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维鼎离开之后，瑞银立刻召开了十大银行闭门会议。
会议的焦点只有一个。
两大钟表集团合并重组之后，到底该交给谁来管理？
如果是海耶克，他能否承担起这个重任。
复兴瑞仕手表，维持住瑞仕的支柱产业地位，提升手表出口量，稳定从业岗位一系列问题，摆上了案桌。
而要是交给邵维鼎，让斯沃琪集团吞并。
该如何维护瑞仕本土产业的利益，限制斯沃琪集团对于瑞仕钟表的侵蚀。
合并之后，能否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这些问题，整整讨论了五个小时。
直到晚上十点，会议才告了一个段落。
宝盛集团代古拉迪脚步匆匆，心思沉重。
门口早就有车在等着他了。
司机见他出来，连忙下车打开后座。
上了车之后，司机看了看后视镜问道：“老板，我们是回家还是去公司。”
古拉迪年纪大概在五十岁上下，西装革履，一头浅黄色头发，眼袋浮肿，心思沉重。
他看了看手上的江诗丹顿手表，见已经都十点多了，随口道：“回家。”
坐在车上，他仍然在想着会议上讨论的内容。
邵维鼎来的这一趟，气焰嚣张，但是每一句话都仿佛说在了他们的心间。
让本来摇摆不定的几大银行，纷纷站到了他的那一边。
而瑞银呢？
虽然表面上没有态度，但是实际上早就属意斯沃琪集团了。
有了瑞银明里暗里的示意，像苏黎世、伯尔尼、洛桑这些地方银行，全都站到了邵维鼎的一方。
大势已去。
原本按照他们宝盛集团最开始的想法，扶持海耶克就是一次投资，以此来提升宝盛集团对于钟表产业的控制力。
毕竟在瑞仕，有着五大支柱产业，分别是机械制造、化工、医药、高档钟表、食品加工。
除了abb、雀巢、诺华、苏尔寿、劳力士等着名大公司外，绝大多数为中小企业。
而这些产业，大多与瑞银等金融集团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钟表，被他们视为破局的关键。
这也是为什么瑞信与日内瓦银行，会一起加入进来的原因。
可现在，日内瓦银行在会议上，明显表达出了反水的态度。
注定是失败的投资，没有人会去做。
可投资海耶克，真的会是一次失败的投资吗？
古拉迪立刻摇头。
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十分确定，海耶克，绝对是一个人才。
“哪怕是不掌管asuag或者是ssih，将他放在其他领域，也能做出一番事业。”
想到这里，古拉迪突然道：“先不回家，去一趟市立图书馆。”
海耶克的府邸就在市立图书馆附近。
司机听到吩咐，也不多言，直接就转向往市立图书馆的方向开去。
与此同时。
海耶克此时也是无比焦急，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看了眼时钟，已经晚上十点一刻了。
很快，来到目的地。
在报上了身份之后，宝盛集团的代表快步走了进去。
海耶克穿着睡衣，也连忙走了出来。
“古拉迪先生，这个时间您怎么来了？”
海耶克无比惊讶，他已经收到消息，瑞银正在召开闭门会议。
原本他还想着，明天派人打探下会议的内容，试探下宝盛以及瑞信银行以及日内瓦银行的态度，有没有转变之类。
可没想到，那边会议一结束，宝盛集团的董事古拉迪竟然跑到他这里来了。
“海耶克，你知道会议的内容吗？”古拉迪一进门就开门见山问道。
海耶克当然不知道，摇了摇头，“从下午开始，我就收不到任何消息，古拉迪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古拉迪沉声道：“邵维鼎来了。”
“他果然来了。”海耶克叹了口气。
“你不惊讶？”
“瑞银这么大的阵仗，一点消息都透不出来，我就猜到了一些。”海耶克如实道：“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了，来的还这么快。”
他刚让领航基金的人将卡尔伊坎给请来。
这消息才传过去，邵维鼎竟然就已经来到了瑞仕。
而且还和瑞银以及一众银行代表见了面。
先机已失，他几近绝望。
“是啊，太快了！”古拉迪长叹一口气，凝重道：“我虽然只和他见了一面，但是他的行事作风，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行事果决，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仅仅凭借一番话，就让不少人反水。”
古拉迪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老实说吧，现在虽然还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但是，你大概率已经出局了。”
会议到了后期，已经没人再提起海耶克。
谈论的重心，全都围绕在如何限制斯沃琪，两家钟表集团的估值等等话题之上。
“我其实已经猜到了。”
纵然心里已经有了预期，但此刻海耶克仍然有种苦涩之感。
“你就不好奇，谁反水了吗？”古拉迪好奇问道。
海耶克摇摇头道：“没必要了，这是人之常情，又何况是一家庞大的金融集团，有些选择本就无分阵营，只因利益。”
“我给不了他们想要的利益，这也不能叫反水。”
海耶克都五十多岁了，这点道理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亲兄弟都可能因为利益而反目，又何况是一点都不牢靠的利益同盟。
听见这番话，古拉迪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看样子，我今天来这一趟，并没有来错。”
海耶克无奈笑道：“我也正想问问，古拉迪先生您这个时候来找我，不会只是想通知我已经出局的消息吧？”
“当然不是。”古拉迪面露正色，身子微微向前倾，低声道：“你想要坐上smh集团的总裁的位置吗？”
“smh？”
“会议上已经决定，将两家大型钟表集团asuag（瑞士钟表业联合会）和ssih（瑞士钟表工业公司）进行合并，合并之后的新集团被命名为smh（瑞士微电子制表公司）。”
“可是这两家公司，不是说要卖给邵维鼎，卖给斯沃琪集团吗？”
“目前初步考量是拿出51%的股份，出让给邵维鼎，由他进行经营，以此来限制smh在瑞仕本土的经营地位。”
这也是为了保护瑞仕钟表工业的一种措施。
省的全资收购的话，邵维鼎将smh整个搬到港岛。
那他们十大银行，可就真的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了。
海耶克也明白了，只是更加不解：“按照您这么说，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坐上总裁的位置。”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