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姑娘是打算自己骑吗?”
年宿宿回头看了他一眼,可怜巴巴地撒开抓着缰绳的手。
这不让抓那不让抓,那她只能……
秦君郁看见她双手抓起马的鬃毛时双眼都瞪大了。
“你还是抓着我吧。”秦君郁抓起缰绳,双臂圈住她,
她也是不客气,立刻松开马去抓他的胳膊。
“骑马,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他轻踢马腹,马慢慢走起来,平稳而有节奏。
年宿宿看着前方,沉吟片刻,道:“节奏?”
“是核心。”他加快了速度。
风呼呼从耳边刮过,年宿宿闭上眼睛,感受着这扑面而来的青草味。
秦君郁贴近她的耳边,“核心力量足够强才能控好马。你若想学骑马,还得从核心练起。”
学而不思则罔,不思不学则爽,年宿宿睁开眼,非常坚定,大喊:“好,我不学了!”
秦君郁头一次见到这么容易放弃的人,无奈地笑了笑,“不学也可以,我带你骑。”
她噙着笑,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整个人放松地靠着他。
距离近了,心也近了。
年巧月本来只是想随意走走,看到秦君郁带着年宿宿在骑马,于是缠着秦奉天要他带自己骑。
秦奉天骑马的技术很一般,但经不住年巧月一顿撒娇和戴高帽,只能硬着头皮去牵了匹马来。
“年二姑娘,你是不是没骑过马?”秦奉天心里打起算盘。
“没骑过呢,所以觉得会骑马的人都很厉害,比如王爷这样的。”年巧月笑得娇俏。
本来不自信的秦奉天被这么一夸,瞬间自信满满。他先扶年巧月坐上马,然后自己才摇摇晃晃地坐到她后面。
秦秦天上次骑马还是去年狩猎时,他跟着队伍装装样子跑了一圈,险些被突然闯出来的兔子吓得坠马,自那以后他就有心理阴影了,一上马就哆嗦。
“年二姑娘,你没骑过马,以防伤到你,本王待会骑慢些。”秦奉天擦去额头上的虚汗,死死攥着缰绳。
年巧月乖巧地点点头。
秦君郁带着年宿宿已经骑完一圈回来了,准备开始第二圈时与年巧月擦肩而过,她招招手打招呼:“hi!”
年巧月没来得及开口,马带着两人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远了。
“王爷!快追上他们!”年巧月不满地扭动着身子。
这不动不要紧,她一动,秦奉天觉得自己连平衡都控制不了了,边哄着她说好,边小心翼翼地踢马腹试探了一下。
马走了起来,年巧月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劲儿地喊着要超过年宿宿。
但过了半刻钟后,她发现年宿宿又兜完一圈回来了,而他们才走出一小段距离,走路都比骑马快。
她不好明说秦奉天,只能旁敲侧击,“王爷,这儿的草原这么大,跑起来一定很舒服,要不试试加快一下速度?”
她指着前头的年宿宿,“你看太子殿下都已经骑完两圈了,王爷也不想等一下被姐姐笑话吧?”
秦奉天思来想去,觉得年巧月说得有道理,他都带人来骑马了,这么慢悠悠地走确实不合适。一咬牙,夹紧马腹,马儿立马就窜了出去。
秦奉天没反应过来,又或许是因为惯性,他整个人向后倒去,连带着他怀里的年巧月也害怕地大喊:“王爷!坐直啊!”
哪有人躺着骑马的!
“年二姑娘!我……”
话没说完,秦奉天四脚朝天摔下马去了。
年巧月不会骑马,没有秦奉天在,她胡乱拽着缰绳喊了几句不起作用的“吁!”,也跟着摔下去了。
两个人滚了好几圈,衣服、头发全是草屑,幸亏草地柔软,摔得并不严重。
“你们俩这是骑马还是滚草地啊?怎么躺下了?”
秦君郁和年宿宿正好骑着马过来。
年宿宿特地叫他放慢了速度,好趁机嘲笑一下两人,她刚才在那边可都看到了他们摔下马时的滑稽样。
年巧月扶着后腰坐起身,嘴巴里吃了几根碎草,她朝年宿宿的方向呸呸两声,将草吐掉。
“年二姑娘,你没事吧?”秦奉天心虚得不行,身上几处擦伤都顾不上就忙着关心年巧月。
就算是他技术的问题,年巧月也不能说,还得反过来安慰他说自己没事。
在年宿宿的嘲笑声中,秦奉天死要面子说自己太久没骑导致生疏了,刚刚只是个意外,不是他真正的实力。
于是秦君郁顺水推舟,提出要和他比赛。
秦君郁的骑术是几位皇子中最好的,他们的马术课是一起上的,秦奉天最清楚不过,若比赛,他必输无疑。
“王爷,你不是说刚才是失误吗?那就让他们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年巧月期待地看着他。
秦奉天还是犹豫。
秦君都知道他在害怕,于是压低声音问年宿宿,“想不想要大马车?”
“想!”年宿宿双眼放光。
她每天晚上做梦梦到的都是自己睡在大马车里,怎么会不想!
“想就说服他跟我比赛。”
这还不简单?年宿宿胸有成竹,跳下马,走到年巧月面前。
想要说服秦奉天,就得先让年巧月心动,然后让年巧月去撒娇求他,这才是最管用的。
她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地道:“你刚才摔了个狗吃屎我已经看到了,很好笑。”
年巧月又羞又恼,伸手去拽秦奉天的袖子,想让秦奉天帮她说话。
“年姑娘,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说话呢!”秦奉天象征性地怼了一句。
年宿宿很满意她的反应,又道:“那这样吧,如果庆王赢了殿下,我就当众跪下来给她磕三个头赔礼道歉,怎么样?”
这个赌注,秦奉天不一定心动,但年巧月一定会心动。
年巧月早就不爽她很久了,苦于没找到机会报复,一直憋在心里,如今有这么一个当众羞辱自己的好机会送到她面前,她怎么能拒绝?
果不其然,年巧月听完后把秦奉天拉到一边。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可以看得出秦奉天十分为难,但架不住年巧月的苦苦哀求,只能应战。
其实,他心里是没什么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