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同志,是我杰出的物理学家,曾在理论物理领域以及核聚变能源的研究上,做出过突出的,历史性贡献。”
“莫道同志生前,曾任首都大学物理院一级教授,培养出过多名在物理以及可控核聚变研究领域的优秀人才。”
“曾历任east项目负责人,长夜堆负责人,曾带领长夜堆项目研究人员,在长夜堆首次运行时突破q值大于一的历史关卡,并让我国在可控核聚变研究领域,始终保持世界领先地位。”
“莫道同志,一生主要从事可控核聚变研究,从未变更过理想追求,从一而终,是坚定的科研工作者,是科研领域中的战士。”
“……”
“今日,莫道同志因病在首都家中逝世,享年八十八岁。”
在讣告中,华新社再历数了莫道这一世所做出的贡献。
“之后,西南物理所,华国科学院以及……将成立莫道同志的治丧委员会,全权负责莫道同志的丧事及哀悼会相关事宜。”
“按照莫道同志遗愿,相关丧事流程及追悼会将一应从简。”
讣告发出之后,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的。
相关消息很快攀升到了各社交平台的热搜榜单上。
对于此刻的大部分年轻人来说,
莫道这个名字其实已经很陌生了。
毕竟在他们成长起来的时间里,莫道已经离开了长夜堆,也很少有什么新的消息出现在公众面前。
只有一些可控核聚变相关的讨论中,经常提及到莫道的名字,让这部分对莫道比较熟悉,有些认知。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
院士莫道,就如同其他那些在特定领域内如雷贯耳的名字一样,
特定的人群格外熟悉,相关领域之外的大多数人则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值得华新社发布讣告的科研工作者,
大多数人还是不吝啬于表达一下缅怀。
“感谢您为华国科研做出的贡献,希望您能够好好休息。”
“哎,每次看到这种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气。希望莫老院士一路走好。”
“我来给大家说一下吧,能够被华新社说是历史性突破的,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贡献……我们在今天,失去了一位智慧的,为国家科研做出过伟大贡献的老人。”
还有一些对莫道比较熟悉的人,在看到消息过后,也表达了一些对莫道的追悼和缅怀。
“我曾经在长夜堆工作过,莫院士是一个内心极其强大的人,他好像有着超越时间尺度的包容,能够包容取得的成就也好,遭遇的挫折也好……”
“我的师爷是莫院士的学生,按我老师的话,或者说,任何一个从事可控核聚变研究的科研工作者,都知道莫院士之于可控核聚变研究意味着什么。那真是非常非常厉害。这么说吧,在莫院士卸任长夜堆的工作时,整个世界范围内,从事可控核聚变研究的科研人员,无疑都产生了很悲观的情绪,对可控核聚变研究。”
“莫老院士从事了可控核聚变的研究一辈子,据说在离开长夜堆之后,莫院士也依旧没有放弃过对相关理论的研究尝试。我可以很明确的说,即便是直到莫院士去世之前,他依旧是这条研究道路上,走得最远的那个人,剩下的人连莫院士的边都摸不到。”
“我导师是从事可控核聚变研究的……今天看到莫院士逝世消息过后,他给我放了一天假,整个人都好像有些绝望了……”
当然,还有一些,
经历过长夜堆突破历史性关卡那个时刻的一些老人,
对于莫道这个名字,他们还是有更多记忆和认真的。
“我记得,当时长夜堆q值突破一的时候,真得是激动的欢呼,整个世界都在风起云涌。”
“那时候,我们格外的高兴,而国外则是很紧张,以至于这件事情作为导火索,还爆发了后面许多事情。”
“那时候,我们都在畅想着,当可控核聚变的商业化彻底实现过后,这个世界将是怎么一副模样。没想到从q值突破一,到真正实现可控核聚变的商业化,还有这么远的距离。”
“现在,莫老院士也离世了。莫老院士在的时候,是可控核聚变的研究进展最快的时候,现在,莫院士都不在了,不知道可控核聚变还要多久多久才能够真正的实现。”
经历过历史性时刻的老人们,除了缅怀,大多都比较感慨。
“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在读书。我们的历史老师在看到那条新闻过后,在历史课上,很激动地跟我们说,让我们记住,不管过去多久,那一刻,那一天,一定是历史性的时刻……现在,没有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
“莫院士在这个问题上花费了一世的时间……那是莫院士啊,可控核聚变研究领域真正的,远远超出常人,走得最远的人。他都没有成功,想着,都有些绝望。”
“不过,也怪不了莫院士吧。的确,不管是中间过去多久,q值突破一的那一刻,依旧是历史性的一刻。在历史的尺度上,中间的时间是可以忽略的。”
网络上的热度,
在许多人的缅怀和追忆,以及感慨下,持续了一阵,
还是就热度开始褪去了。
不过,
在次日,在首都殡仪馆设置的追悼会上,还是来了不少人。
官方也没有忘记莫道这一世做出的贡献。
给了莫道追悼会相当高的礼遇。
追悼会上,
莫道的遗体周围簇拥着鲜花,身上盖上了一面国旗。
首都的不少人们,还是拿着鲜花,先后来送别了莫道的离开。
华新社的记者,全程记录下了当天的追悼会。
当天下午,
华国科学院再往上的老领导,一行人,
同样到了追悼会。
作为官方的代表,
对莫道的离世,表示了缅怀。
对莫道曾经做出的贡献,表示了尊重。
同时,对莫院士的遗孀,也说了一些宽慰的话,
“秦老太太,您还请注意身体。”
那位老领导,在追悼会现场,送上挽联过后,对着秦怀诗说道。
秦怀诗在整个追悼会过程中,都表现地很平静,
听着这宽慰的话,秦怀诗只是点了点头。
看了眼这位前来追悼会的老领导过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
这是一张简单对折起来的纸,轻飘飘的,好像没有半点重量,
有风吹进灵堂时,这张纸都跟着有些颤动。
“这应该是你们需要的东西。”
“这是莫道最后留给你们的东西。”
秦怀诗的话,让这位老领导愣了下动作。
对于莫道在研究什么,他是很清楚。
并且知道,莫道直到上次他代表官方去看望时,依旧在做这方面的研究。
莫道,还是在这个领域,走得最远的,无人能出左右的那个人。
这一刻,似乎只是本能地,他下意识地接过了这张纸。
然后一点点展开了这张轻飘飘的,像是一阵风就要刮走的纸页。
他看到了纸页上那一串不太复杂的公式和几个数值。
这一刻,
即便是他不能看懂这串公式和数值具体的含义,
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手指止不住的捏紧,即便吹进灵堂的风并不大,
他也害怕这张纸被风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