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本来不想理会这个老板娘,但看其这么礼貌份上,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还是接受其果盘,不过更重要是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王平微微笑道:“老板娘,请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呢?”
“啊!”老板娘听到过无数次这样的搭讪问题,平常也不少被客人询问感情状况,但是这次被王平这么一问,老板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作为一个三十多岁开着足浴店的女人,老板娘认为她或许可以吸引很多普通男人,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吸引到王平这样的男人。
“没有。”老板娘立刻兴奋地站在车旁回答道。
“介绍一下你自己呗。”王平问道,如果要给张茅找个对象,至少也要了解一下对方的大致情况,这位老板娘长得漂亮,散发出一种成熟的魅力,要说给张茅当老婆,那肯定再合适不过了,且看那大腚,肯定能生个儿子。
“我叫方喵,今年三十三了,身高有一米六五,体重嘛,刚好一百一。”老板娘满心欢喜地回答着王平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原来如此,那你可比我年长一些,喊你一声姐姐应该不为过吧?”王平微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能够得到你的称呼,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荣幸!”方喵的脸上洋溢着喜悦,能搭上王平这种人已经万幸,要是还能被对方称呼为姐,那以后在本地江湖说出去她也有面子。
“既然这样,姐,我想给你介绍个对象,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啊?真的吗?你介绍的对象肯定不会差,我当然非常乐意!”方喵心中暗自揣测,能被王平介绍的男朋友必定拥有非凡的身份和地位。
王平抬起手,指向足浴店,笑着说:“其实这个人你已经见过了,他就是经常来店里按摩的那个姓张的老头。”
方喵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无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那个一直喜欢抠鼻孔,笑起来门牙黄灿灿的老张!
王平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看把你吓的,开个玩笑,不过,还是麻烦你去催一下老张,让他快点过来。”
“好的,没问题。”方喵点点头。
五分钟后,张茅一脸满足从足浴店里走出,来汝县,张茅的日子总是这么充沛,按摩喝酒,只要在汝县的每天,张茅是没有清醒的。
王平在张茅上车后,看着其面容竟然比上一次看到又苍老了许多,疑惑问道:“老张,你这身体是不是有病了?怎么见一面,你的精神状态就差一点。”
张茅当然也了解自己身体状态,“到了我们这个岁数,身体就呈现断崖式衰老,正常。”
“你这也太不正常了,老张,就一年时间你从五六十岁,变得和七八十岁一样,要不去医院检查下?”王平担忧张茅的身体,毕竟这可是肉眼可见的一年就衰老这么多,明显是身体出现问题。
“不去,生死注定。”张茅摆摆手一副无畏生命无常的态度。
“你可别死,老张,你踏马死了,谁陪我喝酒啊。”
“老子能活一百呢,今晚去哪喝。”
“去我家,新房子,你还没去过呢。”
汝县“鸣凰府”是别墅式楼房,而最后一排九栋全都被王平买下来,王平住在第四栋,左边第三栋是韩士元与周庆两人居住,右边是王平信得过的五人,以公司主管聂龙为首居住在其中,其他几栋楼暂时还没有安排人员入住,不过第七栋是给父母留的。
除此之外,九栋别墅东西南北四面还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值守,并且牵着训练非常听指令的狼狗巡逻,可以说这里打造成绝对安全的居住环境。
“都是你的?”张茅将头探出车窗外,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眼神有些疑惑地望向那一排排豪华的别墅。
“没错,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你随便挑选一栋吧,从今往后,你无需再四处奔波,可以安心在此享受生活。我会照顾好你的晚年。”王平微笑着回答道。
“太奢侈了,不适合我。”张茅凝视着眼前的别墅群,这些别墅不仅代表着财富与奢华,更是社会地位的象征。
回想起一年前初次见到王平时的情景,他不禁感叹命运的奇妙安排,当时,他曾为王平卜过一卦,如今看来,那一卦竟然如此准确,甚至远超他的预料。
别墅内配备了专业的私人厨师,这也是王平首次邀请客人来到这座新的房子就餐,一般招待客人,都是去县里买下的那被改成私人招待所的商铺里。
来别墅就餐,这样的待遇并非人人可得,只有张茅这种人才能成为王平的绝对座上宾。
餐桌上摆满了菜,不过都是一些本地家常菜,总共十四盘,每一盘都散发着诱人香气。
“咱们两人吃这么多,太浪费了。”张茅推踩在凳子上,打开一瓶茅台自己倒上并示意王平也倒满。
“不多,吃不完,放冰箱里,第二天还能在热了继续吃,都是九几年的茅台,管你喝个够。”张茅把酒放在鼻子边仔细嗅了嗅,一脸享受,“这玩意真好,醉生梦死。”
“那可不,大家都爱喝。”王平与张茅有一句没一句闲聊,他们之间已经熟悉到可以聊任何话,谈任何事,这是王平对张茅这个江湖老道的绝对信任。
王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给两人满上。
“你杀气有些重,该收敛一些了。”喝酒喝到一半,低头吃口菜的张茅冷不丁对王平说了这么一句。
“杀气?我身上有杀气?”王平摊开手表现得很无辜,他自认为自己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张茅却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变化。
张茅抬起头,看着王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吗?”
王平心中一惊,难道自己杀猪的事都能被算出来?但他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我最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啊,怎么会有杀气呢?”
“你最近动刀杀生了?而且杀的还不少?”
