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多读书,
能赚更多钱。
会让那十几年,
有些肤浅。
孙警官听着老周的分析,深深地点了点头,与老周互留了联系方式,陪老周走出了地铁站。
很快,赵北桥又开着他的老款奔驰来了。
看到老周身后站着的两位警官,赵北桥有些局促和不安。
老张则是惭愧地低着头上车。
老周向赵北桥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赵北桥才放下心来。
突然想起什么,把手机掏出来,拿给老周看。
“周老师,多亏了您,白小飞那边的事情搞定了。抓到了一个男的,是小飞旁听时的辅导老师,说是喜欢小飞,你说多恶心,已经交给警察了。”
老周看着赵北桥手机里播放的一段视频,一个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四处查看,随后从门外冲进一个壮汉,把神秘 人压在身下,然后,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视频里,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棍。
孙警官从旁边闪了过来,一把抓起赵北桥的手机,“这是怎么回事?”
老周和赵北桥都愣了一下,忘了身边有警察了。
老周赶忙解释,“警官,这是日本的事儿,不归咱们管。”
赵北桥又补充道,“已经交给当地的警察了。”
孙警官又反复看了几遍视频,感觉两人没有说谎,才把手机还给了赵北桥。
“这里面,有中国人吗?”孙警官问。
老周和赵北桥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向当地的使领馆求助,他们会用各种方式来解决这种问题的。”孙警官叮嘱道。
“好好,谢谢警官,不过,我们有周老师在,每一步都能算得到。”赵北桥有些得意。
老周赶忙示意赵北桥闭嘴,他可不想把这几天的事情再向警官解释一通。
赵北桥急忙岔开话题,“周老师,老赵和黑林子听说您回家了,都舍不得呢,老赵说,您让多买一桶底漆,真是算得太神了,连黑林子打翻的那两个半桶,都算进去了。”
老周这时也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也就是在马驹桥遇到老赵的时候,那次共振的出来的信息,并不是真的。
共振信息里提醒自己要多买一桶底漆的理由,是气温较低,墙体挂料有难度。
可实际上的情况是,黑林子冲进来打翻了底漆桶,损失了大概一桶。
而多买的那一桶,是对这些损失的提前预判。
而共振信息当时这样说,确实给了老周足够的自信,让老周以为,这确实是出于长期刮大白的经验得出的结论,自己也确实是凭借这一句话,让老赵当时决定使用老周这位老手。
也就是说,共振信息撒了谎,骗了所有人,当然,也包括老周自己。
那这个共振信息就太不一般了。
他有意识。
他竟然具备自己的意识,在预知未来的情况下,生产出价值最大的信息,而不一定是真实的信息。
他确实帮助了老周,让老周登上了老赵的面包车,也才有了接下来的惊心动魄的工地一天。
原本以为这是老天爷的作弊,后来以为是自己的超能力,现在再看,这好像是有人给自己的脑子里种下了木马病毒呀。
老周低下头,他需要一些时间消化这件事。
一旁的孙警官则是越来越看不透老周了,只是出来送送二人,把这件事收个尾,结果这老周的影响力,竟然涉及到日本的刑事案件,还有些玄玄乎乎的事迹。
事情告一段落,老周转身又进了地铁站。
老周就想问问别人,这个地铁站,都是这么难进的吗?
救了个人,还让自己多花了三块钱,习惯性地心疼。
手机响了一下,老周掏出手机一看,是张晓月的好友申请。
“周老师,您好,我爸这样称呼您,我也觉得这个称呼挺好的。听我爸说您是他的工友,关系非常好,您一定对我爸平时非常照顾,非常感谢您。我现在在老家这边准备考研,接下来还要跑几个公司的面试,需要一些路费和住宿费用。我想向您借五千块钱,我也知道您平时赚钱非常辛苦,请放心,等到下个月,如果面试没有结果的话,我就会回到北京去找工作,只要一发了工资,我肯定就会立即还给您的。”
这段文字,老周看了两遍,他能想象出一个女孩子,开口向陌生人借钱,该有多窘迫。
老周随即给张晓月转了一万块钱。
并在转账说明里写道,“好好学习,不必还了。”
老周知道,这样写转账说明的后果,那就是即使以后自己想让对方还钱,对方也可以用这一句转账说明来当挡箭牌。
在老家的大公司面试,衣食住行都需要钱,有些企业福利待遇好,但可能并不是在繁华的城市中心,甚至藏在某个县城都有可能。
小姑娘既然报出了五千块,能感觉到,这个数字是张晓月一再压缩后的金额,她并不想欠老周太多的钱。
但老周既然已经决定要给张晓月提供帮助,那就帮人帮到底,所谓穷家富路,也别让一个小姑娘在外面受委屈。
至于这一万块对老周而言,意义是什么?
这当然是一笔巨款,无论是对过去的老周,还是现在的老周。
但老周输入转账金额时,却一点也没有犹豫。
老周虽然可以为花八块钱还是花十块钱吃饭纠结半天,但只要老周认为这笔钱花得值得,他就懒得再在心里抚摸这里的一分一毫。
走吧,转走吧,转到需要这些钱的地方,有人需要你的时候,钱才是钱,否则就是困在墙壁里的幽灵,除了坚硬和冷漠,传递不出一丝的悲欢。
过了许久。
张晓月才发来一个跪谢的表情。
然后收下了钱。
哎,以后每天零钱通就只能给我两块钱的利息了,呵呵。
老周能够感受到,远方有一位小姑娘,一直紧绷的心,也松弛了下来。
老周挺直了腰,扯了扯衣服,向检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