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间,雪终于下了起来,整整下了一夜。
次日早上,刘远洲起床推开门,便见外面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白了,踏步走进院子里,地面好厚的一层雪,都没快没过小腿了。
刘远洲便从墙上取下扫把,开始扫院子里的雪。不一会,刘大和刘远波也起来了,二人也加入扫雪的队伍。
三人扫完自家院子里的雪,又把院子通往大路间的小道上的雪也清扫了。扫完雪,早饭刚好熟了。
吃了早饭,刘远洲踏雪来到三爷家,把院子以及小道上的雪也清扫了。
扫完雪,他开门给灶上生了火,在锅里烧了水,就在灶膛边烤着火休息。不一会,水开了,他先泡壶热茶,再把昨日吃剩的牛肉及馒头热了一些在锅里。
喝了几口热茶,刘远洲便走到院子里的练功场,摆开无极桩架子,开始站桩。站完桩,又打了几遍梅花拳,直到出了一身汗方才停歇。
练完拳,他又走进窑里,上炕坐了。望着空荡冷清的窑洞,他不觉又想到覃姑娘,“她现在不知道走到哪里了?都走了快十天了,但愿她能在过年前回到家。”
炕上坐了一会,他下地把热在锅里的肉和馒头都吃了,又喝了一壶热茶,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门,把门锁了,慢悠悠的往家走去,一边闲暇的欣赏着雪景。
转过一个山茆,刘远洲看见刘闯正在前面走着。他便喊道:“虎娃,去哪里?”
刘闯回过头来,见是刘远洲,面露喜色,转身跑了过去。跑近前了,他气喘吁吁道:“我正要去找你呢。”
“找我什么事?”刘远洲问道。
“带你去个地方。”刘闯说着,拉着刘远洲就走。
“别扯烂我衣服,我跟你走就是了。”刘远洲赶紧打开他的手。
刘闯放开刘远洲,二人并肩走着。
“你知道我昨天看到什么了?”刘闯神秘兮兮道。
“不想知道。”刘远洲翻个白眼。
“昨天看完法事,咱们分手后,我又回到李老财家,”刘闯挠挠头讪笑道:“我想着等法师出来,问下他还收徒弟不,我很想学他那手耍剑的本事。”
刘远洲一陈无语。
刘闯接着说道:“等了没多久,却见李老财一家四五人和那法师都出来了,我赶紧藏起来。”
“就见他们一行人朝庄子后面走去,我好奇的很,便悄悄跟了上去。”
“你猜他们去哪里了?他们去了千佛洞。”
刘远洲听了也是一阵惊奇。千佛洞在距村子七八里的一个小山沟里,村里人都晓得,那是一个凿在山壁上的石洞,里面刻满大小不一的佛像,故名千佛洞。小时候他们经常爬去洞里玩。
因石洞下方有十几亩地都是李老财家的,后来不知怎的,李老财在石洞下盖了几间瓦房,砌了围墙,把洞给圈了进去,谁再想进洞须经过他家的大门,庄里人对此敢怒不敢言,后来就很少有人再去那里了。
“他们去千佛洞干什么?”刘远洲问道,他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抓了什么。
“他们去洞里看了一会,出来后又在洞口说了些话,我离的远,并未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刘闯回答,接着又兴奋道:“今天一大早我就去了千佛洞,想着这么早应该没人,我可以进去瞧瞧究竟,可谁知到了那里,却发现洞口被人用石头封了起来,你说奇怪不。”
刘远洲听完沉思起来,闹鬼,做法事,封干佛洞,这似乎有某种关联,可苦于再无其它详细信息,无法推测其中缘由。
因去千佛洞路上的雪并没有人清扫,二人便踩着雪,颇费番功夫才走到千佛洞所在的那片山崖下。因围墙挡着不能靠近,只能隔墙远望,果见原本黑黝黝的洞口被石头和木板封了起来。
“咱们爬墙进去吧?”刘闯道。
“好。”刘远洲想了下道,他也很好奇为何封了洞。
二人刚近了墙,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老汉走了出来,手里拿根棍子,喝到:“小子,干什么,去别处玩。”说着,甩一甩手中的棍子。
刘远洲二人被吓了一跳,“是土爷啊,我们想去千佛洞瞧瞧,您老放个行?”刘远洲赶紧说道。土爷真名不详,也算是李老财本家堂弟,一辈子打光棍,一直:给李老财家当长工。
“你没看见洞都封了吗?快走,不想要命了是吧。”土爷不为所动,又开始赶人。
“我们就要进去瞧,这洞是你家的吗?”刘闯走上前去,喊道。
土爷举起棍子,瞪大混浊的眼晴叫道:“有种过来,看爷爷不打断你腿。”
刘远洲赶紧拉位刘闯,“土爷您厉害,虎娃走了。”说着拉着刘闯往回走了。
“干嘛拉住我,我还怕这老光棍不成?”刘闯看着又远洲,不满道。
“他打你你还真敢还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赖着你,你给他养老送终?”刘远气道。
刘闯便闭嘴了。二人回到庄里,刘远洲又交待刘闯:“虎娃,这事就别再想了,反正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刘闯不情愿的点点头。
二人分别各自回家不提。
此后十余日,刘远洲除了帮家里做劈柴、挑水等杂事,其余时间都待在三爷家里,一心练着武,也没再去关心李老财及千佛洞之事。每日早上、中午和晚上各站一回桩,其他就是打梅花拳了。
时间很快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一天也是俗称的小年。这一天庄里家家户户祭灶、扫尘。
一大早起来,刘远洲站完桩,打一趟梅花拳,便觉浑身通透起来。他现在站桩已能站到一十一节了,除了了力气变大外,身体其他变化也渐渐表现出来,比如跳的更高更远了,手脚更加灵活了,身体的反应更快了等等,相比一个月前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强了不止一筹。
吃完早晚,张氏便指挥众人开始给家里大扫除。
把窑里能搬动的东西统统搬到院子里,然后清扫墙上的灰尘,把墙脚的老鼠洞用石头堵死,把地上的坑坑洼洼都用土填平夯实了。最后把窗户纸全部铲掉,糊上崭新的麻纸。
窑洞经过一番收拾,焕然一新。张氏便叹道:“看着总算像个家了。”
最后把搬出来的家什全部搬回窑里,摆放整齐。大扫除算是完成了,此时已是傍晚了,太阳都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