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颜不再看他,而是伸出手去轻碰池中探出头的锦鲤,锦鲤跃出,亲吻着她的指尖。
刹那,冰冰凉凉的触感在她指上蔓延,锦鲤游走时独留一抹水渍,她轻捻着那些水渍,道:“那就没什么了。”
凤栖梧听后,双眸陡然变得幽沉,就连嗓音中也沁着一抹凉意:“当真一句也没有?”
温染颜再侧眸去看他,眸里碎光盈盈,潋滟又妩媚:“你想让我同你说什么吗?”
凤栖梧淡下眉眼,睨着她,嗓音冷淡似有郁结:“没什么。”
温染颜不再理他,而是懒洋洋趴在雕花栏上,俯瞰着池中风景,就像一幅天然的锦鲤嬉戏图,撒下的浓影如墨般晕开,水光粼粼如落了一池的琉璃晶石。
凤栖梧敛下眉,就像是得不到关注的大猫,不由伸手在她腰间作乱,偶尔摩挲,偶尔轻捻,偶尔伸进下摆,如鱼儿般游移而上。
他大掌裹着滚烫的热意,摩挲时留下酥软的麻劲,漾着缠绵的旖旎。
见她仍旧懒懒地趴着,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凤栖梧眸光阴郁,沉如幽潭,他不再隔着衣料,而是解开她腰间系带,探了进去。
没了固定,里头的全都松松垮垮地裹在温染颜身上,只要稍稍一动,绣花小衣便若隐若现,缠人至极。
他刚要探入小衣里头,温染颜便精准地扣住了他作乱的大手,笑着轻吟道:“干什么呢,光天化日的,也不怕被人看见。”
总算引起了她的注意,凤栖梧眸光涌动,嗓音却仍旧很淡:“此处的人,都已经被我遣散,没人能瞧见。”
“原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温染颜还是箍着他的手,没放开。
凤栖梧任由她抓着,目光却在她身上静静流连。
松垮的衣裳随着她的举动散得越开,溶溶日光下,晶莹的雪肌在透明的薄纱下影影绰绰,就像是一块无瑕美玉,上面点缀的绯痕似是美玉的纹路。
一丝一缕缠在一起,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暗生了引诱,染着说不清的暧昧。
温染颜并未第一时间整理衣襟,而是交叠着双腿,渐渐露出的纤细身段,在光下摇曳生姿。
凤栖梧眸光渐深,如渊如海:“怎么不把衣衫掩好?你在勾引我?”
温染颜觑了他几眼,有些好笑道:“不是你将我弄成这样的吗?”
凤栖梧动了动薄唇,淡声:“可现下我的手被你擒着,你有机会掩好却不掩,这不是勾引又是什么?”
他深不可测的眸里漾着几分戏谑的冷笑,颇有些倒打一耙,无理取闹的味道,也像是在没话找话,故意惹起她的注意。
温染颜心下明朗,看着他笑得越发深:“凤栖梧,你今日是不是很无聊?”
凤栖梧矢口否认:“与夫人坐在一起,哪里会无聊?”
温染颜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眸中嗤意更浓:“那你这般动手动脚,还倒打一耙,我以为你是无聊想引起我的注意,想来是我误会了。”
话落,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待整理好后又去看锦鲤了,连半分眼神都不留给他。
“鱼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着我。”
凤栖梧将她的小脸板正回来,看着她的眼神幽黑深,还略带着几分不满。
温染颜再度与他对视,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夫君,确实比鱼儿好看。”
他确实生着一副好容颜,红衣衬得他肤色冷白,如绸墨发披在肩头,似是连阳光都偏爱他,镀在他身上的光华好似鎏金,璀璨生漾,瑰丽不凡。
这般祸水容颜,仿佛连天地都黯然失色了。
闻言,凤栖梧脸色变好,唇上也勾起了一抹笑,“起身,我带你出去。”
温染颜窝得舒服,懒懒散散地问道:“去哪儿?若是不好玩的地方,我可不去。”
凤栖梧见她一身懒骨,索性便揽着她的细腰将她抱了起来,附着在她耳边道:“带你去梨园听戏,去不去?”
温染颜听后,下意识去看凤栖梧的表情。
他不像是那种喜欢听戏之人,如今这般突兀提出,倒像是要借着听戏的由头去搞事,见他唇角漾着玩味的笑,温染颜的兴致也被勾了起来。
“去啊,反正闲来无事。”温染颜眸光灼亮。
京里新来了一个戏班子,才不过唱了一日就名动京城,当即引得京里的达官贵人竞相来捧场,一时,梨园内客人满座,络绎不绝。
才不过刚跨进圆形拱门,便听得高台上咿呀咿呀的唱戏声映入耳中。
那音色缠绵悱恻,却像是靡靡之音,唱尽了这盛世的繁华,一派纸醉金迷。
梨园中,贵客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台上,名旦咿呀之声醉人心脾,配着丝竹之音,妙如烟波,直往人耳朵里去,一时灌糖如蜜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温染颜与凤栖梧坐在雅间之中,推开雕花的窗子,正好能清晰看到高台上的一切。
名旦甩着长袖,踩着婀娜步子,一笑犹如容光生玉,惹得台下之人纷纷拍手叫好。
温染颜虽然不太懂戏,但也觉得唱得颇好,至少她听得开心。
“你当真只是来带我听戏,不是来搞事的?”温染颜捻着一块糖糕,见他半天不动,便随口问了一声。
她的话音才刚落下,他们雅间的门就被敲响。
凤栖梧唇角勾了勾,笑意更深。
“进。”
随着他淡音的落下,雅间门被打开,迎面走来一名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
“臣,工部尚书黄海书,参见凤大人。”黄海书拘了一礼。
他像是不愿来的,见到凤栖梧犹如见了鬼,一脸菜色,生怕这个鬼一个不高兴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给弄死。
温染颜看了眼黄海书,最后又将目光落到凤栖梧身上,不知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黄大人,坐。”凤栖梧唇角微勾,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可黄海书却后背绷紧,只觉得他笑里藏刀,让人呼吸都有些压抑,可不管如何,黄海书还是乖乖坐好,不敢惹他不快。
凤栖梧摩挲着茶盏,漫不经心地道:“听闻,黄大人近日租赁了一个码头,生意好似还不错,才不过几月时间,就在京中买了大宅院,就连铺面也添了好几间。”
“不知黄大人做得什么生意,竟是如此赚钱?不妨透露一二,让我也生生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