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和樊林坐在茶楼的包间里，李诚在听樊林说完去木江的情况和感受后，也有了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觉得自己恐怕控制不了苏易。尤其是在马达介入后，他所做的局几乎就不堪一击。
    “苏易怎么样？跟以前有没有什么变化？”李诚最担心的是现在苏易提出三方以独立法人企业进行合作，也就是说，自己想通过樊林来左右苏易已经不太可能。
    “倒还看不出什么变化。不过，这个马总，是真的有钱。”樊林想起自己在木江和马达见面时那种控制不住的压迫感，依然还有点妄自菲薄。
    “还有，上次我们跟他那二十万的事，虽然后来他啥也没说，但心里还啥都没有。我估计……”樊林想说的是，这种合作，苏易要拿捏自己简直不要太容易。
    “那次是我们草率了。像苏易这种背景的人，只要肯放下面子，解决这些事情太容易了。当时我也失误了，觉得在那么逼他的时候，他也没办法还钱，应该是借不到钱了。所以才想出一边逼他还钱，一边让你出面和他合作，把他的那些官场人脉接过来。”李诚是真的后悔，如果苏易缓过气来，开始追查催收的事，恐怕自己那些事就真的瞒不住了。
    “要不，让林姐再给他加点压力？”樊林的思维很简单，哄不住就压。
    “再给点压力？上次苏易约那些小弟到鹰嘴岩，那些小弟就没一个敢去。再压，他没压垮，说不定一撑起来，把我们给顶翻了。”停了一会，李诚说：“既然他装作啥事没有，我们就大家装懵。多勾兑感情，那个小欣，你觉得能拿下苏易不？”李诚想，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比柿子还软的那种。
    “小欣也不是混夜场的，这个不好说。”樊林暗自摇摇头。
    “安排六人组活动，一定把苏易叫上。”李诚想，对男人，也许美人计才是最有效的。
    “你让你那小女朋友跟那个小欣多接触，弄成姐妹花那种关系。”李诚想到迂回也许是一种办法。
    “那我试试。”樊林想，也只好先这样。
    “就算这苏易是武林高手，我还不信他就没练门了。”李诚也曾是武侠迷，在武侠小说中，那些绝世高手，都会有一个致命的死穴，那就是练门。
    “从这次的接触来看，这老苏还真不是那种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公子哥，我觉得恐怕不太好整。”樊林这段时间和苏易接触，最深的感受就是哪怕苏易现在债务缠身，但没有那种在有钱人面前妄自菲薄的卑微，更没有那种公子哥的习性。可以说，樊林在心里已经开始认可苏易，甚至跟苏易在一起，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老樊，现在苏易的依仗是马达集团，如果苏易没有这个依仗，你觉得他会咋整？”李诚见樊林虽然说着苏易的事，却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就问了一句。
    “如果没有马达集团，可能他会……”樊林心想，如果没有了马达这档子事，也许苏易就会老老实实跟自己合作。可转念一想又说：“但马总好像很看重他。”
    “那是因为苏易没有给老马造成麻烦，如果造成了麻烦，你说老马还会这么看重他吗？”李诚若有所思地说。
    “给老马造成麻烦？”樊林没想到李诚会提出这么个问题。
    “刚才你说给他施加点压力，我想，这也是个办法，但不能跟他硬刚。你说老马让苏易到他的会所办公？”李诚问。
    “是的。今天我们去了。给苏总腾了一个办公室，而且，如果需要，苏易可以调用会所的人和车。”在会所，马达并没有给樊林一个独立办公室。
    “这样，一方面，让欣儿尽快接近老苏，最好把老苏拿下。另外，等老苏到会所的办公室后，找几个人人去会所找他。”李诚说。
    “去会所找老苏？干啥？”樊林没想明白李诚为什么要让人到会所去找苏易。
    “还能干啥？收钱！”李诚把身子往后一靠，想象着苏易被人堵在会所里催收，然后这个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传到马达那里，即使马达不在意，但苏易在会所却会颜面扫地。