“这你都能看出来,老张,你踏马牛逼啊,确实宰了几头猪。”王平夸赞。
“杀猪是小事,但可不要把杀猪的想法用在人身上!”张茅点上一根烟,中场喝酒休息一下吐出一口烟圈,盯着王平面相又仔细瞧了眼,“起运得势的同时也将那份“杀戒”激发,有时候做事之前仔细斟酌一番,免得日后闹出人命来。”
王平不动声色举起酒杯喝一口,说实话他是在掩饰内心一丝慌张,被张茅猜到了,王平的确有动“杀戒”的心思,特别是司空海这个人,王平接触过以后,第一印象是极不舒服,总感觉这个人不稳定,好似下一秒就会对自己以及身边人做出疯狂举动出来,这种感觉,王平非常不喜欢,对于不喜欢的感觉王平第一想法就是从根源解决问题,如果司空海这个人消失,那么威胁也就消失。
“张哥,我在怎么嚣张,还是知道有些事不能做的,你放心吧。”王平放下酒杯笑笑,他没有说实话。
对面的张茅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歪着身姿坐着,一边抽烟,一边喝一口酒道:“王平,命运的诡妙之处在于,哪怕你曾经食不果腹,一旦时来,命运会把你托举到一个你曾经想都不敢想的高度,这便是运的力量。”
“但你也要记住,运能托举你,也能放下你,我只是劝你要稳,你这一年如同别人的十世甚至百世,你的气运过于迅猛,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年眨眼之间什么都不会有大改变,而你的一年太快,我相信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吧。”
“快不是好事吗,有人用几十年才有的成就与想法,我几乎是呈现两三天的改变,我去拿瓶水。”王平起身去厨房拿水。
张茅看向在厨房的王平,眼神有些沉思的茫然,这个年轻人的命运过于神奇,真正的好运是两三年的促成翻身,而王平仅仅用了一年时间达成,过于迅猛的崛起,一旦反噬也必然是凶猛的坠落。
“以后行事缓慢点吧,你现在成就已经可以了,适当的缓缓放下一些凶燥气。”
“行,张哥,听你的,明天我去开始打坐,冥想,钓鱼,下棋。”王平白眼笑道。
张茅挑着牙,笑道:“我可没和你说笑,王平,别看你如今攀附大山,一切看起来都顺风顺水,你不知道什么时就能山崩地陷。”
“张哥,无碍,这不有你吗,真到那一天,大不了这些东西我都不要了,跟着你遁入玄门,潜心修炼去,做个流浪全国的闲散人士。”喝完酒,王平拿出一款价值三万的茶叶抓一把放在开水里,“价值三万也不知道什么味,这是别人送的,尝尝。”
张茅喝一口,把茶叶在嘴里嚼几口,“呸!和街边十几块一包的茶叶也没什么区别。”
“喝个乐呵,反正我是不懂,还不如喝枸杞。”王平不会品茶,张茅也不会,哥俩就喝着玩。
高大别墅,库里南,几万的茶叶,几万的酒,普通的菜,酒后喝着茶闲聊到凌晨。
“上楼睡?有房间。”
“不去,我睡沙发就行,对了,王兄,我明早就走,以后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这里,你自己也多保重。”张茅伸个懒腰躺在沙发上道。
“嗯?”正准备上楼的王平身体明显怔了一下,而后回头看着躺在沙发上如果不聊天很快就会睡着的张茅,“去哪里?”
张茅翻个身,腿敲在沙发靠背上,手挠下屁股,声音已经减弱迷糊道:“去处理一点事,去杀一些东西,去...该去的地方...给你说了也没用,时候不早,赶紧睡吧,身体要紧,年轻人少熬夜,明早又是他妈快乐的一天。”
“杀鬼伏妖啊?”王平笑道。
张茅:“草,这个世界上没有鬼,要相信科学,谢谢,小友别瞎几把乱讲。”
“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找几个人帮你。”
“我的忙你帮不上。”
“这一走,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担心喵喵足浴店那些娘们会想你。”
张茅听见足浴店,声音提起了些精神,少去几分醉意:“如果我没回来,告诉那群娘们,我爱她们所有人。”
“老张,你到底要去哪,搞的和生死离别一样,要干架吗?我和你去,是你那玄门里的事?你也别斗法了,我帮你物理超度你的敌人。”王平追问道。
“行了,王兄,这件事和你说都多余,告诉你,你也不会信,赶紧回去睡觉吧。”
“那明早再帮我起一卦。”
“明早再说,你已经没有可以算的了,你的命基本天也不定,出山的玄鸟呐...飞的老他妈猛了...行了,别哔哔,打扰我睡觉。”
王平笑笑,张茅这个老壁灯总是一副潇洒自如的态度,也习惯张茅的神神秘秘云里雾里,这老道的本事王平是亲身经历,也坚信在这个看起来不太正经的老头身上,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至于什么秘密,王平知道张茅肯定不会告诉他。
不过每次与张茅在一起时,都会让王平莫名心安踏实,以往张茅来这边,走了也不会告诉王平,而这一次在听见张茅主动说明早就走,王平知道这一次分别,可能再见就很难。
很快沙发上传来张茅的打呼声,王平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如何说,上楼走了两步,王平还是回头:“张兄,睡着了吗?”
沙发上没有回音,只有呼噜声。
“张茅是傻比。”
沙发还没动静。
“看来睡着了。”王平又抬脚上了两层楼梯,而后再次回头看了看这别墅与停在门外的那些豪车,总觉的人生如此梦幻,真实又虚幻,倒是沙发上那个老头挺真实的。
第二天一早。
王平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到楼下,沙发上已经没有人,追出去看到门口巡逻保安问道:“昨晚来的那老头呢?”
“老板,早上好,上夜班的人说,他凌晨四点就走了,另外他给您留了封信。”保安对王平敬礼后,将一个捏成一团的纸条双手交给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