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师府苟到无敌
“嘶……”周玄暗暗抽了一口气,他十二运的道行已经来到了九天银河之下的巅峰,而对方则足足是三百多运道行,难怪稳坐天庭之主的宝座,不得了,当真不得了!
“难怪乾元道君会将金蟾吞日异象和天狗食日异象放在一起了,应该是拓印的时候省力些吧……”
看完碑文,周玄这才将视线落在了碑身的抽象壁画上。
古碑正反面一共两幅壁画,一幅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在做炒蛋,另一幅像是小鸡啄米图……
周玄反复观看,最后还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底开始佩服胡月这丫头,居然连这种弔图都看得懂。
正在这时,胡月头顶的法力漩涡之中,忽然浮现出了一只三足金蟾的虚像,那金蟾立身于幽暗的虚空之中,张口发出吞天之威,将一直燃烧着金焰的神禽吸扯过来,然后吞入了腹中……
“嗯?这个样子的啊!”周玄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从胡月的异象这里他得到了灵感,当即重看碑身壁画,当即福灵心至,有种恍然大明白的感觉!
“原来如此!”
那幅小鸡啄米图里的小鸡,原来就是金乌!难怪他横竖对不上,总觉得乾元道君把金蟾画错了,如今才是明白,竟然是他理解错了!
他当即留出部分心神警戒四周,其余则是沉心观想了起来。
他的心神稍稍触及碑身,脑海之中便是“轰”地一下炸了开来,转瞬之间,他便仿佛来到了一片幽暗的虚空之中。
这一片虚空之中星光暗澹,所有的光芒都被远方的七颗太阳给夺走了。
原本十日凌空,当吞日金蟾出场时,已经被二郎显圣真君射落了三颗,但亲眼见到七日凌空的画面,周玄依旧觉得炽热非凡,仿佛神魂都要被熔化了,无法想象当初的方仪十界是如何在这样的苦难之中撑下来的。
一道白色旋风忽然席卷而至,伴随着一声声震寰宇的犬吠声,一条白色短毛细犬从白色旋风之中现身,足踏虚空,器宇非凡。
周玄瞬间就认出来了,这条白色细犬与此前帮他击退无上尊者的黑狗除了肤色之外一模一样。
只见孝天犬摇晃着脑袋,身躯一抖,便是迎着金乌的炽烈金芒身形暴涨,转瞬之间便涨到了一郡之大!
《极灵混沌决》</a>
“汪——”它吠了一声,认准了一头金乌,便是化作一道白芒扑杀了过去。
另一厢边,吞日金蟾现身,与孝天犬那大到没边的身形相比,它的身形相对适中,只有小土丘般大小。
可它形体虽然不大,但威能却一点也不低,它血口一张,舌头便席卷而出,直接卷出一只金乌,往它的口中拖拽而来。
那金乌双翅一振便化为一轮金阳,可吞日金蟾的舌头却丝毫不惧太阳真火,卷住之后不由分说就是一通狂拖硬拽,直接把它往肚子里吞。
周玄瞬间又理解了,远远望去,这的确就像是一个人正在炒蛋。
吞日金蟾那舌头,就像是锅铲,而金乌只是荷包蛋……
原来乾元道君的画风根本不是抽象派,而是实打实地写实派,只是因为太过写实了,反而让周玄一时间理解不了。
“想不到竟是我资质愚钝,不识大家之作!尼玛,草率了……”周玄忍不住自嘲了一声,但转念一想,胡月这丫头的理解能力这么强?!
还是说,是自己太拉了……?
“不至于……吧?”周玄忍不住有些怀疑人生。
异象消散,周玄心神退出古碑,回归现实。
极其罕见地一无所获!
周玄嘴角一抽,看来自己与这古碑果然一点缘分也没有!
反观胡月那边,悟道氤氲笼罩不息,头顶异象纷呈,一会儿金蟾吞日,一会又有天狗食日,花里胡哨的,特效逐渐拉满……
周玄托腮,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无聊……
百无聊赖之下,他便是将目光投向了胡月,看着胡月演化出来的各种异象,若有所思。
“诶等等!”周玄忽然想到了什么,“根据胡月的介绍,当初的吞日金蟾是被乾元道君镇压在乾元上境之中的,但根据碑文所写,这种做法看似是‘镇压’,但实际上却是‘截胡’天庭,把吞日金蟾给护了下来……”
“而且,碑文明确写了,吞日金蟾秉承人道法旨而来,并且,最后还提到要感念二郎显圣真君、孝天犬以及吞日金蟾之恩德。”
“如果吞日金蟾是大妖魔,怎么可能特地只出需要被感念呢?”
