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楼夕醒来，发觉，风渊的手正穿过他的衣服下摆，手心紧紧贴在他的腰间皮肤上，与他的体温融为一体。
楼夕愣了愣，他记得睡前不是这样的，不过也并没有多想，将风渊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开。
他的手机里躺着两条未读信息。
「既8月19日起，蒂国正式宣布对华国免签，每日航班增加10个班次，点击下方链接，抽取往返机票费用全免名额。」
「惊悚游戏直播玩家，你好，如果你愿意在通关之后，虔诚的信奉蒂国神殿内的神主卡尔维，我们将为你的游戏通关，保驾护航。」
楼夕看着这两条短信，想着这卡尔维行动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两条短信有一个共同点，都包含蒂国，第一条短信是国际旅游局发布的，有可信度。
所以看到接在第一条后面的第二条信息，玩家会点开链接，看看情况。
楼夕将自己，换位到一名普通玩家身上思考着，在游戏世界，任何一名玩家，都有死亡的风险。
所以这条短信对他们的诱惑力是非常大的，想到这，楼夕点开了链接。
链接跳转，屏幕上出现一段视频内容，楼夕起身，来到桌边，翻找到了许久没用过的耳机戴上，才点击播放。
画面里出现了一位身材挺拔高大，苍白卷曲长发的老者。
他的脸上布满皱纹，气色却很好，带着慈祥的微笑，从以上特征，楼夕断定这就是卡尔维，单从感官上来讲，这人确实有些救世主的意味。
不过楼夕自然知道，对方很清楚玩家们想看什么，想听什么，这是一条为所有玩家精心录制的视频。
“大家，在游戏世界过得很辛苦吧。”卡尔维像是见不得人间疾苦，眼中含着泪光，开口道。
西方长相，说的却是很标准的华国语言，仅这句话就足以吸引玩家继续往下看。
“我作为一位拥有最多信徒的神，一直为不能解救大家而深深的自责。”
他这句话，可以很好的让在游戏世界，时刻被怪物和死亡威胁的玩家，代入到无辜受害者的身份位置上。
可这些玩家，要么是原本就应该死了，只是在死亡那刻产生了强大的求生欲，才进入游戏。
要么就是自己有强大的欲望，对某种东西的渴望大过了生命。
“你们的造物主太年轻，没见过人间疾苦啊……”说到这他顿了顿，像是在哀伤，过后才继续道“好在，我终于找到了解救大家的方法，大家知道徒吗？”
欲言又止的话，不重，却达到了他的目的，现在风渊在玩家心中的印象已经成了一个年轻，没有怜悯心，不顾他们死活的形象。
神创造机会，不能干预生死，风渊已经将自己的工作做好了。
卡尔维这句话的目的达到了，现在他是一个悲天悯人的神者形象。
在卡尔维解释什么是徒的时候，还让一位徒演示了穿墙之术。
“这或许很匪夷所思，但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各位可以将自己的个人技能带到现实世界。”
普通人看到这里，或许会觉得这是特效，然后将视频关闭，但是楼夕坚信，没有一名游戏玩家会关闭视频。
将个人技能带入现实世界这一点，对所有人的诱惑都是巨大的，谁不想有别于普通人呢？
这本身就是在激发玩家的欲望，能力有限，欲望无限，等欲望到了临界点，那么就只知道跟着卡尔维走了。
看到这，楼夕知道已经没有悬念了，卡尔维成功了。
不过，他还是会将这五分钟的视频内容看完，他需要知道卡尔维具体的操作方法。
“大家来蒂国吧，在这里，可以进入我的游戏世界，在这里，有能力出众的玩家，带大家通关，保证大家的生命安全……”
听着确实是有利无害。
“是谎话。”风渊不知何时醒了，他走过来，将楼夕的耳机摘掉，说道。
“只要玩家进入他的区域，自然就要进入他的游戏，到时候只要限制住玩家自由，那么玩家就只剩下两个选择，埋头往前冲，或者死。”
这些玩家倒不是楼夕最关心的“那徒呢，他要如何收买徒？”
能成为徒的，都是非常优秀的玩家，他们已经拥有了能力，且在游戏世界中积累的积分兑换成现实钱币，也是不小的数目。
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
风渊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在思考，亦或是感受。
他目前只拥有25名徒，比起玩家来说，数量占比非常小。
楼夕看到他的眉间微微蹙起“先给条件，收买不了，就……除掉。”
说到这他站了起来，他只是感受了一下那几位徒的心声，已经听到了痛苦的呼救，居然这么快就动手了。
“哥哥，小渊要去处理一下，这串珠子是用小渊的发丝串成的，扯断它，小渊会出现。”
风渊说着，将戴在手腕上的白月光珠子摘了下来，然后拉过楼夕的手，将那串珠子戴在了楼夕的手上。
楼夕点头，道了声“好。”
风渊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唇角，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楼夕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珠串，这是在无风谷时，十八岁生日那天，风渊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后来他被审判了，只剩下一颗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剩下的，原来风渊一直戴着啊。
风渊的白色长袍是长袖收口的，所以楼夕一直没有发现。
楼夕拨开珠子，看到了那根银白色的发丝。
这是风渊的发丝，像极了细腻的绸线，柔软，富有弹性，像是银河里的一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