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刘大全吓得跳起来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不重但很响亮,打完还不忘高声喝道,一边喊一边不住地往方允消失的方向瞅。
“乱说什么呢!要叫少爷明白嘛?再乱说话,我打烂你的嘴!”
阿涛捂着嘴巴,一脸的委屈,旁边几人看了他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想笑,刘大全可顾不上这些,挥手赶紧示意先走起来,一边走一边给几人语重心长道。
“你们几个都跟了我两年了,怎么还不明白呢?想在这道上混出个名堂来,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能打?是够狠?是有钱?”
“都不对,最重要的是得有人!你得有靠山,有背景!”
“否则哪怕你一个人再能打、再有钱,在其他大势力眼皮底下,你也顶多就是只苍蝇,人家哪天看你不爽,伸手这么一拍,啪!你就死球了。”
刘大全一边走一边感慨道。
“唉,我刘大全混了这么多年,憋屈了一辈子,今个儿老天爷总算是开了眼了,本以为要栽,哈哈!没想到天不绝我,竟然还让我抱上了这么一条大腿。”
后面几人面面相觑,其中稍微机灵点的一人问道。
“那……少爷真有这么厉害?”
刘大全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教育道。
“平时里让你们多学点东西,怎么这点眼力劲都没有?黑街四大家的通天王家都没听过?你们这些个脑子,还没家里养的猪记性好!”
这一通臭骂把几人骂得哑口无言,但刘大全转脸又是一笑。
“唉,算了。反正,从今个儿往后,咱们也算是王家的人了,以后那些个歪瓜裂枣、小鱼小虾,咱们不记也罢,说不定,以后别人还得记咱们的名字呢。”
那女孩听到这,原本低落的心情也振奋了起来,两眼放光道。
“唉,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继续租那老王八蛋的房子了?那老流氓整天色眯眯地盯着我的腿看,我早就想让阿涛揍他了。”
刘大全听到这被呛了一下,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安抚道。
“先不着急,先看看咱们能被安排到哪儿,等摸清状况,你再让阿涛动手也不迟。”
就在这时候,刘大全身后几人当中有一人后知后觉,嘀咕道。
“话说,那三船帮发了给王家少爷的红帖儿,这事岂不是要闹大了?”
刘大全冷笑一声。
“哼,何止是闹大。要是两边没人退步,恐怕是要流血啊。唉,就只怕流血还没完,若是闹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恐怕黑水市的地盘就要翻天了啊。”
听到刘大全这话,身后几人都不由得梗起了脖子,女孩抓住刘大全的手,低着头小声念道。
“哥,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其实,其实我也没那么想揍那个老乌龟的……”
刘大全看女孩小心翼翼的样子,伸手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
“嗨,这人在世上,哪儿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
“你哥今年都快四十了,还只是个街溜子,说是整天带着一帮人耀武扬威,多威风似的,实际上连个屁都不是,走到哪都要看别人的脸色。”
“你看你,一条裙子穿了又补,说是自己喜欢,可哥哪儿不知道你的心思?再说阿涛他们,跟了哥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混着,哥总不能看着他们跟哥一样混下去。”
刘大全揉着冯雯雯的脑袋,语气唏嘘道。
“今天有这么个机会放在哥面前,你要让哥就这么放弃,哥不甘心啊。”
女孩把脸蛋使劲偏向一侧,不让后边人看到自己眼眶里的泪花,身后边那些个年轻些的也都沉默下来,用力攥紧了拳头。
刘大全抬起头来,望着夕阳喃喃自语道。
“方允啊方允,我可把身家全压你身上了,你这条大船可得稳住啊。”
夜逐渐深了,此刻的罗芬食堂
“……只见那江烧阳席地而坐,手指一点便化出万千分身来,那每一道分身就是一记掌印,掌印起伏之间宛若江水浩荡,朝着那位五岳剑派的高徒拍去……”
就看到方允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杯饮料,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餐桌旁则是几位预备组成员跟混迹其中的周星星。
菱纱跟尤瑞丽安都是第一次听评书,两人都饶有兴致地听着,偶尔还插嘴询问些细节,尤其是菱纱,举手接梗接得得那叫一个熟练。
虞小汐跟露西则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耷拉着脑袋,露西的猫耳朵也无精打采的蜷缩着,两个人面前的餐盘都还剩着不少食物。
叶初夏则是捧着下巴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着方允跟菱纱两人撒欢,那金色瞳孔里洋溢着不信任,仿佛在说“编,接着编,我要看看你能编到什么程度。”
“……那罗震贵为五岳之子、天下第一大剑派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又岂是寻常人物?就看他手中一把宝剑舞得是虎虎生风,仿佛五位顶尖剑客同时出剑……”
“唉,刚刚介绍瀛洲榜的时候,不是说天下第一剑派是弃剑山庄么,怎么又变成五岳剑派了?”
叶初夏实在是忍不住了,在旁边出声问道,方允反应很快啊,赶紧解释道。
“不不,这弃剑山庄呢,乃是天下第一剑道圣地,而这五岳剑派则是天下第一剑派宗门,虽然听起来像,但其实不是同一个东西。”
“这天下第一还能有两个啊?”
方允见叶初夏一个劲的拆台,可就不乐意了,眼珠子这么一瞪。
“我说有就是有,怎么还跟我抬上杠了,还想不想听了?”
“就是就是,打岔可耻!”“要听要听!”
周星星跟菱纱这一大一小两人在旁边高声帮腔道,周星星靠在旁边桌子上,跟菱纱两人一起眼里放着光,菱纱举起手催促道。
“方允咱们别理她,继续讲,还没说他们俩打得怎么样了呢!”
方允趁这机会抿了口饮料,叶初夏则是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撇了撇嘴,一副不稀得听的样子侧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