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莱州府南部以东的海上。
神策军海军十二艘战船在海面上穿梭。
在风帆全开的情况下。
就算这些战船很大。
但其速度却是极其惊人的。
否则神策军海军也不可能在半个月出头的时间内,从定州府出发然后到达这里。
实际上。
神策军海军并没有全部出动。
因为十二艘战船还不能满足神策军海军的需求。
虽然神策军海军有足够的小型战船。
但那些普通的小型战船速度太慢,完全跟不上这些大型战船的速度。
因此神策军海军的一千名将士只能苦哈哈的在训练基地留守了。
要知道。
此前薛定鄂的水师从潞州府出发,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抵达了定州府以东的海上。
这还是在顺风的情况下。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此前那些战船和如今神策军海军的战船速度差距有多大了。
“季司令,按照我们的速度,我们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抵达目的地了。”
副司令高宏站在季博达身边笑着说道。
“这速度真不是盖的,要是以前的那些战船,咱们现在估计才刚到越州府以东的海域。”
季博达也面带笑意。
这算是神策军海军的第一次远距离行军。
这一次每一艘战船都携带了大量的弹药和弩箭。
并且因为战船足够大。
淡水以及食物也是十分充足。
途中根本就不需要靠岸补给。
此前去围剿海盗的时候就是吃了弹药不足的亏。
毕竟当时薛定鄂率领的水师出现得太突然了。
要是两艘战船当时能一起追击,薛定鄂率领的水师的损失就会更加惨重了。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
季博达自然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就算是出海训练。
战船上的弹药和弩箭都会尽量多带一些。
“就是有点可惜,咱们海军还差两艘战船就能焕然一新了。”
高宏有些遗憾道。
“造船厂已经尽力了,咱们还能奢求什么?你不也看到何厂长的黑眼圈了嘛,为了保质保量的制造战船,这段时间整个造船厂都是在日夜不停的忙活。”
一说到这里,季博达也是由衷的感到钦佩。
如果说有什么人值得季博达钦佩。
那么除了夏风以外。
就是何飞鸿了。
何飞鸿虽然不是军人。
但那股拼命的劲儿却是很多军人都比不上的。
他可以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醒来后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造船厂的其他人都是两班倒的干活。
他可倒好。
一醒来就干活。
要不是造船厂的伙食待遇足够丰厚,何飞鸿早就撑不住了。
不过现在好了。
造船厂里只剩下两艘战船还在制造。
只要这两艘战船下了水。
何飞鸿就可以放松下来了。
虽说夏风没有阻止造船厂继续造船。
但到了那个时候造船厂也就不需要这么拼命干了。
“确实,要不是造船厂,咱们也不可能这么快用上这些战船。”
高宏点了点头。
“好了,传令下去,除了操纵战船和负责警戒的士兵,其余人好好休息,我们到了目的地就要直接投入战斗的。”
季博达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而是看向了高宏说道。
“是,季司令。”
高宏一听季博达下令了,立刻就严肃了起来。
平时两人怎么随意都可以。
可一旦季博达下令了,他就得重视起来。
虽然薛定鄂率领的水师如今所用的战船性能如何还未可知。
但本着谨慎的原则。
还是要重视对手。
当天下午。
薛定鄂率领的水师还在金河河面上靠近北岸的位置游弋。
“三十多万人竟然被打得这么惨,恐怕如今想要北上已经很难了。”
站在水师旗舰的甲板上,眺望着岸边狼狈的联军,薛定鄂的声音有些低落。
就在今天中午。
三十多万联军和五万人的神策军交锋不仅没讨到半点好处。
还损失了五万多人。
如果不是周衍和姚慎当机立断直接撤回了河岸边。
损失更加难以估量。
但北上的时候联军畅通无阻。
撤退的时候却是狼狈不堪。
虽说神策军的地面部队只有骑兵追击。
但天上的热气球却堵在了他们返回岸边的大路上空。
并且还疯狂的发动攻击。
虽说因为联军比较分散,那些攻击造成的杀伤有限。
但也足以让联军狼狈不堪。
“大都督,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站在薛定鄂身边的田放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吧。”
薛定鄂皱了皱眉,随即看向了他。
“大都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联军彻底失败,咱们该怎么办?”
田放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道。
“田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扰乱军心可是重罪!”
薛定鄂微微眯起了眼睛,神色微冷。
“大都督,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末将并非是在扰乱军心。”
“三十多万联军都在五万神策军的手底下败下阵来,想要击溃这支神策军您觉得还有可能吗?”
田放似乎是虽然注意到了薛定鄂的表情变化,但还在自顾自说着。
“事到如今,您应该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才是。”
薛定鄂听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看向田放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戏谑。
“哦?那你觉得什么样才算是最坏的打算?”
田放终于捕捉到了薛定鄂目光中的戏谑,心中不由一惊。
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
“大都督,最坏的打算自然是在联军大败的情况下,我们该如何自处。”
本来田放想直接说出自己的意见。
但薛定鄂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也只能含糊其辞。
“呵呵,你是想劝说本都督投降?”
薛定鄂说到这里,脸色忽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田放啊田放,难道你忘了几个月前我们水师在神策军海军手上惨败的情形了吗?”
“本都督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
“陛下把水师交到本都督手中,本都督就不能辜负陛下的信任。”
“而你此时此刻却妄想劝本都督投降?你居心何在??”
田放闻言顿时有些慌乱起来,连忙为自己辩解。
“大将军误会了,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的意思是……”
“不必狡辩了,来人!”
不等田放说完,薛定鄂随即低喝一声。
“田放扰乱军心,居心叵测,把他嘴堵上绑起来并严加看守,过后再行处置。”
“大都督,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呜呜呜~”
田放被两名士兵架住,想要连忙再次辩解。
嘴巴却被塞了一块布,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