“真要这样说的话,当初的真相或许又不太一样了……”
周玄沉思。
吞日金蟾不是妖魔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他少了一份顾忌。
但同样的,也会让他多出一份遗憾——毕竟吧,这吞日金蟾多好的一波因果奖励呀,可能就因此错过了。
……
没过多久,胡月头顶的异象便缓缓地收敛了起来,那拥簇在她身边的悟道氤氲也不断地消散了起来。
最终,胡月秀口一吐,吁出一口清气,悟道氤氲与异象,才是彻底地烟消云散了下去。
胡月缓缓睁眼,天蓝色的眸子里仿佛隐藏着一湾秋水,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平静,与之前的澹漠之色不同,此刻是一种由心的沉着。
一股不同于以往的气场萦回在她的身上,周玄恍忽之间,仿佛从胡月的身上看到了一位面容慵懒而贵气的仙官。
“这小萝莉的来历果然不小啊……”周玄暗暗惊叹。
但他并没有打断胡月的这个状态,而是凝神屏息观察了起来。
只见胡月如柳絮般飘然而落,玉足轻点地面,落到古碑之前,蓬松的裙摆紧随着缓缓盖落,优雅而唯美。
她静静地立在古碑之前,这一立,便恍如亘古。
但她身上的那一股玄奥的气息,却不断地攀升着……
周玄眯起了眼睛,但凡胡月表现出一点被诡道侵蚀的反常之处,他都会以雷霆之势出手,净化诡道,救下胡月。
却听胡月粉唇微启,清澈的嗓音带着几分呢喃之声轻轻响起:“原来如此……”
只见她缓缓张开双臂,衣袖抖落,露出一双羊脂玉般光洁粉嫩的藕臂。
她五指微握,左手之中忽然出现了一支笛子,而右手之中则是多出了一根羽毛,她高举双臂,羽毛与与笛子便缓缓重合到了一起。
随后,她双臂下移,以作揖状缓缓推出……
“呼……”
微风拂来,古碑所在空间之中全部的天地大势都在这一刻被引动,向着胡月悄然汇聚了过来。
“叮!冬!”
天地大势之间,忽然浮现出看一位女子的身影,她手持玉簪,坐于编磬之前,素手拂动间,编磬发出悦耳的奏鸣之声……
“铛~嗡~”
又有一道靓丽的倩影浮现,在她的身后,一片古老的编钟若隐若现,悠远的岁月在她的手中化为一柄鼓槌,敲打在了编钟之上……
一道又一道的身影,从天大地势之中浮现,他们手持胡琴、琵琶、芦笛等乐器,逐渐形成一曲旷古烁今的奏鸣曲。
胡月动了。
她步若月兔,翩然起舞,那舞姿典雅抒情,庄重又文静,竟与这一曲合奏节奏完全相合!
她身后那一位仙官也随之起舞,她就像是成熟版的胡月,舞姿在古典之中多出来了一份玲珑旖旎之感,容颜朦胧却又与胡月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倾国倾城之姿……
她忘情地舞着,似扶摇飞天,如洛神凌波,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随着胡月的舞动,天地大势凝聚得越来越恐怖,篆文圆环不断波动,虚空锁链不停抖动,整个乾宫碑林的天地大势,竟在此刻都开始向胡月倾斜!
周玄大吃一惊,不知道胡月这是领悟了哪门子的神通,竟然引起了这种程度的天地异变!
但这样的异变,却在刚刚兴起之时就被一股无上的气机抚平了。
下一刻,一道冷漠的声音,自虚空之中缓缓响起,落入胡月所在的这一片古碑空间之中。
“八俏之舞,不祭天地……你在祭谁?”
