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太毒了。
    房间内七八人看着这张和煦的笑容，却感觉阴森可怖，后背发凉。
    “另外据我所知，老板手上有一部分屈臣氏的股份，而且汇丰也持有一部分屈臣氏的原始股。”
    霍鉴宁笑着道：“各位想想，非常可乐的负面消息一出来，股市能不震荡？再加上咱们老板和汇丰先后抛空手中所有的屈臣氏股票，那些散户不得望风而逃。”
    “只要声势造了起来，这就是邵维鼎身上一道巨大的口子。”
    “有了这个口子，英国人也好下手！”
    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连环计确实防不胜防。
    “还有这个……”霍鉴宁拿出了一瓶屈臣倍健维生素c，“这是屈臣氏制药厂推出的自有品牌保健品。”
    “可据我所知，国际上只有瑞仕的罗氏，德国的巴斯，日本的武田这三家有专利有资格，且垄断了整个维生素产业。”
    “他这个产品，又是从何而来的？”
    有人惊道：“你说它是假的？可是港府药监局通过了验证啊！”
    霍鉴宁摇了摇头：“我没说它是假的，但是我们将这些信息公布出去，港岛市民怎么想的我们又没办法左右。”
    啧啧，只要抛出了这个问题，港岛市民能不多想吗？
    而只要生出怀疑的种子。
    那他这个计策就成了。
    李家城问道：“阿宁除了这两个产品外，你还抓到了什么漏洞？”
    霍鉴宁摊了摊手：“为什么要抓漏洞？港岛小报一大堆，发点钱给他们，会有大把的漏洞被他们找出来。”
    “比如神仙水烂脸，糖果儿童吃了肚子疼，日化产品质量差，干药妆干超市民生的，有太多话题可以炒了，而且要证实起来千头万绪，等他们自证清楚了，屈臣氏股价早跌到底了。”
    这下子，连李家城都不由得说句此子够毒。
    不过，他是真喜欢！
    而就在李家城以为这完了的时候，霍鉴宁还有些意犹未尽。
    “说完了地和，就该说人和了。”
    “人和？就这还没完？”众人惊掉了下巴，他们都想剖开霍鉴宁的肚子看看有多少黑水了。
    霍鉴宁点点头道：“邵维鼎树大根深，根本就不是我们一下子就能推倒的，但是他这两年发展的这么快，不知道侵占了多少人的利益，得罪了多少人。”
    “只要我们能将这些人聚拢到一起，比如东方日报的马家，英皇钟表的杨家，甚至还有在政坛上活跃的钟家，把持着恒生银行的林家，海外的黄家，精工松下等等……”
    “邵维鼎越成功，就有越多恨不得他倒下的人。”
    “我们做空屈臣氏，并不是为了拿到屈臣氏的控股权，我们也拿不到。”
    邵维鼎持有的屈臣氏股份太多了，超过了一半，不可能像邵维鼎做空宝成实业一样，最后逼得黄家卖出股份断臂求生。
    所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打压屈臣氏的股价。
    做空赚钱。
    并且发出一个信号……
    “这是一个信号，让这些人一拥而上的信号。”
    霍鉴宁舔了舔舌头道：“他要去内地塑金身，那我们就撕了他在港岛的金身。”
    “让他身败名裂！”
    ……
    燕京！
    邵维鼎已经停留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还要长。
    不过成果也是可喜的。
    管盛斌和燕京制药厂已经达成了初步合作，燕京制药厂也很乐意抓住这个创外汇的机会。
    巨大的工业机器开动，一瓶瓶屈臣倍健维生素从燕京生产加工，到港岛装瓶上市，形成了一套严密的工业生产链。
    屈臣倍健的产能，在短时间内至少提升了三倍。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内地药厂加入到这个联盟当中，屈臣氏的产能还要继续提升。
    那到时候将不会是满足东亚，东南亚市场了。
    而是要进入欧美市场与巨头争雄。
    “现在屈臣倍健的成本压下来多少？”
    邵维鼎问道。
    “足足一半。”管盛斌道：“内地这些技术人员的素质比我想象的要高，而且他们的工资实在是便宜，再加上制药的稳定性。”
    “成本要少上一半，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邵董，你在这里建立全球最大的维生素工厂，这个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
    他已经预见了惊人的回报率。
    “维生素c只是我们和内地药厂的初步合作，我已经给中科院微生物所和燕京药厂投了一千万港币，让他们在其他领域进行研究。”
    邵维鼎嘱咐道：“你要做好这方面的对接工作，屈臣氏制药这块招牌你别给我砸了。”
    “缺钱就说，缺人就去挖。”
    “不管是国内国外，只要是你心仪的对象，我给你权限用钱把他们砸过来。”
    他不缺钱，他缺的是医药方面的技术专利。
    医药这个行业太赚钱了，保健品只是一个门槛罢了。
    跨过这个门槛，后面每一个都是百亿起步的市场空间。
    “那些知青怎么样？”邵维鼎随口问了一句。
    这些知青也是一道道关系网。
    “不错，他们有些人有着不错的科学基础，学习速度很快，足够成为我们第一批技术型工人。”
    管盛斌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剩下的一些人，却是有些吃力，只能完成一些重复性基础劳动工作，等我们的厂房建好，我怕他们跟不上。”
    “先就这样。”邵维鼎挥了挥手道：“内地的大学生都是天之骄子，毕业就分配工作，到不了我们手上。不过内地的人口基数大，先从燕京挑选，再从河北、天津，内地有着足够多的人才。”
    管盛斌点点头：“那最后一个需要我们担心的问题，可能就是出口关税了。”
    “屈臣倍健在港岛卖还好说，但是一旦出口，每个国家都有药监局，还有关税，一系列的手续还要有港府的配合。”
    说着他看了眼邵维鼎，低声道：“我听港岛那边的同事说，港府卡了我们的出口手续，邵董，这是真的吗？”
    国外的审核，尤其是南洋的程序对于邵维鼎来说根本不是事。
    他在南洋的企业为当地政府贡献大量税收，他在南洋的合作伙伴亦有手眼通天者。
    所以关键，还是在港府。
    邵维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是真的，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觉得我在内地待的时间太长了，超过了任何港岛富商北上访问的时间，以此试探我的态度。”
    “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
    邵维鼎淡淡道：“如今屈臣倍健已经在全亚洲快速铺货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