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光影昏暗缱绻,照着两个相叠的人儿。
朦胧的身影投影在窗纸上,道不清的春情蔓延将殿内染得灼温升腾。
温染颜下意识挣了挣,可换来的却是他越发用力的紧扣。
凤栖梧吻得又凶又狠,深暗的凤眸里夹杂着可怖的侵略性,与凶狼一般的狠戾掠夺。
刚刚在地牢他便被她勾了心魂,迷了心智,可碍于狱卒在场,他便只能将这份火热激烈生生压下。
而如今只有两人在场,他不想忍也忍不住,就只能遵从本心,索取无度。
“松开——”
被他翻来覆去的亲吻,温染颜眼梢被逼得泛红,细细的轻呢声从她嘴边溢出。
伴着殿外的蝉鸣,竟像是醉人的药,听得令皎月含羞。
“声音再大一些,我喜欢听。”
凤栖梧捻着她的下颔,用食指在她唇边摩挲,后又用力撬开她的牙关,指尖轻轻搅动,将她的呢声尽数吞没其中。
温染颜仰起头,对上了他满是欲望的眉眼,故意憋着没出声,只是媚眸却直勾勾盯着,让人愈发心痒难耐。
知道她是故意,凤栖梧不禁坏心地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
“你属狗的吗?”温染颜吃痛,挣扎幅度不由大了几许。
推搡纠缠之际,她一个反身,猛地将凤栖梧抵压在了桌案上,过大的动静,险些打翻了一旁的琉璃烛台。
温染颜将琉璃烛台扶稳放好,整个人斜坐在案几上,凌乱的发丝扫过微敞的衣襟,白皙的肌肤露满艳色,她正垂着眸,一瞬不瞬看着被压抵在下的凤栖梧。
“骂我是狗,嗯?”
凤栖梧略微倾身,手绕在她腰间的系带上,本就暗欲相交的眸里如今更是灼如惊涛,翻涌不息。
“咬人的难道不是狗?”温染颜挑眉,翦水美瞳里满是促狭。
凤栖梧不怒反笑,只是钩着她的系带把玩。
把玩了好半晌都没有要解开的意思,那般手法,就好像透过衣衫在她骨肉上描画,一寸一寸游移蜿蜒,闹得人心尖都开始发痒。
望着他修长的手指,温染颜蹙了蹙眉,有少许不适。
他指尖缠着系带,白里透红,染满了极艳之色。
温染颜刚要退开,却瞥见了摆放在一侧的明黄龙袍,被放置在琳琅锦盒中,上绣的龙纹栩栩如生,熠熠灯火下,仿佛下一秒就要腾空直冲入九霄。
“这是制衣局新制的龙袍?”她伸手在龙纹上轻抚,刹那,柔滑冰凉的质地在指腹蔓开,“登基大典上要穿的?”
见她的注意力被吸引,凤栖梧轻蹙起眉,“应当是。”
他说着,便钩着那根系带轻轻一拉,刹那,美人儿薄红衣衫褪至腰间,晶莹肌肤蒙了一层灯火晕光,一瞬让人心猿意马。
温染颜下意识往上提了提,“别闹,这制好的龙袍你不去试试吗?万一尺寸不合适,也能快些改一改。”
凤栖梧不满,又给她拉下一些,“不试,眼下不是正忙?”
温染颜对上他火灼一般的眼神,笑容潋滟道:“可我想看。”
说罢,素手勾着他的脖颈,媚语贴在耳侧,又理直气壮。
凤栖梧只觉得喉口一紧,又实在拗不过她,深深觑了她几眼后,才慢悠悠起了身,别人做梦都想穿在身的龙袍,他却不屑一顾。
龙袍做工精致,用料上乘,穿起来也实在繁杂,要费好大一番功夫。
“如何?”
凤栖梧素日不喜旁人伺候,近乎亲力亲为,是以即便里外繁复的龙袍也没有难倒他,只稍几盏茶的功夫就已穿戴妥帖。
他从屏风后走出时,发间的冕旒轻撞相碰,发出悦耳清脆之声,也很快吸引了温染颜的视线。
“很威风啊。”温染颜眸里越来越亮。
明黄颜色格外衬他的肤色,冷白肌肤如一盏白玉琉璃,靡丽又浓艳,可绣着的游龙花纹又彰显着皇权威严,一股皇权至上的威仪渗透在空气之中。
他负手站在华光之下,周身气场无边浩瀚,只是递来一个眼神,就如在寰宇之间俯瞰万物,眸光睥睨,姿态霸气显露。
本就是一副好颜色,如今龙袍在身,就更加惹人了。
温染颜目不转睛盯着他,灼亮的眸光越来越浓稠,潋滟又有些渗人。
她抬脚上前,指尖不由覆在他的腰封上,摩挲了一阵后又滑到他的脊骨上,自上而下浅浅蜿蜒,悄悄的带起一连串酥软之感。
凤栖梧脊背微僵,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嗓音暗哑,“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想冒犯天颜,想染指陛下啊——”
温染颜红唇勾翘,眸里惑光流转,野心藏不住了。
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凤栖梧静了一瞬,后又猛地扣住了她纤细腰肢,眸里暗光起伏,浪荡野望毫不掩藏。
温染颜直起腰身,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殿内刹那春意融融,旖旎满溢。
这一折腾便是到了半夜,直到打更声响起方才渐渐平息。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温染颜这才懒洋洋起身。
凤栖梧已经忙完了政务,回到殿中就看到温染颜倚在西窗下,静静食着一碗冰镇莲子羹,羹汤染得她的小唇殷红饱满。
他不由凑上前轻啄一口,很快便尝到了莲子羹的清甜味,“现在出宫?”
温染颜擦干净唇角,笑着应声,“走吧。”
两人悄悄出宫,无人发现。
近日的长街市集总是热闹非凡,街边繁花开得极盛,百姓和乐,欢声笑语,一派江山繁华的富饶之景。
温染颜离开北琅许久,今日逛街市发现有些铺子早已关门,如今又被旁人盘下,开了新的铺子。
倒是有好几间年岁久远的铺子一直开着,临门客人仍旧络绎不绝。
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凤栖梧俯下身,与她说着悄悄话儿。
“知道这些铺子是谁家开的吗?”
温染颜摇了摇头,她还真不知道,“是谁?”
白灼的光芒映入凤栖梧眸底,他似笑非笑,如染精光,“皆是周国公府的铺面,你看生意如此红火,应当能赚不少吧。”
温染颜听后,思绪一动。
听到周国公府,她立刻就想到了上次在接风宴上献舞,后又在御花园中用野花喻人,羞辱她的那位国公府嫡女,周涴沚。
“听闻国公府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如今这代,只能偶尔经商才能勉强府内开销,可若这些铺面生意如此红火,又怎会如此潦倒呢?”
温染颜思忖片刻,眸里掠过几丝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