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受封的第二天,他就去找了雪媚的爹提亲,这才知道雪媚已经成了大人的侍妾。他伤心欲绝,喝了很多酒,在国师府的墙角外睡了一宿。”
“雪媚知道以后,就成这样了。”
“原来如此。”宋未绵听完,心中一片复杂。
好好地有情人,因为亲爹的一己私欲被活生生的分开。现在好不容易有资本去争取,却又发现心上人早就嫁给了别人。
真是荒唐又悲哀。
宋未绵叹了口气,原本正为周雪媚感到伤心,可脑子里却突然灵光诈现,有了个胆大的想法。
“雪媚现在,还喜欢那个男人吗?”她问。
林寒霜撑着脑袋回答:“当然喜欢啊,要是不喜欢,她也不至于失落成这样了。”
“喜欢……”宋未绵慢慢勾起嘴角,只要还喜欢就好,只要还喜欢,她就有办法帮她。
只是需要谢离同意。
但谢离今日有应酬,会回来得很晚,她只能先把这个主意憋着,等谢离回来再和他商量了。
在岳清萍的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和几个人研究了一下插花,宋未绵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谢离今日上朝前,特意给她布置了一些练字任务。虽然知道她练字只是为了给他准备上巳节礼物,但他觉得,一件事情既然开始了,就应该好好地做下去。
有始有终,方能圆满。
因此宋未绵必须每天练字,练到她能写好为止。
吃过午饭,宋未绵坐在桌上认真的开始练,练了没一会儿,她就有些犯困了。
她放下毛笔,打算去睡午觉。可躺上床辗转了许久,她都没有办法睡着。明明眼皮沉重,睡意明显,可她就是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心里就会有种莫名的慌。慌得她心跳加速,耳膜里都是“砰砰砰”的心跳声。
又尝试了一会儿入睡,见实在睡不着,她便果断起来了。
引玉听见动静进屋查看,看宋未绵皱眉呆坐着,有些奇怪的问:“夫人,你怎么了?不是说要睡午觉,怎么又起来了?”
宋未绵坐在床边,摸着自己躁乱的心跳,表情隐隐不安:“睡不着,我心里慌慌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啊?”引玉走过来,站在宋未绵面前,俯下身担心的看着她:“是感觉身体不舒服,还是单单的心慌啊?”
宋未绵活动了一下四肢,又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愁闷道:“就是单纯的心慌。”
引玉很担心:“夫人,我去叫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吧,说不定是天气太热,有些中暑了。”
“不用。”宋未绵拒绝了。她站起身来,走到书案后坐下,执笔继续练字:“可能就是我心绪太杂,想得太多了。不用叫大夫,让我静一静就行。”
“那好吧。”引玉站在一旁陪着她:“如果夫人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哦。”
宋未绵颦眉点头:“嗯。”
时间在她的笔端下流逝,炽烈的阳光在地板上悄然溜走。
宋未绵再抬起头时,已经是快要吃晚饭了,可是她的心慌却没有缓解半分,反而还越来越厉害,让她都没有耐心再继续练字了。
她烦躁的把笔放下,走到饭桌上坐下,看着外面昏黄的天,道:“引玉,我饿了,叫厨房上饭吧。”
“是。”引玉忙不迭去办。
饭菜端上来,每一样菜都是宋未绵爱吃的。但宋未绵拿起筷子,却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她吃了两口米饭,随便夹了两筷子土豆丝放进嘴里,只觉得味同嚼蜡。
她不想吃了,将筷子放下,望着院子里的花直叹气。
“夫人,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引玉看着她,一脸愁容。
宋未绵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道:“不是,饭菜很好吃,是我自己胃口不行。”
“夫人究竟是怎么了?”引玉担心得不行:“又是睡不着,又是不想吃饭,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吗?”
“没有。”宋未绵还是这个回答。可她的样子,却怎么都不像“没有”的感觉。
引玉放心不下,张嘴想提议还是去叫大夫看看。但话还未出口,就听宋未绵忽然问:“大人去哪里应酬了?”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宋未绵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她虽然想要多多靠近谢离,但是也知道应酬很重要。不能给她胡来,所以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在谢离应酬的时候捣过乱,更没有随便过问。
然而现在,这个问题就像是自己长了脚一样,莫名其妙就爬了出来。
引玉听了,细细的想了想,才回答:“我今天早上听见漠棋大哥说,大人好像是要去醉香楼吃饭。因为近日望京城的妖患治理有了不错的进展,大人手下的人就闹着要大人请喝酒。大人为了鼓励他们,便定了今晚在醉香楼一起庆祝,还叫了好些和大人交好的官员呢。”
“醉香楼吃饭……”宋未绵喃喃着,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
“两个月后,深夜,在一座酒楼里,救赎对象会遇到一场重大的劫难……”
系统的提醒回响在脑海,宋未绵到现在才意识到,她心慌的真正源头是什么。
“未来事件……是未来事件!”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表情立马变得惊惶。
“未来事件?”引玉没有听懂她的话:“夫人,什么叫做未来事件啊?”
“我……”宋未绵没有时间解释,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日头已经隐入了山后,天快黑了,如果未来事件真是在今天,那她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去救谢离!
“这个事情我后面再给你解释,引玉,你现在就去帮我备马车,我们去找大人。”
引玉懵头懵脑的,不知道宋未绵为什么突然慌张,也不知道宋未绵去找谢离干什么。但看宋未绵着急的模样,她的动作也忍不住快了起来。
“夫人,我现在就去!”
她不敢耽搁,转身立马就冲了出去。
宋未绵茫然在屋里转了一圈,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准备什么。事态紧急,她没有功夫啰嗦,索性什么也没有带,连房门都没关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