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懵，然后这位三营长脸逐渐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粗重。
这他么红方营个个都长翅膀了，这才宣布演习开始多久，
半小时有没有，就打过来了？
怕不是在军区宣布演习之前，就已经朝着他们赶过来了吧。
这他么不是耍赖吗？
“怎么，不服气？”
“觉得是红方营和军区耍赖，等着做好准备过后，才宣布的演习开始，然后给你来了个突然袭击？”
“我问你，敌人要是打过来的时候，是不是还要提前告诉你他做好了准备，是不是还要提前说一声他要打你了？”
军区导演部的似乎听到了三营长粗重的呼吸声，猜到了三营长在想什么，出声再在电话那头说道。
“我再问你，演习就是实战，实战的时候，你什么时候知道战争开始了……你不服气？只要是对方来打你，没做好准备就对你开火了？”
三营长听着，呼吸愈加粗重，脑子冷静下来一些。
他当然可以说，要是真得打仗了，他的营肯定提前就进入战备状态了。
他的营防区并不是在边防线位置，要打他的之前，他肯定就得到信息了。
但这种话，他现在一句都说不出来。
不过，依旧觉得憋屈。
而军区导演部那边听着这位三营长沉默不吭声，
倒是没有表现的愤怒，只是很平静地再问，
“还是不服气是吧。”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部营区距离红方营多远？”
“……应该接近两百公里。”
“是216公里的直线距离，这是红方营上交给导演部的数据。”
“红方营的火箭弹能打多远？”
“……”
“红方营向导演部提供了一组坐标，用来确定他们的确掌握了你们的位置，要不要我给你念念？”
“……”
“我再给你念一句话，你看怎么样。”
“021旅第三营，紧急集合时间较快，集合后有十分钟左右袭击窗口。装甲车等重型装备在营区北侧……”
“……”
三营长听着话，渐说不出话来了。
脸从涨得通红到发白。
导演部那边的话语声之所以这么平静，不是因为不愤怒，而是简直失望透顶。
“觉得是在演习开始过后才输的是吧？在开始前，胜负就已经定下了。”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从常态化红方营开始组建，红方营就预设了一批假想敌，针对这批假想敌进行情报侦查以及作战战术制定。你们021旅就在这批假想敌之中。红方营提前确定了你部所在营区坐标，并且精确划定了炮兵阵地。”
“从常态化红方营完成组建开始，红方营就已经全员离开了营区。沿一条他们针对假想敌制定的路线持续运动，在接收到演习开始命令过后，对方第一时间改变运动方向，运动到了预设炮兵阵地。上报导演部后，导演部判定你部损失过半，还有问题吗？”
三营长此刻已经不感觉到憋屈了，只感觉好像浑身泡到了冰水里。
他觉得不公平，导演部告诉他，公平的很。
红方营和他同样时间得到的演习消息和演习目标。
而当对方从021旅中锁定他们的时候，胜负就已经分出来了。
这根本就不是用了什么诡计，这就是硬实力碾压，
暴露的这些情报，一旦战争开启，敌方照样可以对他们营进行轰炸打击。
他都已经不仅仅是演习输了的问题了。
“同样可以明确告诉你，导演部知道红方营所在位置，之所以选择这时候开始演习，就是想要红方营进攻你部，至于原因，自己去想。”
“想想常态化红方营组建的消息也传了不少时候了吧。对方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
说完，导演部直接就挂了电话。
蓝方三营长结束通话过后，脸再涨得通红，浑身紧绷着都在抖，咬紧了牙。
只不过不是憋屈了，
而是迎着周围一众战士，指战员还有些或发懵，或疑惑，或斗志昂扬，准备参加演习奋勇作战的目光，
三营长有种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
此刻，他脑子里想得不是他这个营长还能不能做……而是他‘害死了’整个营过半的人。
幸好……幸好只是演习，不是实战。
想到这儿，他眼睛都有些发红。
“导演部消息，我部遭到轰炸，损伤过半。”
“一连，二连，三连，侦查排，退出来一半人，跟我站在一块儿……我也阵亡了，现在交给营区交给教导员指挥……”
整个营都有些骚动和发懵，不过还是在他们营长的命令下动了起来。
而接下来，
事情的进展就没再起什么波澜。
在紧随其后的演习中，莫道等人率着边防营也就是常态化红方营压了上来。
即便是蓝方营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能够战斗的人，红方营依旧没有放松。
直接‘以多欺少’，保持着对蓝方营残余力量最大程度的压迫，
在蓝方营剩下作战力量感觉无比憋屈的情况下，逐步完成了对蓝方营的快速歼灭。
同时保证了己方，最大程度上减少伤亡。
就是蓝方营的人想要‘同归于尽’，红方营也没有给任何机会。
整个实战演习中，常态化红方营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残忍’。
最终，
毫无意外的，红方营以完胜的姿态，获得了这场交战的顺利。
021旅三营营长坐在‘尸体堆’里，接到了旅长的电话。
对于三营的惨败，旅长都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开始演习的时候，他是觉得自己旅下面几个营练练也好，
但这儿输的程度，简直夸张。
同样是一个营，都不是胜负问题，蓝方营直到最后一个人‘死伤殆尽’都没有什么有效的战果。
三营长只能坐在地上，沉默着挨骂。
直到旅长再忍不住爆了句粗，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过后，
这位三营长就看到了那位红方营的营长走了过来，
这位红方营营长似乎并没有因为赢了他们营有多高兴。
想想也是，在确定下他们营作为此次演习目标开始，恐怕他们就已经预料到结果了。
一点惊喜都没有的结果，怎么会多高兴。
三营长忍不住自嘲。
然后就看到这位红方营营长，走到他面前，对他说了句奇怪的话，
“蓝方营营长，你好。感谢贵部配合我们演习。不过，请营长你记得，你已经‘身亡’了。”
三营长听着这话，有些发懵。
他自然听出来，对方说他在演习中已经战死了。
但演习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直到对方重新走了。
他才慢慢回过神。
这常态化红方营如果第一次出场，就只是到这儿就结束了。
那也没有那么让人意外了。
事实上，红方营选定的，第一次攻击演习的真正目标并不是三营。
而甚至，就连导演部那边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直到看到莫道等人率领着红方营重新移动起来，
看着红方营移动的方向，才慢慢回过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