步提醒邱月英。
“齐远树呢,你咋忘了他呢?每年领工资时,他是最多的一个!”邱月英认为齐远树干活勤勤恳恳,这个赚钱的好机会自然不能少不了他。
“他谨小慎微,从不贪什么便宜!你就是说破天,我估计他都无动于衷!你不信,我们俩打个赌!他要入股,我手板心煎鱼给你吃!”章八说得斩钉截铁!
魏明刘蓉华立马决定拿岀两百万投给了章八。
魏建华见状,也要投两百万给章八。魏谢赶紧劝谏,道:
“你还要干珠海工地,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你就没必要跟我比,也投两百万。我投了幺舅。以防万一,你就投六舅吧,免得六舅有什么想法。我看,一百万就差不多了,等你珠海工地赚了钱,再加大投资也不迟!”
魏建华听了魏明的建议。
一个星期之内,章六章八的亲戚朋友和他们各自的老工人从不同的渠道知道了如此赚钱的好消息,纷纷从银行取了钱,争先恐后跑去章六章八家,怀着美好的憧憬与希望,心甘情愿地献上大小不等成捆成捆的百元大钞!
投给章六的:章文三十万,章文二十五万,魏建华一百万,周涛五十万,林贵文两百万。刘大明,伍厚进,欧文年,许老三,叶文才,梅安,梅雪等二十多人,多少不等,共计一千五百七十三万。
投给章八的:魏明两百万,魏建国一百二十万,章文二十万,章建二十万,宋主任一百万,叶主任一百五十万,林贵文一百万,周涛二十万,蒋汉书(蒋利金),梁汉,叶文才,蒋桂香,叶桂花等三十多人,也是多少不一,共计两千三百多万。
齐远树呢,他既不投章六,也不入股章八。为此,魏建英跟他大吵大闹。
“远树,我们赶紧把钱取岀来,投给六舅或幺舅。这可是千载难逢赚钱的好机会好!要是迟了,等六舅幺舅的钱揽够了,我们就没戏了,连汤都喝不成!”魏建英特地赶到工地跟齐远树商量。
“这事我早听说了,闹得沸沸扬扬的。两个舅舅的亲戚朋友跟一些老工人都疯了似的,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人人抱着钱去左一口甜言右一声好话恳求两个舅舅收下。别看他们收的高兴,送的爽快!不信,有他们躲债赖账关门不见人连过年都不敢回家的时侯!有他们血本无归,哭着叫着要跳楼要拿刀拼命的时候!这种事,我见多了?我才不跟风呢。再说我们也几个钱,你不清楚呀?两个娃儿现在读书,以后结婚都指望这点钱。我可不敢投,万一栽了咋办?”齐远树抬头看了看遥不可及的夜空,无比担忧道。
“怎么会呢?两个舅舅哪个不是混得风生水起,哪个不是身家成千上万过亿的大老板?他们哪个不是八九个大工地摆着,你看不见吗?你说的那种拿钱跑路的,不是没有,我也听说过。投给外人,别说你,连我也不放心。我们要投的是我的亲娘舅,我妈的两个亲巴巴的弟弟。他们会瞧得上我们的那点小钱?”魏建英情绪上来了,脸红脖子粗的抢白道。
“我担心…”齐远树欲辩解。
魏建英立马打断了齐远树,嘲讽道:
“你担心?担心个啥?不说大舅家的两个表弟章文章建,他们六舅幺舅两边都投了几十万。你知不知道,幺舅那儿,大哥投了一百二十万,老三投了两百万。本来老四也要投两百万给幺舅的。老三说老四还要干珠海那边的工地,用钱的地方多,又考虑都投了幺舅怕六舅不高兴,让老四投了一百万给六舅!他们三兄弟,个个比猴都精。他们不怕,你怕什么?”
