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室内并没有监控。
看方家主的模样,一副心虚相。
乔绮低下头去看了看,回头担忧的观察盛蓝音的表情。
见她除了脸色臭一点还算镇定,才开口:“所以,你家渣爹真是死于老丈人之手?”
这也太憋屈了吧。
方家主在这澳城出了名的窝囊废。
前半辈子靠老婆,后半辈子靠女儿。
就这样一个打雷都能吓得屁滚尿流的废物,竟然杀了一代传奇的澳城赌王?!
这……
乔绮觉得,这事说出去当八卦给人听,都会让人觉得离谱的程度。
乔绮觉得离谱,盛蓝音的视线却没离开过监控画面。
她拧了拧眉:“不对。”
乔绮看过去。
却听盛蓝音道:“他的动作一直护着怀里的东西,慌慌张张四处张望的模样。”
“不像是已经成功了。”
谢宴辞也开了口:“调出方家的监控吧。”
周奕工具人,默默照做。
似乎是为了证实盛蓝音的话,方家这边的监控。
随着方家人从盛家离开回到方家。
方家主第一时间冲进了书房。
然后腿上一软,整个人直接哆嗦着跪在了地上。
双目失焦,嘴里一直念叨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这简直就是恶魔。”
方家主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努力的试图往前爬到椅子上坐着。
因为他这个动作,两个透明小瓶子从他怀里滚了出来。
一起掉出来的还有未拆封的注射器。
周奕暂停放大画面,能看得出来,阿司匹林和甲硝锉都还在玻璃瓶中。
看到这一幕,在场四人陷入了沉默。
怎么说呢?
很难评。
乔绮没忍住笑出声:“方家主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监控中,什么事都没干成的方家主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一副杀了人的模样。
回忆着刚才在盛家,他在车上时给自己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
到了盛家以后,若是谈不妥,就趁着众人不注意给赌王注射这两种药送他归西。
好不容易到了盛家,刚迈进治疗室。
前一秒还信心满满的方家主,在迎上赌王饱含压迫感的眸子时,心里什么东西裂了。
面对这位澳城传奇人物,他整个人打从心底里恐惧。
他与赌王是一代人,在他还是个啃老婆本的废物时,曾经亲眼见证了赌王杀伐冷戾的一面。
哪怕如今的赌王走的都是正派慈善路线,可当初他杀伐的狠戾模样深深地刻在他们这一辈人眼中。
在澳城,相比起年轻一辈,老一辈的人对赌王更加忌惮。
更别提方家主这个怂货了。
整个过程他都在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其他人都没在,他终于有了下手的机会。
然而,他畏畏缩缩的模样让赌王察觉到了不对劲。
方家主好不容易再次积累起来的勇气,伸手进衣服里准备动手时。
一抬头,却猛地迎上了赌王幽暗的瞳。
大脑“嗡”的一声。
方家主心态崩了。
腿上一软,直接从椅子上栽了下去。
整个人被冷汗浸湿,哆哆嗦嗦的不敢正视赌王的眼睛。
一直到离开,他整个人如同被人扔进冰窖里捞出来一般,魂都丢了。
此刻,想到赌王的眼神,方家主整个人都是惊恐的。
更夸张的是,从那天后,方家主直接高烧了三天,每晚浑浑噩噩的说着梦话。
在梦里赌王将他杀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盛蓝音几人看着这一幕,直接排除了方家主这窝囊废。
但,可以确定的是,就算不是方家主。
在赌王出事前,三姨太以及一起进入了治疗室的方家人都具有嫌疑。
方家主知道的事,难免方家其他人不知道。
方家主没动手,但方家其他人不一定。
乔绮性子暴躁,“我直接让人去把三姨太和方家人抓过来审问就是了。”
盛蓝音却不这么认为。
“这样做太大张旗鼓了。”
“如果不是三房的人干的,反而会打草惊蛇。”
她好不容易把二姨太送进去,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
没有百分百的证据之前,不想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对方能藏这么深,恐怕到现在为止,这么长时间了,该销毁的证据都销毁了。
想抓出对方,不容易。
“那你打算怎么做?”乔绮看着自家大小姐这几天折腾的都瘦了一圈,心疼极了:“你吩咐,我来搞定。”
她眼神凶狠。
抓到了真凶手,姑奶奶非得剥了他一层皮!
“先派人跟着方家与三房那边吧。”
证据摆在眼前,但又一切都断了。
她得想办法弄清楚,三房一家人与赌王在治疗室共处的那半个小时干了什么,方家主没杀赌王,那最后是谁动的手。
几人见盛蓝音满眼的疲惫,纷纷沉默了下来。
谢宴辞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先回家休息。”
赌王刚下葬,她就没日没夜的在sy加班,刚结束那边的事,这边又出问题了。
谢宴礼见他们要走。
靠坐在沙发中,随手将车钥匙扔了过去。
谢宴辞接住钥匙,看了眼没打算挪位置的谢宴礼:“你不走?”
谢宴礼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中,灯光照在他脸上,整个人透着几分野性。
却是摇了摇头:“这儿有歌有酒有美人,何必急着回去?”
谢宴辞看了眼一旁若无其事的乔绮,与几人道别,直接将盛蓝音抱起来就往外走。
目送谢宴辞和盛蓝音离开,乔绮关了电脑直接站起身。
往外走的同时朝门外的苏青吩咐了一声:“给谢总点几个人过来陪着。”
话落,她迈开腿离去。
留下愣在原地风中凌乱的谢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