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老尉迟洋洋自得地看着几个孩子,“想不想学啊?”
“想!”风灵儿和翠儿齐声回答,“现在就想学!”
见流年没有表示,大家都向他看去,却见他向胡同口走去,边走边挥了挥手说:“我去弄些鹅卵石回来。”
大家一起把老尉迟“挖”出来的泥土清理到一边,几个老人商量了一下,老尉迟又运功在小沟中心的两边挖了个圆圈出来。
“在这里做个蓄水池,这样水位就高了,舀起水来方便。”爷爷对风灵儿和翠儿说道:“一会出去买些防水的材料铺在沟沿上,沟底铺上鹅卵石,沟上面还要铺上石板。”
风灵儿想到奶奶说过的一句话: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美好的生活就是用智慧和勤劳的双手创造出来的,果然如此啊。
她正想着,就听头顶传来一个声音,“下去!”
然后就见一个人影从离地二尺的高处跌落下来,大家一看,原来正是那个小贼,只见他就势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嘴里不停喊着:“别打我、别打我!我不敢了,我不跑了,我再也不偷了……”
“小年,你怎么把他抓回来啦?他想跑就让他跑呗,都别拦着他。”齐老汉瞥了一眼那小贼,又说道:“能跑多远跑多远。”
“他自己从山下跑过来问我出去的路,还问我附近还有没有别的人家,我说没有路,这周围百里只有我们一家人,他就淌水过来,上岸就打我……”
那小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他又一次怀疑人生了。
在大都的街上,他只看清了拿着钱包的风灵儿,对须发皆白的老尉迟印象也很深,其他几人虽都有些印象,但他都没记清楚。
先前,他跑进树林里没一会儿天忽然就黑了,虽然不知道几点了,但刚才还天光大亮的,这说黑就黑了,让他感到非常害怕。
本来就觉得事情透着诡异的他心里一直忐忑着,不敢走出来,也不敢睡着了,就那么一直干耗着,他又累、又饿、身上又疼、心里又怕,这一晚上实在是太煎熬啦!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他从树林里往外看,惊喜的看到河对岸有一个小男孩。
他急忙从树林里走出,拖着疲惫的身躯跑下来,可是男孩的回答却扑灭了他的一腔希望,也让他心底恼怒起来。
主要是他看这小孩不大,在自己手里应该没有还击之力,所以他就想先发制人,逮住一个再来要挟这一家人……
没成想邪门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他刚露出狰狞的面目,手还没有沾到那男孩的边,他就又莫名其妙的进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那个地方不大,里面堆了一些湿漉漉的鹅卵石,他刚爬起来去找门,“哗啦”一声,又一堆鹅卵石从天而降,吓得他抱头躲闪,又一下子撞在了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上面,他又摔了个四脚朝天,心惊肉跳……
这下子他才知道,偷钱包那会儿,他接连两次被撞倒原来就是这个小孩搞的鬼,他也没有喝什么迷魂汤,因为人家根本不用迷晕他,就是清醒着他也不是这个小孩的对手,别说还有几个大人呢……。
“介绍一下自己吧。”
……
风灵儿听奶奶这样说不免想笑,让一个小偷介绍一下自己,他会怎么介绍呢?
那小贼果然不知怎么做自我介绍,依然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你不是华族人,家是哪里的?”奶奶提醒那蹲在地上的小贼。
“我是克维人,家……家在疆西。”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巴雅尔,14了。”
“小小年纪不上学,出来偷东西,你爸爸妈妈不问你吗?”
前一刻还故作镇定的小贼巴雅尔,一听到奶奶说出“爸爸妈妈”后顿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空间里有从亚安新村带来的番茄、葡萄和西瓜,风灵儿和翠儿一起洗了端过来,大家边吃边说。
风灵儿看巴雅尔哭的伤心,就拿起一串葡萄递给他,“听说你们那儿的葡萄最好了,你尝尝我们的怎么样?”
巴雅尔越哭越伤心,满脸灰尘在眼泪的冲刷下留下两道明显的印痕,两只手也黑乎乎、脏兮兮的。
“先到那边去洗洗吧,洗干净吃点水果再老实交代。”
风灵儿听奶奶虽语气严厉,却饱含着些许关心,再看那巴雅尔,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就听话地起身到水沟边蹲下去洗手洗脸。
风灵儿发觉爷爷奶奶和老尉迟互相看了几眼,然后听到奶奶轻声说:“这孩子还有救。”
巴雅尔蹲在沟边洗了好半天,还不起来,齐老汉大声喊他:“巴雅尔,你掉到沟里了吗?”
巴雅尔终于站起身,神情扭捏地慢慢走了过来。
老尉迟看着他满脸鄙夷,“咦——!你这扭扭捏捏的劲儿,也只是个小贼的料,那江洋大盗你可干不了!”
巴雅尔闻言脸腾地红了起来,两步走上前,一把抓起那串葡萄一口一个的快速吃起来。
他赌气般的样子好像在告诉人家,他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
几个葡萄下肚后他的眼睛又红了起来,他开始慢慢咀嚼送入口中的葡萄,慢慢品味那种清香甘甜。
“这葡萄一定不是这边产的,只有我的家乡,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熟透的马奶子才这么好吃,呜呜呜……我以为我再也吃不到这种味道了,呜呜呜……”
他边哭边吃,好像把那串葡萄当成了一件难办的大事,再苦再难都得把它干完……
看得老尉迟又要发火,还没发作起来,风灵儿已经把另一串葡萄送到了他面前,老尉迟哼哼唧唧地接过去,美美地吃了起来。
一大串葡萄落肚,巴雅尔擦干眼泪,终于做了个完整的自我介绍。
他的家乡在疆西佐拉尔旗,全家十口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弟弟妹妹,还有叔叔婶婶和他们的儿子,三代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