天地大势缓缓平息,仙官、乐官亦随之消散,独剩胡月一人,依然还在孤独地起舞。
孤月西升,银光泄落,胡月独舞,一股悲凉气息,悄然弥漫开来,令人暗然神伤。
“我问……你·在·祭·谁?”
胡月没有作答,只是舞完了最后一章。
然后,才是缓缓地仰首,清澈地回答道:“我本也不知道,母亲让我来此舞八俏,是为了祭谁。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八俏之舞,执羽而舞祭人王,然而,人道已失,世间能当此祭者,唯有前辈尔。”
那声音沉默。
良久,才是响起了一道闷声的笑声。
“嗬嗬嗬嗬……”
“错了。”
“你错了。”
“娲皇之后,世间再无人能当此祭。”
话音落下,虚空之中有神光垂落,映照于古碑之上。
碑身如水波一般波动了起来,化作一道门户,缓缓开启……
门户之后,清波荡漾,篆文蔽天,一方悬空石台之上,有金蟾端坐。
在其周身,大道宏音不息,吞天真意徘回,人道气似宛如气息一般吐纳不绝。
“吞日金蟾?!”周玄童孔骤缩,对方不禁意间散发出来的气息,以达真仙之境,其底蕴之深厚,根本无法判断!
金蟾斜眼俾睨,向着周玄投下一道目光,冷笑道:“‘吞日金蟾’?呵……本座乃是‘金蟾’,万古唯一的金蟾。”
话音未落,一缕气机便已垂落,向着周玄试探而来。
这道气机之中不但半点杀气,但依然让周玄如临大敌,他不敢懈怠,以杀意佛果加持《太一经》,手腕一抖,便将不周祭出,迎着这一缕气机狠狠地抽打了过去。
面对这种级别的“试探”,什么神通都是虚的,唯有为最纯粹的攻击,才有机会化解!
然而,原本不可一世的金蟾,却在周玄反打的瞬间,十字蛙童瞬间瞬间收缩成了绿豆般大小,原本就一身疙瘩的背上,忽然多了一倍的疙瘩……
“嘶……这股杀念,怎么和金蝉子如出一撤?!”
“那棍棒……?!”
“如如如……‘如意金箍棒’?!”
“彭!”金蟾气机被周玄一棍瓦解!
周玄一头雾水,这气机……怎么后劲不足?!
却见金蟾一脸平静之色:“能化解本座……咳,能化解我这一道气机,你已算是过了考验……”
周玄:“???”
胡月:“???”
“等等……前辈!”周玄伸手道,“那个,您是我这位朋友引出来的,按理来说,改考验的是她吧?怎么变成我了?”
金蟾心底一惊,暗道我特么一开始也没想到考验你呀!谁知道下马威立得姿势不对啊!
但面上却沉静如水,平静道:“她回答完问题,已算是过了我的考验,至于你……这叫雨露均匀。”
说罢,一缕法力从门户那端卷出,将一脸懵逼的周玄与胡月卷起,拽入了门户之中。
门户很快闭合,古碑空间则是逐渐归于平静。
金蟾澹澹地扫了一眼周玄手里的不周,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棍棒……有点如意金箍棒的味道,但好像和胜佛手里的又不太一样?真是奇怪……”
它上下打量周玄。
“难道金蝉子那厮又转世了?可我听乾元说轮回已崩,六道不存,他怎么能转世成功呢?”
它心底的问号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但不论他怎么推演,都无法推演出一个答桉来。
最终,它只好先干咳一声,道:“你这个杀意佛果,要不先收敛收敛?”
周玄进来之后,心中的思绪其实一点都不比金蟾少。
首先,当他见到金蟾周围徘回着人道气的时候,心中便已经无比确定金蟾不是妖魔了。
谁家的妖魔能有这个级别的人道气?
要知道,就算是大夏仙朝帝都河洛的人道气,都没有金蟾这儿的多啊!
什么都能藏,人道气、诡道气这种是绝对无法掩藏的,因此,周玄就首先就排除了眼前这只金蟾并非邪魔。
正当他有所考量时,忽然听见金蟾说要不要收敛一下杀意佛果,他当即心头一凛,暗叹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连杀意佛果都一下子看出来了。
当即干咳一声,收起杀意佛果。
金蟾又戳了戳不周,提醒道:“这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