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有耗子
作者:无色非龙   重生:从国营农场学徒到万元户最新章节     
    沈金凤一听回不了家,心里一紧。
    脸上布满红霞。
    她心如鹿撞。
    “不回家能行吗?”
    她从来没在外面过过夜,心里既紧张又害怕。
    龚连山扶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语调深沉的说道:“金凤,明天咱们登记就是合法夫妻了,你怕啥?”
    沈金凤红着脸,不敢看他。
    低声呢喃道:“还没办呢!”
    在农场人的眼中,登没登记不要紧,只要你办了酒席,那就是合法夫妻。
    可你就算登记了,有了结婚证,只要没办酒席,大家不知道你们的婚事,那也不算结婚!
    这就是现实。
    见沈金凤误会自己的意思,龚连山就笑了。
    “你个傻丫头,我们住旅社也是各住各的,难道你还想……”
    “哎呀,没有没有!”
    沈金凤知道自己误会了,红着脸解释。
    可这种事越描越黑,最后她涨红着脸任由龚连山做主了。
    俩人就在八道街找了一家旅社。
    这也是农场局生活服务公司办的集体企业。
    他把车停进了旅社的院里,俩人在前台办手续。
    开了两间紧挨着的房间。
    他们手里有单位开的结婚介绍信,入住很顺利。
    龚连山在旅社往家打了个电话。
    旅社的电话是农场局的线路,因此很快就接通了。
    三队值班室接到电话,知道龚连山他们在北安耽误了,今晚回不来,明天直接办手续。
    这个消息又被送去了食堂。
    家里人都知道俩人不回来了。
    龚家还好说,范丽萍有点担心。
    她总是担心闺女吃亏。
    被大金牙训斥了一顿。
    “这都马上登记了,你担心啥啊?”
    “那不是还没办呢嘛?”
    “你懂个啥?只要登记了,那就合法了,国家就承认他们是夫妻了!办不办酒席的,那是咱们私底下的说法,国家可不认!”
    “呃?”
    别看范丽萍平时咋咋呼呼,好像见过世面似的,其实就是个家庭妇女,也没啥文化。
    对婚姻法这些也不懂。
    见当家的这么说,虽然心里还是放不下,嘴上也就不说了。
    倒是龚福廷让姚凤仙去把沈家请来,他们亲家喝一杯。
    在他的心里,儿子媳妇不回来,就是要住一起了!
    那不就是事实的夫妻么!
    这回亲家算是坐实了。
    咱们不说龚家沈家喝酒庆祝,单说龚连山和沈金凤。
    俩人进房间转了一圈,也没啥行李,又出来了。
    相约一起去吃饭。
    席间,龚连山点了两杯啤酒。
    俩人边吃边聊,趁着酒兴,说起了小时候的事。
    毕竟是邻居,共同语言也多。
    聊着聊着就收不住闸了。
    直到人家饭店下班了,他们的谈兴还很浓呢。
    酒后微醺下,俩人手牵着手在街头漫步。
    夜空中星光漫天,斜挂一轮圆月。
    脚下的街道污水已经凝结,路面冻硬了,有些硌脚。
    街上没有路灯,街边的窗子灯光外泄。
    银灰色的清冷月光被点点灯火温暖着。
    俩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这一夜,俩人说不够,走不完。
    从八道街一直走到了头道街。
    又从头道街走回八道街。
    龚连山说了自己的理想。
    他要成为万元户,让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
    家人有病的时候,能出得起钱!
    他的话沈金凤都认同。
    这就是自己挑选的丈夫,爱人,对象。
    顾家,有情有义。
    自己还图什么?
    牵着的手很自然的变成了挎胳膊。
    忽然一阵小风吹过,俩人都打了個寒颤。
    龚连山抬头望了望夜空。
    刚才的大月亮,现在起了风边。
    脸上一凉,伸手一摸,湿乎乎的。
    “呀,下雪了!”
    沈金凤喊道。
    “倒春寒呗。”
    夜空中的落雪逐渐的稠密起来。
    黢黑的街面铺上了一层雪白。
    回到旅社,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在门口,龚连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八十年代初的女孩,很难接受婚前过渡亲密,尤其是农场姑娘。
    他也不敢太过分。
    因为明年就是严打运动,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在外面绕了半宿,可把他冻坏了。
    他抄起暖瓶倒出一杯开水来,剩下的水倒进脸盆,又兑了点冷水,先洗脸,然后脱鞋洗脚。
    正忙活呢,猛然间听到隔壁一声尖叫。
    他吓了一跳。
    赶紧趿拉着棉鞋往外跑。
    “咋的了?快开门!”
    房间里依然尖叫声不断。
    龚连山急的在门口转了一圈。
    他往后退了几步,猛地踢向房门!
    “砰,砰,砰……”
    连续三四脚,房门哗啦一声被踢开。
    再看房间内的沈金凤。
    光着脚站在凳子上,啊啊直叫!
    “咋了?!”
    “耗子,耗子!”
    “哪呢?!”
    龚连山四处张望,哪里还有耗子的影子!
    他赶紧扶着沈金凤下来。
    问道:“吓着没有?”
    她摇摇头。
    看着沈金凤煞白的小脸,还带着泪痕,就说道:“洗把脸吧,像个小花猫了!”
    他们这边一闹出动静,左右的客人也开门探头探脑,值班服务员也赶了过来。
    听说有耗子,四下查看了一番,走了。
    龚连山给她兑了水,看着她洗脸洗脚。
    由于害怕,沈金凤洗脚也就是沾了沾水就完事了。
    “再洗洗,热乎热乎!”
    他主动把她白嫩的脚丫放进盆里。
    手刚一摸上,沈金凤就是一抖。
    “不用,不用!”
    “太痒了吗,我轻点!”
    “不习惯!”
    她小脸通红。
    可也任由龚连山摆布了。
    洗了脚,这边沈金凤说啥也不住了。
    她怕啊!
    “住我那边!”
    沈金凤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跟了过去。
    龚连山让她先进被窝。
    他过去把隔壁的被子抱来。
    实际就是给她个脱衣服的空档。
    等他在隔壁抽了一支烟回来,沈金凤已经钻进了被窝,可没脱衣服!
    “哎,你就这么睡啊?”
    “那,那咋睡?”
    “你倒是脱衣服啊!”
    “不,我不脱。”
    沈金凤红着脸,声音小的像蚊子。
    “好,好,你不脱我脱。”
    龚连山把外套裤子脱了,抱着被子上了床。
    好在俩人是两床被子,各盖各的,沈金凤才不至于太紧张。
    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玩意就很微妙了。
    俩人关灯躺着,谁都睡不着。
    龚连山问道:“睡着了吗?”
    “睡了。”
    “睡了你还说话?”
    “是伱跟我说的!”
    ……
    你说,这样的情况咋睡得着?
    更何况,俩人明天就登记了。
    俩人说着说着,就慢慢的挤到了一起。
    黑暗中,一个死死的拉着衣襟不撒手,另一个就像偷袭一般,四处出击。
    最后,俩人都气喘吁吁。
    当龚连山要放弃的时候,沈金凤又摸了过来。
    这一宿啊,真够俩人忙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