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泽拉斯杀了你,”塔莉垭说,“把你推进了火里,对吧?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呢?你现在为什么又活了过来?”
阿兹尔诧异地看向她,起初他还以为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只是希维尔的扈从之类的,然而当他感受到塔莉垭体内隐隐传出的力量感,便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这些日子,传闻将希维尔的形象与名声传递到阿兹尔的脑海中,复生的古代帝王逐渐明白,这个与自己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后裔为了在四分五裂的恕瑞玛活下来,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
但对此,他不以为意,甚至感到欣慰,觉得希维尔身上能看到他的影子。
飞升的血统,太阳的血脉,注定会凌驾于众人之上,不管是什么时代,都会如同太阳一般,脱离碌碌无为之人的行列,绽放独特的光彩。
能与太阳血脉同道的人,自然不会平凡。
当时在街上的众人见了阿兹尔降临,无不顶礼膜拜,如见神明,唯独希维尔与塔莉垭是例外。阿兹尔甚至没有从塔莉垭身上感觉到恐惧的情绪,只有探究,与不断滋生的好奇。阿兹尔审视着她的时候,她同样也在观察着阿兹尔。
阿兹尔的视线扫过塔莉垭带着稚嫩的面庞,衣服上素淡的薰衣草紫,和发间佩着的金饰与石子。从她们交谈时的随意态度来看,这个小姑娘应该是希维尔的朋友。
同样是沙漠的女儿,很好。
塔莉垭眨巴了下眼睛,起初,她以为眼前这个皇帝不会回答她这个无名小卒,但随后他眼里的冷焰开始动摇,她能感觉到曾经的那个凡人依然在那双眼眸后面。
“吾血之血让我回归,”阿兹尔开口了,“黄沙的女儿,相去数千年。她同样也遭到了背叛,被遗弃于弥留之际。她的血浸湿了我死后的黄沙,让我成为沙尘的幻影回归于世。”
他语气坦然,浑不在意另一个当事人就在一旁。
“她奄奄一息,所以我把她带到了黎明绿洲,”他说,“那里早已枯竭,但我每向它迈进一步,都有清澈的水从脚下涌出。我把他放进去,清水浸润,让她活了过来。而在她睁开双眼的同时,太阳的力量将我托起,用它的烈焰拥抱了我、复苏了我。它燃尽了我的旧身,将我重铸为某种新的存在,比我之前任何时候都更伟大的存在。”
希维尔沉默地听着,对她而言,当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神秘,需要再将阿兹尔主观的叙述与自己的记忆相互印证,那些涉及飞升这个自己不曾踏足的领域的谜团才能一个个解开,最终还原事情的真相。
塔莉垭则瞪大了眼睛,“所以你们是在相互拯救咯?如果你把她留在那等死,什么都不做,你现在说不定还是一个废墟里的鬼魂。”
瞧着姑娘黑漆漆的眸子,阿兹尔颔首道:“很可能是这样。”
塔莉垭忍不住鼓起掌来,阿兹尔哑然失笑,反问道:“那么你呢,小姑娘?你也救了希维尔一次,为什么呢?”
“我叫塔莉垭。
“织母说过,每个人都在生命经纬的交错叠合中紧密相织。任由其中一条线头磨损的话,最终会破坏整幅挂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