    “这……行吗？”樊林觉得这么做有点太损。
    “怎么不行？一号大院去不了，去会所总不会有武警站岗。”李诚心想，只要把苏易从马达那里逼走，或者说，让马达不再愿意和苏易更进一步，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苏易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这么一来，即使马达不说什么，恐怕苏易也不好意思再到会所办公。
    “你不是说老苏约鹰嘴岩，那些小弟没有一个敢接招吗？”樊林想起刚才自己提出给苏易施加压力，李诚并没有采纳，现在却又要到会所找苏易的麻烦。
    “他约到鹰嘴岩，是他有准备。我们找人去会所，就是打他个措手不及。目的就是制造麻烦，让他没脸再去找马达。”
    “嗯，这么一推一拉，说不定还有点效果。”樊林算是真正理解了李诚的用意。他心里说，这李哥，在官面和社会上都吃得开，的确也是有原因的。就这脑子，还真得要几个人来比。就不知道苏易又怎么接下李诚这个大招。
    “对了，今天晚上我约了雅萍，到时候我也让她跟欣儿说一下。我们的六人组不能虎头蛇尾。”李诚说着拿起手机拨雅萍的号码。
    “李哥你就不怕哪天林姐找你麻烦？林姐可是带队伍的大姐大。”樊林既是开玩笑，也是提醒李诚。毕竟，林莉手下还有一帮催收小弟，一旦发飙，说不准就弄出点事来。
    “她找我麻烦？她有今天是哪个给她的？既然能给她，也可以拿回来。再说，都是‘外婆’，哪个说得起话？”李诚没当回事。
    “这倒是哈。人家都说，一个茶壶有几个杯子是正常的，只有一个杯子才不正常。那我就先走了。”樊林说着站起来。
    “等一下。你把大g换给我开一下。那天雅萍就说还是大g拉风。”李诚说着把a6的钥匙递给樊林。
    樊林笑笑，把钥匙给了李诚。他觉得自己买车好像都不完全是自己的，谁要开，只需要跟自己说一声就行，都不带商量。
    林莉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又摁到了烟缸里。
    放贷、催收，这两个行业看起来在所谓的业务交往中都站着主导地位，也就是说，都是别人看自己的脸色。那些需要借钱的在自己面前生怕一句话说错借不到钱的样子和那些被逼着还款苦苦哀求甚至下跪的人，都让林莉有一种变态的满足和快感。从一个小镇来到这个大都市，钱和暴力让她膨胀到几乎认为自己就是这个都市的主宰。如果没有洪兴宇让肖建去一号大院闹出被拘留的事，林莉认为只要有钱，有人，在榕市就可以横着走。
    洪兴宇和肖建听说已经报捕，估计很快也就批下来。本来她一直以为从银行贷款出来，在高息放出去是很正常的事，就算代人养卡套现，集资放贷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但在洪兴宇和肖建出事后，李诚跟自己说的这些事都可能被判刑，而且，还涉及到在催收时逼死人的事，恐怕弄不好这辈子就得在监狱里过了。那天她把黄律师留下来，详细问了这些事如果判的话，会判几年，黄律师说：如果认真的话，最高量刑可能达到死缓的时候，林莉真的害怕了。
    当初一个银行的人介绍苏易来借钱过桥，林莉以为只是一个一般的客户，没想到借钱后苏易在银行的续贷却没有办下来。于是，林莉也就按照一般客户那样走所谓的流程，前后回款已经收回了本金，但按照协议，先息后本，所以在账面上，苏易还差着自己的本金和利息。后来，苏易没再还款，于是，就按照身份证的地址，准备上门催收。当她看到身份证的地址是一个别墅区后，心里还很高兴，认为这又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那天，李诚约苏易和自己还有樊林吃饭，林莉本以为自己作为债主，姿态已经放得够低了，可苏易给她的感觉却让她很不踏实，不像是苏易欠了自己的钱，反而是自己有什么把柄被苏易捏在手里一样。
    刚才给李诚打电话，本来准备找李诚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电话里却传来一些莺莺燕燕的声音。林莉没心思去在意这些，李诚把自己扶到今天的位置，自己也明白，除了给李诚作为一个代理人外，自己就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李诚在电话中让林莉这几天找几个面生的小弟，他有安排，但李诚没有告诉林莉到底是什么安排。这让林莉很不舒服，就算是工具，用了这么久，还不应该有点感情色彩吗？
