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苓挽着夜无狂的胳膊絮絮叨叨、有些埋怨他回来也不找自己。
而夜无狂则是如一个听客般安静的听着、漆黑深邃的眼眸静静看着夜苓。不时开口平淡回应一句。
而就在这时。
夜苓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点了几下、夜苓好奇回头、却见那个一直跟随自己的中年男子此刻正面容紧张的看着自己。
中年男子原本眉头紧锁的表情此刻已经变得紧张无比、额头都浮现出一层冷汗。
夜苓目露疑惑、她不明白一向沉稳的舅舅夜辰厢为什么会露出这副模样。
此刻夜辰厢疯狂朝着夜苓使着眼色、示意她往旁边去看。
夜苓见此下意识侧头看向了夜辰厢示意的方向、顿时一呆。
只见那个身穿旗袍、妩媚漂亮到极致的女人、此刻正目光阴沉无比的看着她。
望着对方仿佛要杀人的表情和眼神。
夜苓只觉得一股寒气冲进了自己的心口、令她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颤,下意识就松开了夜无狂的胳膊、面露恐惧之色。
对方能在这个禁锢修为神通的渊城还有如此恐怖的气场、可想而知她原本是有多么强大。
夜辰厢额头冒汗、下意识的想要将夜苓从座位拽起拉到自己的身后。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恐怖的女人却又收敛了气场、不再看向夜苓、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夜无狂、并且起身将剥好的仙果放到他面前的玉盘里。
夜苓此刻有些委屈、因为害怕、眼眶都有些泛红、她目光看着夜无狂,想对他说些什么。
然而话还没开口、对面那个女人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就让她什么都不敢再说。
“夜苓、怎么现在嫡系一脉如此不济了。”
夜无狂似乎是没有发现夜苓的异常般、淡淡开口询问。
夜苓闻言咬了咬红唇、最后开口道:
“不知为何、嫡系与旁系一脉同龄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如现在中三境的族人中、天赋最强的族人是旁系血脉。”
“不仅仅只是中三境。”
“就连下四境、以及上三境中。旁系血脉整体上来说都要胜过嫡系。”
“无论是人数、或是最拔尖的几个年轻人……”
夜无狂闻言沉默不语。他看着不远处安静坐立的夜仙儿、夜子炀几人、暗自摇了摇头。
“后代不济、如果自己一直在夜族还好、但如果自己有一天离开呢?”
从刚刚夜子炀和夜纥的针锋相对中,夜无狂能够看得出来。
旁系血脉的年轻一辈并没有打心里敬畏嫡系一脉、这或许是他们长辈刻意教导的后果……
看着三楼嫡系年轻人脸上阴郁的表情、狐天奴犹豫片刻、随即开口道:
“主人、要我去教教夜纥那小崽子吗?”
夜无狂闻言摇了摇头。
“你去算什么事、同辈人有同辈人的解决方法、打不过又不代表赢不了。”
说罢,夜无狂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夜苓听着二人的对话有些愣神。她看着夜无狂、不知为何、感觉对方有些陌生了。
一旁的夜辰厢此刻内心一直在思索夜无狂的身份、对方身旁的那个女子太恐怖了、这等存在居然称他为主人!
而夜无狂后来的话语更是让他内心一惊。
“打不过又不代表赢不了?这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夜子炀正在和夜仙儿小声抱怨着。
“唉!今天丢人丢死了、对了姐,能不能想个办法、我们在渊城外动手做了夜纥这个家伙?”
“有你和庆老在、我们杀了他就直接回家、我还不信五祭司大人敢来找咱们报仇!”
夜仙儿闻言面无表情扫了自己弟弟一眼、随后语气平淡道:
“别小看别人、对方给你下的套还不够多吗、你一步步踏进去、丢人是次要、如果因此让爷爷背上一个叛徒名头、就完了……”
夜子炀闻言大惊。
“叛徒?怎么可能!谁敢说爷爷是叛徒!”
“呵呵。” 夜仙儿冷笑
“敢不敢说重要吗?”
“你在渊城无法无天、明面上跟仙祖封禁虚无仙界的命令对着干。”
“如今出了城还要剿杀旁系年轻一代的翘楚。”
“这不是背叛吗?其他祭司会怎么看我们、其他异族会怎么想我们?”
听到夜仙儿的话、夜子炀愣住了、沉默了片刻、他不解的询问:
“为什么?姐!如果是这样的话,爷爷为什么要让我去公开游行抗议代族长大人?”
夜仙儿沉默了、片刻后、她美眸中浮现出一丝哀伤。
弟弟年幼、他什么都不知道、但自己却明白为什么爷爷会让夜子炀如此做。
仙祖消失不见、代族长又不属于夜族。
如今旁系愈发势大。却又隐忍不发、一如既往和嫡系扮演着主次关系。
爷爷快死了、他没办法、他不知道仙祖到底怎么回事、如今又万界混乱无比、他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后夜族会发生什么、会不会又面临战争。
所以他只能想办法去钓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出现。然后在死之前全部杀了。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前提、就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看看究竟是谁先跳出来、忘记主次之分、指责自己这个嫡系一脉………
夜仙儿无法告知夜子炀这些话、因为对于如今的他而言、太沉重了。
不远处的夜无狂扫视着众人淡漠开口:
“如今的嫡系年轻一辈不仅是实力弱、也忘记了自己才是虚无仙界的主人、杀人、并不是非要自己握刀。”
一句话说罢、夜无狂便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果皮、朝着夜子炀扔了过去。
此时正在低头喝闷酒的夜子炀顿时被果皮砸中脑袋、夜仙儿见此情景一愣、一旁保持沉默的庆老也是一怔。
“我艹!谁扔的!!”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夜子炀从脑袋上拿起果皮后、顿时大怒起身。
然而当他几乎喷火的目光扫向一脸疑惑的众人、看向了夜无狂时。
却见对方朝他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