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孙芳菲怒声质问。
“呵呵。”傅梦尖利的笑了两声:“你猜得到我要干什么的,我现在自由了,人证,物证,我能找得到,你别想跑掉!”
“找?你要上哪里去找?你又能找到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孙芳菲还在嘴硬。
傅梦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说着:“你还记得那个你委身的那个车夫吗?在你傍上宋兆兴后,你就找人把他杀了。但是你大意了,那车夫当时根本就没有死,他还活着,只不过手脚全断了,苟延残喘到了现在。前些日子我去看他,他还记得你呢。”
孙芳菲的眼神变了,变得惊疑不定,变得惶恐颤抖。
不可能啊,那车夫不可能还活着啊。当时她雇的杀手,明明带了一根他的手指回来,说他已经被活活打死,尸体都丢去了野山之上喂狗,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傅梦将她的情绪全数看进眼里,继续说:“你还记得他吗?你当丫鬟的那些年,攒的钱总是每个月都花光。被傅府赶出来后就走投无路,又不肯随我来宋府做事,便跟了他。结果他对你一点都不好,他打你,骂你,在床上用尽各种手段来折磨你。他还羞辱你,说你身体一般,哪儿都一般,你跟着他,除了能混口饭吃,什么都没有得到。”
“宋兆兴是个挑剔的人,你是怎么把这段往事遮掩过去的呢?他知道你的这些破事吗?他知道在他之前,你还跟过这样一个男人,被他如此侮辱吗?他应该不知道吧,但现在知道也不迟。反正我不想放过你,不如就把那个男人带出来,把他和你的事情好好说说,让宋兆兴和你的亲王女婿好好知道——”
“你,是个什么人?你的女儿有一个多么肮脏的娘亲!”
“闭嘴!你给我闭嘴!”
孙芳菲突然崩溃了。
她用力拍打开傅梦踩着自己的脚,疯了似的往后退。
“你给我闭嘴!”她伸出手指,遥遥指着傅梦,情绪激动的大喊:“你不准胡说八道!什么车夫,什么委身,我通通没有做过,你不要冤枉我!”
喊着喊着,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哼,”看着孙芳菲理智被打散,傅梦满意极了,她直起身,抱着双臂轻蔑的瞧着孙芳菲,接着在孙芳菲的屈辱点上刺激:“我冤枉你?那要不我去把那车夫带到望京来,让你们两个老相好聚聚?反正我上次去看他的时候,他可是说想你的很……”
“你闭嘴!你不准再提他!”孙芳菲受不住了,不等傅梦把话说完,就嘶吼着将其打断。
那个车夫是她一辈子的噩梦,她好不容易从那个噩梦中脱身,万万不能忍受傅梦再一次提及他。
“我为什么不能提?”她越崩溃,傅梦就越开心。傅梦稍稍俯下身,对她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那笑容在帷帽轻纱的掩映下,显露得有些疯狂。
“当初若不是那车夫收留你,你早就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了。说来,那车夫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你闭嘴!”
孙芳菲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随着傅梦的话彻底断裂。
噩梦回笼,她的身体剧烈的发着抖,她不敢眨眼,因为一闭上眼,她的眼前就全是那车夫折磨她的样子。
她只能拼尽全力的把双眼睁大,哪怕泪水盈满眼眶,摇摇欲坠,她也丝毫不敢眨。
“傅梦!”她一边绝望的哭嚎,一边从地上站起来,豁出去了似的一把掐住傅梦的脖颈,面容扭曲的警告道:“我叫你闭嘴!你要是再敢提起那车夫一次,我保证把你的宝贝女儿宋未绵送下去陪你!”
“哈哈哈……”傅梦任由她掐着,面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就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似的,甚至还有心情嘲笑。
“你是在威胁一只厉鬼吗?”她颇为无奈的反问:“还想动我女儿,你是觉得自己今天能从这间屋子里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孙芳菲用尽全力掐她,怨恨、恐慌、绝望、崩溃,全数堆积在她突出的双眼里,她的眼睛有些承受不住,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
傅梦笑容玩味的看着她:“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早在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料得到会有今天。人在做天在看,属于你的报应这不就来了?”
“报应?我凭什么要有报应?”孙芳菲怒吼:“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我应得的!我苦了那么多年,总该为自己争取点什么吧!”
“争取?”傅梦被这两个字无语到:“你谋算的这些东西哪一个是你的!丈夫是我的,家庭是我的,身份是我的!就连你在车夫那儿吃的穿的用的,也都是我买的!”
“你不应该买吗?”孙芳菲理智全无,说出口的话已经不再经过大脑筛选:“傅梦,你从小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哪怕不受宠,过的日子也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我从偏远的西北被卖过来,一认识你就成了你的丫鬟。八岁的时候是,十八岁的时候也是!我永远都低你一等!”
“你总是和我抱怨,你的爹不重视你,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有多舒服?吃穿不愁,任何时间都有下人使唤!长大了嫁人,也能嫁一个前途无量的京官!住那么大的宅子,穿那么好的衣服!”
“而我呢?我就活该一辈子当丫鬟吗?我就活该被人赶出府邸无家可归吗?你表面上可怜我,说要带我一起来宋府,可实际上就是想要我当你一辈子的丫鬟,永远服侍你!我不愿意,同样都是人,凭什么你能过得那么好?我就是去委身车夫,我也不想一辈子做你的奴仆!”
话题回到了正轨,傅梦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宁愿委身车夫,也不愿意做我的奴仆?孙芳菲,这就是你的选择?那你委身车夫后,过上了什么好日子吗?”
孙芳菲:“我过什么日子需要你管吗?傅梦,你知不知道,你当时要是不来管我的闲事,可能就不会死得那么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