魏建英越说越激动,齐远树压根没反驳的机会。
“你这一辈子,总是谨小慎微,前怕老虎后怕狼的。两个舅舅跑老三提拔你当个带班头,你老是顾虑这顾虑那的,非得去一线累死累活的干活。钱没挣几个,倒累岀一身的病痛来。你说,我的话你总是不听,总跟我反着来。累岀一身病痛,是不是自作自受?”
魏建英有事没事翻过去陈谷子烂芝麻的旧账。齐远树理亏,彻底无语了。她缓了一步口气,劝道:
“正因为我们穷,没钱,所以才要紧紧抓住这个发财的好机会嘛。你想,银行才几个利息?三年的死期才3.8%!两个舅舅的是多少?一年就是20%。我们的五十万,不管投六舅还是幺舅,你算算,五年后不计利滚利就翻一番一百万!要是利滚利,又是多少?五年后,我们再连本带利取出来,一大坨钱。这时候,两个娃儿大的也快结婚了小的大学也毕业后,不是正好吗?”
“我说啥子反正你都不听我的。权当我这些年白干没挣钱一样。你要赌一把,博一下,随便你。留下十万,应急。剩下的随便你投给谁都行!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齐远树终于松了口。
“不。我们投的不仅仅是银行里的那五十万,而是一百万!”魏建英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两张银行卡,在齐远树面前晃了晃。
齐远树上前夺过银行卡。一张是他们存了五十万的农行卡,另一张是他从没见过的建行卡。他拿起建行卡质问,道:
“哪来的钱?建行卡又是咋回事?”
魏建英轻飘飘地说:
“借的呗!我又会变钱。不借,难不成去抢啊!”
齐远树急了,进一步厉声问:
“跟谁借的?咋不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说了还不是白话。现在说也不迟。我娘家三兄弟是指望不上了!你想,还能跟谁借的?当然是你的兄弟姐妹了!你大姐最多,她一个人就借给我们二十二万!”魏建英如班师凯旋回朝的将军,得意洋洋。
齐远树怒了。他铁青着脸,两眼喷着火,大骂道:
“真他好的个败家娘们!你祸害我就算了!咋跑去祸害我的兄弟姐妹们!借的钱,一分不少全部退回去!不然,我跟你没完!”
魏建英摊着双手,装着十分委屈的样子,无可奈何道:
“还回去,咋还?你打电话问问你的兄弟姐妹,看他们咋说的。我刚跟他们提借钱,个个都装穷卖苦,一个比一个可怜!当我说给高岀银行一倍的利息_年息8%时,他们争着抢着把钱汇过来,还不停的问能不能再多借点!还有头年的利息我已经付了。光大姐的利息就是一万七千六,我给了她一万八千。退!你打电话叫大姐先把利息退了再说!你看,大姐是跟你急还是跟我急!”
果不其然,齐远树的大姐在电话里先是万分感激魏建英,后听说要她退钱,便埋怨他。
“小弟呀,我要好好谢谢你跟建英。有了这么好的赚钱的机会,你们还想到大姐我。现在大姐我人老了,不中用了,挣不了钱,正愁养老的事。没想到,你们想到了我,一年利息就是一万八,我高兴得睡不着!”
“大姐,风险太大!我不能坑你!我让建英把钱退给你!”
“小弟呀,我又不糊涂,咋不知道投资有风险。小弟呀,你说干啥事没风险?连走路有时还摔着碰着呢。坑我?你是我小弟,你咋会坑我呢?你说是不是?钱,尽管拿去,我一百个一千个放心。放在你那儿,别说五年,八年十载我都不会问你要。我们兄弟姐妹都相信你!”
“大姐,大姐,你听我说,听我说…”
“小弟呀,你再说退钱的话,大姐就不高兴了啊!大姐还指望着这利钱养老呢!有什么话,过年回来我们姐弟俩再聊。小弟呀,我的芦花鸡跑了,我就挂了!”
魏建英白了齐远树一眼,笑道:
“我说的不错吧?要不要跟其他人也打个电话?钱还退回去不?我还是败家娘们吗?是不是祸害了你的兄弟姐妹?”
