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野看来,薄瑾屹必定已经强迫稚宁一起做了那些事,稚宁也把薄瑾屹当哥哥,从没有委身的心思。
他心疼,他不敢去想稚宁在经历这件事时的感受。
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哥哥强迫占有,这让他身为一个男人,如何能接受?!
稚宁被逼的自杀,又该是有多痛苦、绝望!
薄瑾屹觉得薄野的话着实可笑,有些事,薄野到现在还不明白。
“你确定是我对你的女人下手,而非是你在眼馋我的女人?”
“薄野,仔细想想,她到底是谁的,又是谁抢了谁的?”
薄野愣住,随即眼神飘忽闪躲。
这件事,根本无需薄瑾屹继续说下去,在薄野得知稚宁被囚禁后不久,很多细节就已经摆在了眼前。
确实是大哥对她动心在先。
在他还被向慈缠着、满心厌恶稚宁的时候,甚至更早,大哥就喜欢稚宁。
薄野眼神痛苦,“为什么不说?稚宁当年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他爱稚宁,爱了许多年。
他说了,他说不定会让步,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泥足深陷,他放不下稚宁,这辈子都放不下!
“说出来,兄弟两个争一个死人,让外人看笑话吗?”
现在就没人看笑话了吗?!
他逼迫稚宁,闹得周家人仰马翻,难道就光彩吗?!
想到周家、想到稚宁被逼自杀……薄野忍不住哀求,“哥,稚宁不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她很痛苦!”
他声嘶力竭控诉,“你喜欢她就该尊重她,放了她,给她自由!”
薄瑾屹蹲下身,似嘲似讽勾起唇,“她又喜欢你吗?”
“放了她,让给你去上吗?”
薄野倏地面露惊愕。
瞠目结舌看着眼前正在笑的男人,他从没见过薄瑾屹如此粗俗的一面。
薄瑾屹半点不想再和这些孩子继续纯良的游戏,他这好大哥当得很累。
他笑容恶劣,直言不讳,“薄野,你心思不比我纯洁多少,何必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摘我的不是?”
“当年琬乔的接风宴上,你拿走稚宁的裙子是想做什么?”
“骗我说要还给她,你真打算还吗?在她眼里,她和你难道不是一家人吗?”
遮羞布就这样被撕了下来,薄野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对稚宁自然也有欲望,可是……
“你心里难道只有这些事吗!”
“稚宁她是个人,她有选择过怎样的生活的权利!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又把她当什么!”
在稚宁面前,他也是这样吗?
羞辱她、践踏她,这些难听刺耳的话,她怎么承受得住?!
薄瑾屹懒得再废话,他直起身,“我让你回来,是参加我和她的婚礼,不是听你控诉指责。”
“薄野,你只记住一件事,她是你嫂子,从今天起,你和她只有这一层关系。”
“你如果还想留在国内,就忘了她,再让我知道你骚扰她,我不介意再把你两条腿打断,让你永远回不来。”
薄野瘫趴在地上,一时间被恐惧压得动弹不得。
他这恐惧并非来自于自身受到的威胁,而是他察觉到了薄瑾屹的决心。
他绝对不会放过稚宁!
所以她该怎么办?
稚宁会被他逼死的!
*
稚宁原以为直到第二天,都不会再见到薄瑾屹,毕竟他一向忙,离开得又突然,事情或许很棘手。
谁知仅仅两个小时不到,他就回来了。
卧室门被推开那刻,稚宁正在对着镜子熟悉颈动脉的位置。
这位置她这几天摸索了无数遍,留给她解脱的机会只有一次。
她料定薄瑾屹必定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段时间,他不在时,佣人的监视越发严密,像水果刀这类尖锐利器,悉数消失不见,似乎在防备她做出自残的事。
稚宁心知这事不易,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薄瑾屹推门突然出现,打断了稚宁关于第二天婚礼过后要做的事的假想。
上一秒,她还在幻想鲜血涌出带来的解脱,下一秒,镜子里就出现了他的脸,透过镜子,径直望进她的眼,带来一股剥皮透骨的惊悚。
“在做什么?”
稚宁眼里的惊恐来不及收敛,就这么直直被薄瑾屹看得一清二楚。
“怕我?”
他慢慢走来,停在稚宁身后。
稚宁如芒在背,想要站起来,却被他用力按住双肩困在座椅上。
“我没——”
“嘘……”
他俯下身,侧脸贴着她耳廓,强迫她一齐看向镜子里的她,“稚宁,你在发抖,很冷吗?”
“还是怕我……发现你偷藏的东西?”
没有多余的废话,薄瑾屹一来就击碎了稚宁的计划。
稚宁瞳孔紧缩,骤然爆发的绝望与恐惧扼住她的脖子,空气刹那间寒如坚冰。
薄瑾屹目光寸步不移锁定稚宁的脸,“看来是后者。”
“不乖的小老鼠偷偷藏了不少好东西,是想干什么?趁我不注意要了我的命,还是……没人的时候解决了自己?”
稚宁抖得越发厉害,不可置信他已经发现,下意识选择了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不可能知道的。
她藏得隐秘,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庄园里有监控,怕被他察觉,她藏好之后只去查看过一次。
她已经小心再小心了,怎么会被他发现?!
薄瑾屹对于她的垂死挣扎不置一词,将从口袋里拿出的东西,扔到稚宁面前的梳妆台上。
“咣当”一声,那是一把小巧的匕首。
锋锐异常,可以随身携带,在婚礼后割破颈动脉,送她离开。
现在,被薄瑾屹发现扔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