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暖日光衬得温染颜小脸通透莹白,香腮泛粉。
风吹裾动,似水波般轻轻漾开,又如池中盛开的莲花。
漾得搅乱了凤栖梧的心神。
大臣们还在吵嚷,一些话反复拆开来说,如同和尚念经,凤栖梧再没心思听他们胡扯,目光全落在温染颜身上。
隔窗看美人别有一番风味,细雾般的淡金如在她身上镀了一层华光,也不知她在此站了多久,御书房中的唇枪舌战也不知听到了多少。
许是察觉到炙热的视线,温染颜侧过头,隔窗看来。
刹那,四目相对。
温染颜似笑非笑,显然已经将大臣们的话听在耳里,不过,并未生气,反而像听说书一般兴致颇浓。
对视了半晌,在凤栖梧如烈日般灼热的视线下,转身走了。
走时飘摇的裙摆如蹁跹蝴蝶,飞进了他的心里。
凤栖梧深望着她的背影,待人走远,他耳边依旧是烦人之声,吵得他脸色都变了。
“陛下?”
见他在出神,大臣们不由的唤了几声。
凤栖梧面色不虞,眸如利刃般冰凉,悠着声说:“除了这些,众爱卿还有何事要上奏?”
世家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意识摇了摇头。
后妃子嗣乃是重中之重,子嗣越多可保江山安稳无虞,除了这些他们再无旁的可奏了。
凤栖梧起了身,再不想听他们叽叽喳喳,冷言堵了他们的话:“还是那句话,皇后之位朕想立谁就立谁,这不是征求而是命令,你们谁看不过眼,去外面一头撞死也跟朕没有任何干系。”
见他们容色惨淡愁苦,他不紧不慢又道:“既然无旁的事,就散了吧。”
话落,不待大臣们说任何话,就负手离了御书房。
风吹着他的衣摆,猎猎之声融于风中,只留下一室难掩的威严与压迫。
即便他的身影已然走远,森凉之感仍如利剑刺在所有人心头,大臣们敢怒不敢言,想着他日后又要胡来,面色当即又惨淡了几分。
凤栖梧这厮本就离经叛道,行事乖张,如今登了帝位竟越发的肆无忌惮,实在愁人。
毒日头烤得殿外闷热刺眼,热浪如风翻涌,透过雕花窗纸斜射了进来。
温染颜一回到寝殿,就让似锦把窗上的竹藤帘子放下来。
似锦应声去卷下竹藤帘子,殿内变得凉爽了不少。
她又从掌事那里取来冰块安置,殿内瞬如初春一般,再想捂出一身痱子都难。
温染颜舒适地斜躺在贵妃椅塌上,似锦给她备下了冰饮,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尝着,这般日子闲散又舒心,快活的很。
凤栖梧拂袖进门时,看到的便是她一脸懒怠,喝着冰饮的模样。
竟是比他这个当皇帝的,都要舒适几分。
想着御书房内堆积如山的奏折,以及每日上朝时朝臣们喋喋不休,口若悬河的模样,凤栖梧的脸色变了又变,面上的烦厌藏都藏不住。
才不过几日他就觉度日如年,就连穿在身上的红衣都变得黯淡了几分。
“可怜见的,才不过当了几日皇帝,怎么就老了些许?”温染颜搁下冰饮,抬起头来向他打趣儿。
凤栖梧脚步一顿,眉心一蹙,明显是当真了,他下意识往铜镜那儿一瞧。
这张脸仍是俊美无双,昳丽靡艳,哪有半分憔悴或是老态?
明显就是在诓他。
凤栖梧大步上前,滚热的身子贴了过来。
他俯下身,双手捻着她的下颔,细腻的软肉从指缝间漏出,殷红的小唇被他捻得半开,皓齿粉肉刹那清晰可见。
“诓我是吧?”凤栖梧又凑近几分,锐寒灼烈的凤眸紧紧摄着她,薄唇略微一勾,顷刻恍若对峙般的锋芒流淌了出来。
温染颜展颜欢笑,眸中细碎光影烁动,她想说话,可下颔被扣着,只能发出破碎般的呜咽声,娇嫩的肌肤也顿时红了一片。
“不想好好说话,舌头也别要了。”凤栖梧眼中蒙了一层暗芒,嘴边勾着一缕促狭。
他顺势压了下来,惩罚一般堵住了她溢出的破碎声,又凶又狠轻搅辗转,很快便尝到了冰饮残留的冰凉与甘甜。
就像雨后的清露,味美惑人,让他心中的野望瞬间攀升到了顶峰。
突来的汹涌,闹得温染颜眼梢泛红,面如染霞,细碎的声音被他尽数吞没在口齿间,她连半分出声的机会都没有。
半瞬之后,她只觉得口中疼得犯麻,她伸手推了推他,却被箍得更紧。
两两相贴,滚热感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像是能把人都烤熟。
“还敢不敢诓我了?”
凤栖梧总算舍得停了举动,沉如墨的眼神紧盯着她,浓浓的戏谑兴致流淌着。
“自然……”温染颜眼珠转动,故意拉长尾音,“还敢啊。”
不待他反应便攀上他的肩头,埋入他的颈侧,又偏头咬了一口,像是在故意报复。
回应她的,是凤栖梧捻得更紧的力道,大掌箍着她的细腰捻转交融,似要将她拆骨入腹。
半晌后,温染颜倾身附着在他耳边,缠声低语:“你要许我后位,可大臣们皆不同意,看来,即便登基为帝也不能那般随心所欲。”
“你都听到了。”凤栖梧掌着她的后颈,颈上的红痕纵横交错,看得他眸光灼暗。
温染颜笑了,“声音那么大,我又不是聋子。”
凤栖梧改为轻抚她后背的长发,如丝一般柔顺的触感晕开,他嗤笑道:“你不用管那些大臣如何说,我执意如此,他们又能如何?都是太闲闹得,让他们多干些活计就老实了。”
他如同说笑一般,语调悠然,可眸底深处蔓开的森冷杀机,却恍如能在瞬间将万物碾碎。
他说到做到,若那些大臣执意违抗,他不介意血染朝堂。
“封我为后啊……”温染颜红唇翕动,欲言又止。
他若执意,她倒也不介意在后位上坐坐。
毕竟,从未体验过的总是感觉新奇,待体验过后觉得不爽快了,终止就好。
见她支支吾吾的,凤栖梧拧眉,嗓音阴鸷。
“怎么,你不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