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玛德……艹……”
食堂里的滚滚浓烟呛得一众红方营指战员和士兵眼泪鼻涕都止不住地流,
似乎这些烟雾弹里还被加了些料,不光是烟浓,还格外呛人。
都几乎顾不上纪律,一边骂着脏话,一边迅速往食堂外边冲。
在烟雾弹落下来的那一瞬间,整个红方营的指战员和士兵,不少人就都反应过来了。
可是这时候反应过来,也都已经没用了。
而更让人心凉的,不光是食堂里升起的浓烟,
更关键的是,食堂里的烟不光是来自于烟雾弹,
当慌忙冲出浓烟滚滚的食堂时,一个个红方营战士就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身上也冒着烟。
是宣告演习人员阵亡的烟,显然,那烟雾弹,在演习中不仅仅是意味着烟雾弹,
他们已经都被‘炸死了’。
红方营的营长这时候自然也已经想明白了整个事情。
从他么一开始,边防营从上到下玩得这一出,呱呱说得一堆就是在模糊一件事情——“演习已经开始了”。
扯上演习场,扯什么后面不要客气,互相练练兵,
都他么扯犊子……于是,就这么一切都顺理成章的。
兄弟部队远道而来参加演习,当地部队热情迎接,为兄弟部队接风洗尘,
热粥暖胃又暖心,小菜炒得那也相当香,场面温馨又热情……直到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烟雾弹撕扯掉了这幅温情脉脉的场景。
而他们,就真得上了当。
他么的,身上扛着的枪一枪没放,开来的装甲车一炮没开,
自己把装甲车,停在了人营区外边……然后全员阵亡。
这一刻,底下有战士忍不住烟往外边跑,
但红方营长教导员都没跑,
这会儿红方营长只恨不得这儿烟雾弹能把他直接呛死算了。
看着身前桌上的那些碗碟,恨不得全给他么砸了,只是最后还是没有下手。
“咳咳……”
而不管心里多悲凉愤怒,这时候烟雾弹下,生理反应下,
红方营长教导员也跟其他一样,照样呛得眼泪鼻涕直流,脸上眼睛都火辣辣的疼,
“他么的……”
而事实上,
整个红方营,也不是没有人没被直接‘炸死’,
当边防营教导员追着边防营长去后厨的时候,红方营这边也有一位副营长赶忙追了过去。
但没被‘炸死’,结果也没差。
一进后厨,这位副营长就看到后厨还有个后门,后门大大敞开着,
先前怒气冲冲的边防营营长等人,这会儿正笑呵呵看着他笑。
然后,他就听到了后边食堂里的骚乱声,
瞬间意识到不对,
但紧跟着,他身上也冒起了烟。
出于‘人道主义’,莫道等人也没再对这位副营长开枪。
但这位副营长还是‘阵亡’了,
被‘毒死’了。
事实上,从这些红方营官兵喝下那些热粥的时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白粥里混着的红豆,其实就是‘剧毒’的象征。
毕竟只是演习,又不可能真得给兄弟部队下毒,即便是放点泻药,
那么多人呢,边防营也没那么多厕所。
这条信息上报给导演部的时候,整个红方营就已经被判定整体阵亡了。
后面的烟雾弹,纯粹就是给红方营官兵们一个全体阵亡的正式宣告。
这一瞬间,这位副营长悲愤的情绪难以形容。
而另一边,
在忍了一会儿,红方营营长和教导员等人还是忍不住了,
那该死的边防营也不知道在烟雾弹里加了些什么玩意儿,
烟雾过了一阵也没有减弱,呛人也呛得越来越厉害。
没有办法,
红方营长还是从浓烟滚滚的食堂里跑了出来。
然后,一冲出烟雾,他还火辣辣的眼睛,就看到了食堂正门外边,
那该死的蓝方营长,正带着他手下那个叫什么莫道的连长,教导员等人,
舔着个大脸,咧着个大嘴,拿着个相机,似乎是正在拍他们从食堂里咳得眼泪鼻涕直流狼狈跑出来的画面,
这一刻,红方营长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胸口剧烈起伏,
同时还忍不住地咳着。
然后还听到,边防营这位营长没有一点羞愧表情的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那个兄弟部队的营长,这也不是咱们想拍你们出丑的画面。是导演部那边想要看。”
听着这话,
红方营长自然没有得到一点安慰,
这一刻,都已经不知道是被烟熏得还是别得,
红方营长眼睛红着,眼里真得已经有泪水了。
浑身气得发抖。
他么的,真得太欺负人了。
“老子跟你拼了,他么的……”
倒不是红方营长开口的,而是他底下一位连长,
然后红方营这边其他人也忍不住了,想要冲上来和莫道这边干一架。
“干什么,想玩赖是不是?”
“玩不起了?”
边防营这边一众指战员和战士自然也不甘示弱,直接顶了上去,
只是比对方显得要从容许多。
站在莫道身后的四连战士,都忍不住在咧嘴。
而这句话,顶得一众红方营的战士都站在了原地,脸上涨得通红,但说不出话来。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这边,红方营营长等人也在收到了他们所在旅的指令,呵止了他们,
……
另一边,这场还没‘开始’就戛然而止的演习,
不只是将红方营的营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还有一个人也是一样。
这个人就是待在导演部的,红方营的旅长。
“他么的,他当自己是带部队出来郊游还是逛街呢?”
事实上,这时候导演部不只是有红方营的旅长在,旅长上面的军长也在。
红方营这次可以说在整个军区现了个大眼。
“玛德,敌方叫你去吃饭你就去吃,出去的时候没带炊事班还是怎么的,你串门走亲戚呢!”
“我看他么的,人边防营还是给教训给轻了,就该给放点泻药给他们吃吃,让他们长长记性。”
红方营的旅长自认自己也算是个斯文人,但这时候实在是忍不住爆了几句粗话。
事实上,在导演部看着自己手下部队的人,就这么给人笑呵呵地迎进营区的时候,他都已经有些憋不住火了。
“我问过了,说是考虑过。就是怕咱们营区厕所没那么多,到时候整得到处都是。”
旁边,边防营这边的旅长笑呵呵地应了一句。
听着这话,红方营的旅长脸再黑了几分,但无话可说。
实战演习,输了就是输了。
不过,等回来,红方营估计得做好被往死里练的准备。
当然,现在还不行。
毕竟输了演习,红方营还得在边防营这边帮忙干两个月苦力才能放回来。
“好了,就这样吧。”
旁边的军长摇了摇头,只是这样说了句,然后转过头,望向边防营这边的旅长,
“这个边防营,就是先前那个莫道在的营吧。”
“对,这次这主意,也是他出的。”
旅长笑呵呵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