    林莉颇有姿色，本来不缺男人的撩拨，但这些男人在撩拨林莉后总会受到威胁，后来就传出了林莉是一个大哥的女人，那些男人就算有那贼心，也没那个胆了。所以，只要李诚没有时间，林莉就只能一个守着空房，她也知道，这就是自己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林莉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准备出去做一个spa。她现在很喜欢去做所谓的精油，那些男技师把精油涂抹在自己身上，然后做一个全身推拿让林莉很享受。有一次，一个帅气的男技师在把推拿到她的敏感部位时问：“姐姐，您看需要做一个深度按摩吗？”林莉点了点头，那种深度按摩让林莉不再是玩物的满足，她可以让技师按照自己的需要去做，而不是和李诚在一起的时候，必须服从李诚的意志。后来林莉经常到这家spa找这个男技师，直到最后享受了一次全套的服务。
    躺在按摩床上，林莉闭上眼睛，享受着男技师细致到细腻的服务，不用林莉再交代，男技师轻车熟路地带着林莉进入了一种飘飘欲仙的境界。登顶过后，男技师不辞辛劳地为林莉做着售后的清理和清洁，林莉舒展了一下四肢，指了指挂在衣架上的坤包。男技师走过去取下来然后递给林莉，林莉从包中拿出一扎钱递给男技师，这是会所收费之外的小费。男技师双手接过钱，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谢谢姐！”男技师出去后没多久，给林莉端来一碗冰糖银耳，这是男技师自己掏钱给林莉准备的。林莉起身，坐到了柔软的沙发上。
    男技师转身到淋浴房为林莉打开花洒，把水温调到林莉喜欢的温度。然后准备出去。
    “等等。”林莉放下碗站了起来。男技师侧身站着，等这林莉的吩咐。
    “陪我洗洗。”林莉走进淋浴间，把手放在跟进来的男技师的肩头，轻轻按了一下，男技师身子下滑，然后跪在了林莉的面前。这是李诚经常让林莉做的事，今天，林莉这么直直地站着，看着跪在自己脚下埋着头的技师，用花洒对着男技师的头当头淋下。一种报复性的满足总算让林莉今天的心情好了一点。
    回到家里，让林莉没想到的是李诚居然在，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林莉不知道是该退出去还是继续待在家里。
    “你去哪了？”李诚搂着雅萍坐在沙发上没起身。
    “去做了个美容。”见李诚没有让自己出去的意思，林莉把坤包放到了进门的矮柜上。她想起李诚曾经说过不少次，要和林莉玩更刺激的游戏，这次，应该是李诚刻意安排的了。不过，林莉已经无所谓，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想起刚刚在会所的情景，林莉心里竟然有一种报复李诚的快意，竟然笑颜如花地说：“这小妹妹真漂亮。李哥，要先喝点吗？”
    “有啥吃的？”李诚见林莉这姿态非常满意。
    “要不我们出去吃点宵夜？”林莉转头看着李诚，眨了眨眼睛问：“要不我和妹妹都按规定着装？”这是林莉和李诚的春口，有时候李诚会要求林莉和他空心出门就会对林莉说“按规定着装。”
    林莉这一说，李诚一下来了兴趣：“好啊，我们出去吃宵夜，按规定着装。”说完放开了搂着雅萍的手，起身当着雅萍和林莉的面换了休闲短裤和t恤。两个女人也裙装。三人就这么按规定着装出了门。
    走到林莉的glk旁边，李诚说他开车。林莉知趣地坐到了后排，雅萍坐到了副驾驶。林莉在后排看见李诚把雅萍的手拉了过去。
    李诚想起今天樊林还说要是林莉知道了雅萍的事会不会发飙，李诚心里有些不屑：要是连两个女人都玩不转了，也就不是我李诚了。于是，干脆带着雅萍到了林莉的房子里。他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道，有钱就能横着走，没钱只能跪着爬！
    李诚想到了苏易，用钱逼，用女人拉，他相信，只要苏易是男人，就架不住这两大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