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赢章身上留下保护他的印记后,我又给他的身体贴了符纸,这才离开了酒店,来到了锁龙井的山上。
如皮包骨所说,这里比起刚来的时候空了很多。
山上的大部分树木都被砍了,开出了一条上山的路,那个洞口也直接暴露了出来,晒在太阳底下。
“这边,再把这边清理了。”
“直到了,那里面的那些……水呢?”
耳边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还有些熟悉。
我绕过树干看过去,站在洞口的人竟然是孙诚,另一个带着安全帽,不是我见过的。
孙诚闻言脸色也有些难看,“我也不知道,只能等几位所长商议过后看了。”
他说着轻叹了口气,“谁会知道,在这么个地方,竟然埋藏了这么多祸端。”
“是啊,也没想到背后的人下手竟然这么歹毒,用那些东西来供奉。”
孙诚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不然怎么说是邪教?行了,赶紧干活,早点结束,早点把他们送回去。”
“行。”
两人旋即分头行动,我站在原地看了眼,他们看不见我,这座山上,应该也没有其他的“先生”了。
打定主意,我直接上了山顶。
靠近山顶前的瞬间,我脚步一顿,这特么,是那口井?!
眼前的一切都是乱糟糟的,周边的树木也被砍倒了,凌乱的摆在地上。那井口的位置更是被夷为平地,别说一开始刻在石壁上的符文了,连井口的石头都找不到了。
我揉了揉眉心,“到也没必要这么直接,证据都不留一点的吗?”
本来还想着在这里应该能找到不少黑袍人留下的痕迹,毕竟看他那个样子,不像是什么都没有的。
龙被困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他身上有点什么,不太可能一点没反应。
呼——呼——
风一阵一阵的刮着,带起树叶沙沙作响。
“你还不回去?”苍老的声音随着风出现,却不是之前那个黑袍人。
我转身,什么都没看见,皱眉道:“你藏起来了?”
“不是,”对方的语气里藏了一丝笑意,“我只是一抹残留的意识,本来要走了,没想到你突然跑了出来。”
我沉默了一瞬,道:“嗯,所以你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死了啊。挫骨扬灰,连转生的机会都没了。”它轻笑着,“但你回来,正好,有些事情,我也没来得及给你看。”
说着,我眼前忽然一片黑暗,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
这一次,我不再担心,而是随着那黑暗带着我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里的东西可都要守好!这两天山脚下的村子里又有人说闹鬼了,你们都解决了没有?”
“回神使,已经解决了,让人告诉他们,只是一些特殊的现象,现在应该没人再会去怀疑了。”
被称之为神使的那个人点点头,“做得不错,我会在尊者面前多替你说几句好话的!”
另一个人连忙跪下磕头,“多谢神使!多谢神使!”
我的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落到了不远处供奉的神龛上。
神龛上的石像俨然是黑袍人的模样,尤其是嘴角处的那一抹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恶。
方才被称为神使的男人也走了过来,点燃线香,鞠了一躬又插进香炉:“尊者,事情已经办妥,还望您给出下一步的指使。”
这一刻,我才看到了斗篷下男人的模样。
这就是当初去找赢章的那个陈老四?!
陈老四是神使,那当初跟在他身边的那个赵老三应该也是,让两个神使来追一个赢章,这个赢章对黑袍人应该很重要。
“啧,之前怎么就没问问呢。”我有些后悔,当时要是问上一句,说不定还能猜出点什么。
陈老四说完后,石像并没给出任何提示,他站了半天,叹了口气,只好先离开。
就在这时,另一个黑袍人走了过来。
“尊者刚刚来的消息,让我们去城郊找个人。”
“什么人?”
“一个叫赢章的,是个孩子,应该五岁了。”
这声音,说话的应该是那个叫赵老三的。
陈老四并不是很感兴趣,“一个孩子而已,用得着我们两个人一起过去?”
“你不去?”赵老三语气不大好,“尊者的吩咐,你……”
“我没说不去,只是奇怪,一个小孩子,对尊者来说有什么意义。”
“尊者说了,这人身份不简单,明明是出生就该夭折的命,偏生活到了现在,是个好养料。”
陈老四一听这话,瞬间来了兴趣,“这样吗?那可就有意思了。”
两人说着,便走出了山洞。
画面也跟着他们转到了一个郊外的村子里。
我往前一步,看清楚了这个村子的模样,要说起来,也不算太陌生。
十年前这个村子有一条河,十年的变迁,那条河被扩宽了,而这个村子,也非常荣幸的变成了一处郊区的景点。
跟下姜村一样,一个休息的网红景点。
来之前我还看到了当地的那个标志性建筑——一座寺庙。
但画面还在十年前,寺庙看上去非常的老旧,村子里的人也都很朴素。
“就这里?”陈老四的身影出现在村口,他站着看了眼,瘪瘪嘴,“不是我说,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厉害的?”
“行了,让你去就快点的。”
两人很快进了村,也很快找到了那个叫赢章的孩子。
诚然,赢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那副模样,跟等比例长大没什么区别。
接着,就是赢章遇到了两个怪叔叔,带着他们回到了家,而后赢章家父母一听这两人是来帮忙看自己孩子的,当即开心得不行。
两人热情款待,说什么都要两人留下来。
这一住就是两天,直到赢章掉下水,死了。
“就这样?”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们两个不是去帮忙的吗?还是去杀人的?”
画面中的赢章的确是自己掉在水里的,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更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但没人回答我,方才那人或许只剩下这一点意识,也无法开口了。
我抿唇,只好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