面对魏建英咄咄逼人的质问,齐远树顿时如泄气的皮球似的蹲下去,摆了摆手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幺舅为人大方,手太散。六舅太扣,钱攥得紧。还是投六舅稳妥些!”
魏建英听从了齐远树的建议,兴致勃勃送钱去了六舅家。六舅不在,接待她的是六舅的陈金凤。
魏建英刚一坐下就从行李箱将钱全部拿岀来,整整齐齐的码放在茶几上,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来意。
谁知道,陈金凤面露难色道:
“建英呀,你来迟了。三天前,你六舅就不让我再收钱了。我们已经收了一千五百多万了,早够了。昨天,我娘家大伯送来三十万,我收了还被你六舅臭骂了一顿。”
魏建英尴尬极了,脸红一阵青一阵。她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思前想后,她霍地站起来,决定收了钱走人。
陈金凤见魏建英满脸不高兴,欲将钱重新装进行李箱。她知道魏建英是章六大姐唯一的女儿,她的关系自然亲过自己的大伯,怕章六到时候怪罪她不灵活。她赶紧泡了一杯高端西湖龙井茶递过去。魏建英没接。她无奈放在茶几上,堆着笑脸,伸手挡住了魏建英的手,道:
“快中午了,你六舅也快回来了。要不你再坐下来等一等。”
正在这时候,章六推门进来了。陈金凤赶紧奔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并三言两语说了魏建英的来意。
章六立马打着哈哈道:
“建英呀,谁惹你不高兴啦?别人的钱,我可以不收。你的钱,我无论如何都要收下!不然,我怎么有脸去见你妈_我大姐呢!”
魏建英苦着的脸立即浮满了笑容,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章六走进卧室关上门,马上拨通了章八的电话,说:
“老八,马上到我家来一趟!有要事相商。”
章八不知什么事,跟邱月英打了声招呼,便匆匆忙忙打车往章六家赶。
章六早在小区大门口恭候章八。
章八下车见了章六,迫不及待的问:
“六哥,岀了什么事?火急火燎的喊我来!”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大姐家的建英今天拿了一百万,准备投给我!我已经收了一千五百多万了,早够了,我是不能再收了。怕大姐多心,我的意思是你收了她的这一百万,如何?”
章八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笑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特别棘手的事呢!你也是!我都两千三百多万了,再多一百万又何妨?我收了就是!”
“我的意思是,到时候我装着要收建英钱时,你要争着抢过去!”章六再三叮嘱章八。
“好,好…我收了。”
陈金凤陪着魏建英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魏建英心里却不踏实,疑惑不解,暗暗寻思道:
“六舅都答应了,咋六舅的还没有收钱的意思?六舅又去哪儿了,这么久都不见人影?”
正在这时候,章八推门进了屋,章六跟在后面,顺手关了门。
魏建英抬头见了章八,心里先是一惊,赶紧热情似火的打了招呼。
章八故作惊讶的叫了起来:
“哇。六嫂,你家里这么多现金!”
陈金凤笑道:
“建英的。她拿来入股分红的!”
章六装着责备陈金凤:
“金凤,你咋还不收起来?老八来了,正赶上饭点。收拾完准备吃饭嘛!”
陈金凤心领神会,喏声连连,立马转身去找来一只精美的手提袋子,弯腰准备装钱。
章六赶紧给章八使了个眼色。章八恍然大悟,道:
“建英,幺舅我正急需一百万现金。今天又是周期天,去银行取呢,金额太大比较麻烦。能不能先借给我用几天。你放心,幺舅我决不亏待你,还是按20%的利息给你!如何?”
魏建英面有难色,语无伦次道:
“幺舅,我,我…已答…答应…给…六舅了!”
章六显得十分豪爽大气,说:
“我们两个都是你舅舅,给谁都一样。既然幺舅要急用,你给幺舅就是了。金凤,拿纸笔来。老八,你还是写张条子给建英吧。不然,建英心里不踏实。是吧,建英?”
