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林在心里看不起夏斌，所以夏斌来电话的时候樊林冷冷地说：“你给我汇报啥？现在项目上正在招人，你直接去找负责人。”
    “樊总，您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肯定对您有用。”樊林的态度夏斌倒是有准备，而他也准备抹下脸面也要见樊林一面。
    “你中午一点过来。我一点半要出去。”樊林想了想，也不妨看看夏斌能说出什么花来，反正也没啥事。
    “樊总，老苏要另外做一个同样的项目，投资人是马达。”夏斌知道，如果自己的消息不能刺激樊林，樊林只会把自己当一个小丑。
    “苏总要和马总合作？你怎么知道的？”苏易在和樊林说要退出的时候，樊林曾问过苏易是不是要和马达合作，但苏易否认了。现在夏斌来说苏易要和马达合作，这让樊林怀疑苏易没对自己说真话。
    “我看到他的策划书了。”夏斌很肯定地说。
    “哦？你有他的策划书？”樊林看着夏斌问。
    “没有弄到。他的电脑设置了密码，我打不开。但我一次跟他说事的时候，我看到了。”
    “那你说个锤子！”樊林对夏斌没什么好客气的。
    “樊总，你如果相信我，给我点时间，我把策划书搞过来。”夏斌拍着胸口对樊林说。
    樊林觉得夏斌现在的样子有点好笑，给夏斌递了一支烟：“搞到策划书来找我，然后，你继续回项目上。我跟张助理说，让你做他的副手。”樊林的总经理助理在完成项目变更手续后，樊林让他留在项目上负责。
    “谢谢樊总。我就不打扰您了。”夏斌给樊林把烟点上，然后拿着樊林给自己的烟，还微微欠了一下身子，出了樊林的办公室。
    夏斌走后，樊林本想给苏易打个电话，想想还是算了，如果夏斌真的能弄到苏易给马达的策划书，再找苏易问一下也不迟。
    现在没啥事，樊林坐在大班椅上刷视频混时间。
    李诚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樊林正在给一个博主刷礼物。看到来电显示，有点扫兴地接起电话：“李哥。”
    “樊总，我们见个面。不是说钱的事。”李诚在电话中的语气难得地有些沉重。也难得地没有叫樊林“老樊”。
    “李哥，我一会要去崃山。你也知道，我刚把苏总的项目接了。”樊林自从上次李诚让他拿五百万的时候起，就有点回避和李诚接触。
    “要不你去之前，要不你回来之后。不去会所，我一会给你发地址，今天我都在那里等你。”李诚说完挂了电话。
    樊林看着电话，愣了许久。难道李诚要和自己清算退出？想了想，樊林还是决定现在就去找李诚，本来他也没打算去崃山。
    樊林没叫小宋开车，他想也许是个啥隐秘的地方，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
    到了李诚约的那个地方，既不是会所，也不是茶楼，是一个住宅。李诚发位置的时候，没有注明楼栋和房号，樊林在住宅小区门口停车看了看横着的栏杆，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不会是要把自己怎么了吧？谈个事怎么约在了这么个地方？樊林想起了以前自己被一些分包班组的人困在一个住宅楼里逼要工程款，也曾把一些没啥背景的甲方弄到一个住宅里，不给钱就不放人。
    樊林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给李诚打了电话。
    “李哥，我到你发的位置这个地方了。是哪个茶楼？”樊林故意问李诚是哪个茶楼。
    “不是茶楼。你直接开进来。19栋，三单元，1920.”李诚在电话中告诉了樊林门牌号。
    “不是，李哥，要不我们找个茶楼吧。我看着外面就要有一个。”樊林打电话的时候就四周看了看，裙楼二楼有茶楼，健身房、spa等。
    “今天的事不方便在茶楼说，你直接来就行。”李诚没给樊林任何商量的余地。
    樊林想了想，怕个锤子！你能把我的球给咬了？想了想，又把李诚发的位置发给小宋，然后还注明了楼栋和门牌号。发完信息后，樊林给小宋打了个电话，让他到这个地方，在茶楼等他。
    19栋在小区的边缘，外面就是小区围墙，而离19栋不远，有一个侧门，但这个侧门应该是应急通道，好像平时不开。有一个保安在侧门的保安室里。
    樊林心里有些忐忑地走进电梯间。他也不知怎么有这样的感觉，以前和李诚见面，哪怕就是那次李诚找他拿五百万，樊林也没有在心里发怵过。
    到了1920门口，樊林摁了门铃。
    房门打开了一半，里面的人却让樊林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开门的是林莉。当时林莉从榕市消失，樊林曾问过李诚。李诚说是跟一个外面的人私奔了。而樊林在其他朋友圈中却听到了林莉因为涉及到赵明案，已经被境外的人给做掉了。反正坊间传闻，而林莉和樊林并没太多直接的利害关系，也就当八卦听听。
    现在李诚约自己在这么一个隐秘的地方见面，开门的却是林莉，这让樊林一下就紧张了。李诚和林莉的关系并么有避讳樊林，而李诚让林莉对赵明施美人计，李诚也在喝酒的时候说过，当时樊林还说：“李哥，这事我没听见。”
    那时李诚很无所谓地说：“一切资源都要用于产生效益，不然，就是浮云。一个女人，古代一个女人可以搞定一个国家，现在，用一个女人搞定一个局，一个市，甚至一个省，那才叫格局！”
    后来赵明被查，很快就牵扯出了林莉。可没多久，林莉失踪了，这条连着李诚的线算是被掐断了。
    而今天，再看到林莉，樊林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李诚准备处理自己了。因为自己也知道太多李诚的事。
    “樊哥，怎么了？不认识了？”林莉的脑袋从半开的门里伸出来，脸上带着微笑。
    “不是，林总，这么就没见了，突然见到，有点，有点吓人。”樊林也不知道怎么说，随口应和着。
    “进来吧，诚哥一直在等你。”林莉说完，还伸出了拉住樊林的胳膊，樊林心里却一个激灵。
    几乎是被林莉拉着进了房间，让樊林更吃惊的是，房间里除了李诚，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这三个人樊林都不认识。
    樊林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好几个念头：多人运动？神秘杀手？警方？
    而最让樊林心里发怵的是，李诚居然没有说话。看了樊林一眼，然后继续坐在沙发上抽烟。
    而林莉进来后，不但不说话，也换了个脸色，没有了微笑，而是没有表情地站到了进门过道的一侧。
    李诚旁边一个坐着的男人看着樊林问：“建宇集团的樊总？”
    樊林下意识地“嗯”了一声，进也不是，退也不能，就这么站在过道上。
    “来，坐下说。不要紧张。”说话的男人指了指李诚坐的位置。李诚起身，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
    “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现在我问啥你答啥。”男人递给樊林一支烟，樊林赶紧接过，掏出打火机要给男人点烟，男人却摆了摆手，用自己的打火机点了。
    一句话就让樊林彻底破防，他顺着这个男人的思路开始回答问题。
    两个多小时后，樊林脸色苍白地出来。
    在地下车库上了车，樊林瘫坐在座椅。好几分钟后，樊林才发动车，却忘了自己让小宋在茶楼等自己，直接开着车上了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