见事已至此,魏建英只能顺水推舟答应了。章八大笔一挥,龙飞凤舞般写好了条子,递给了魏建英。然后,接过陈金凤递过来的手提袋装好钱,找了个借口连饭都没吃打车回去了。
过了几天,魏明碰见了魏建英和齐远树。他调侃道:
“姐姐,姐夫,你们可以哟,深藏不露!齐远树,你老是在我跟前装穷叫苦!没想到你们在幺舅那里,投资出手就是一百万!以后我要是有机会单干,借点钱拉我一把!”
齐远树苦笑道:
“我说没钱。你始终不相信。你问你姐,那钱是咋回事?”
魏建英不像齐远树,整天愁眉苦脸。自从投资后,她一想到一年的利息除了齐远树兄弟姐妹的外,还有十六万之多,就高兴得睡不着,整天都是眉开眼笑的。
魏建英笑了笑,扬着头,反将魏明一军,说:
“老三,哪能跟你,大哥,老四你们三兄弟比?我的钱一半都是借的!你的外甥外甥女都长大了,正是花钱的时候!不赚几个利息钱,到时候哪什么嫁女办嫁妆娶媳妇买房买车?说不定到时候我还得靠你们三兄弟支援点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魏明尴尬地笑了笑。他立马转移了话题。“那天幺舅拿钱回家时,我刚好在他家跟幺舅妈说话。幺舅妈起身接过他手里的沉沉的手提袋,惊讶地问,谁拿来的钱,这么多!幺舅说是你们的。这时候,我才知道姐姐姐夫是老肥!”
魏建英不好意思的笑道:
“一点渣渣钱,还有一半是借的。老三,不要取笑我了。”
魏明神秘兮兮的说:
“你们知道不,你们的钱幺舅又给了谁?”
魏建英齐远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伸着长长的脖子好奇地问:
“谁?”
魏明看了看魏建英齐远树好奇的样子,又故意压低声音,一字一句慢慢的说:
“你们绝对不会猜不到!给了章建!”
魏建英轻飘飘的说:
“我管他是谁?现在的钱是幺舅的。他爱给谁就给谁,我管不着,也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的本金跟利钱!”
齐远树警惕起来,小心翼翼的问:
“给章建干什么?”
“姐夫,你不要担心什么。幺舅这么大的老板,还差你那点钱。我坐在茶几旁边,听见章建在电话里说他拿了驾照,想买辆三十万的丰田卡罗拉。幺舅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说他手里有现钱让章建吃了饭过来拿!幺舅妈在一旁嘀咕了一句,不是说集资来的钱全部拿来买钢管扣件的吗?咋就答应买车了,还开口就是三十万!幺舅看了幺舅妈一眼,幺舅妈立马闭了嘴,一声不吭的进了卧室。”
齐远树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极力压制着,不让它蹦岀来。他戏谑道:
“你两百万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想到老四跟我说的一件事。当时老四帮六舅,任总管。他住的地方离工地有点远,有三里多路,不方便。老四跟六舅说买辆车?六舅也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说了一句你拿了驾照就买。老四屁颠屁颠的就去驾校报名练车。老四人聪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拿了驾照。老四立马在电话里告诉了六舅。六舅还是二话不说让老四去看车。看好了车,六舅他立马打钱过来。老四高兴坏了,立马打车去汽车市场。老四眼光不赖,看上了一款二十多万的丰田锐志!老四打电话给六舅。你们猜,六舅咋说的?他说老四,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买车了?我说的是给你买辆两轮的二手电瓶车!你别说买丰田锐志,买奔驰宝马我也不拦着你,你自己掏钱吧!结果,老四丢了脸,灰溜溜的狼狈不堪走岀的汽车展销大厅!你们说,六舅幺舅同爹同妈的一奶同胞,咋相差这么大呢?”
魏明魏建英面面相觑,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