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斯特这一回去,如果明达提斯还能从卡罗来纳的泥潭里脱身的话,绿龙那空空如也的巢穴将会是他的下一个泥潭。
空空如也,但是有头绿龙出品的蔓生怪。
眼见这边的鬼婆集会已经被摆平,金龙也不再逗留,振翅高飞,直奔艾克苏瑞那边给幼龙授课去了。
而至于那个幸存的鬼婆,则是在维多利亚的治疗下稍稍醒转了过来。
“咳、咳咳!”波莉艰难地咳嗽着,“所以,她们全都被你们给杀了?”
“我的妹妹、母亲、还有‘阿姨’?”
“你不会是想要向我们复仇吧?”瑟拉挥了挥手上的沧澜之握,“我倒是很愿意再杀一头鬼婆!”
“不,只不过是有点儿可惜罢了,”鬼婆叹息了一声,“如果是我亲手杀了她们,说不定我能够变得更加强大……”
“像你母亲那样?”罗恩看了她一眼,“你母亲是这么做的,她确实强了,但也疯了,下场是死了。”
“你大可不必因此而感到遗憾。”
“也许吧,”鬼婆强撑着站了起来,“至少,我可以接收她的遗产?”
“没有什么遗产了,”艾薇道,“她灰飞烟灭,什么都不剩下。”
“不,还是有一些的,”鬼婆向着她的那两头夜嘶猎犬伸出手来,“来吧,宝贝儿们,把你们的同伴也一起带过来。”
“你们曾经的主人已经死去,你们是时候该为新的主子效命了!”
然而,不论鬼婆如何用手势、用言语劝诱甚至威胁,这两头夜嘶猎犬却一动也不动,只是站在原地,冲着她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而于此同时,那些并未被金龙和瑟拉等人杀死的猎犬也纷纷现身,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中将众人包围。它们的双眼射出红光映衬其黑色的皮毛,在这种距离下观察,可以看到它们长着一张类似人的脸,比其他狗类更灵活的脖子,一股烟味从它们身上散发了出来,刺激着其他生物的鼻腔。
“怎么,你们……”鬼婆有些发懵,“你们应该奉我为主才对,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快过来!”
一头比其他同类更加强壮的猎犬走了过来,嗅了嗅鬼婆,然后一脸嫌弃地别过头去。
“不,你们应该侍奉的是我这种主人,你们怎么会不选择我?!”鬼婆震惊地看到,这头首领居然将目光转向了罗恩。
然后露出了更加厌恶的表情。
“这些家伙会更愿意追随邪恶的主人,”西尔维娅拄着手杖,“哦,它们朝着德莱弗多去了,它们要……”
吸血裔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试图往她腿上蹭的猎犬;“走开、走开!伱这是要干什么?”
“嗯哼,看来有些人比她自己想象的要更‘坏’一些,”维多利亚说这话的时候看不出她的情绪,“如果你非要收养它们,最好看紧点儿。”
“这东西可能会威胁到其他居民的安全。”
“到底要不要收养,得恩人说了算,”西尔维娅观察着罗恩的脸色,“对吧?”
“你们大可以留下它们,”鬼婆半是嫉妒半是憎恨地看了西尔维娅一眼,“这些生物会和主人建立心灵链接,只有当你呼唤它们的时候才会出现。在白天,它们必须回到以太位面;而夜里用不着它们的时候,它们也会自己去旷野里谋生,不会威胁你们领地周围的安全。”
“既然这样,那就留下吧,”罗恩看了看那些拼命向西尔维娅谄媚献殷勤的夜嘶猎犬,“多一份力量总归是好的。”
“好吧、好吧,”西尔维娅故作为难地跟剩下的十二头猎犬签订了契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它们遣返回了它们的位面,“既然恩人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好啦!”
“你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勉为其难的样子,”维多利亚看了她一眼,“不过说起来,它们最开始的目标不是德莱弗多吗?怎么又转向你了?”
“我有大白了,”地精猎手抚摸着肩头的大白鼠,“它们不愿意跟鬼婆的原因是它们觉得这是个失败者,跟着她没前途。”
“至于罗恩,它们受不了他身上的‘臭味’——这不是我说的啊,这是那头最大的猎犬说的。”
“所以最后挑来挑去,它们选定了西尔维娅。这种生物必须要有一个主人,它们就是为此而生。”
“那么接下来,再说说你的事吧,”罗恩转向鬼婆,“现在你也不需要再和你的姐妹们勾心斗角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不过就是个糟老太太罢了,”鬼婆的小眼珠滴溜溜乱转,“我会离外人远点儿的,离所有人都远点儿,除非他们主动来找我。”
“也许你治下的平民们会在偶然间迷路的时候,在沼泽深处找到一個小屋,一个老人家会为他送上一杯热茶,一些点心;如果他受伤了还能得到药膏和药水的治疗,嘿嘿……”
“那我只能希望他们别吃到腐烂的食物,”罗恩耸了耸肩,“希望你能信守诺言吧,不然我就只好再来拜访你一趟了。”
“想想你的家人。”
“你在威胁我?”鬼婆不明所以,“我的亲人都已经被你给杀完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这个……”
罗恩不再理会鬼婆的聒噪,跟同伴们简单打扫了一下战场后便准备离开。
只要这个鬼婆没有完全发疯,她就会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做的。
由于绝大部分行李都在之前被金龙送去了艾克苏瑞那边,罗恩他们回去的速度因此快上了不少,但随着他们离贸易站越来越近,却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现象。
“外来者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儿?”当走进贸易站大门的时候,维多利亚皱眉看着里面那些穿着华丽服饰,和当地村民格格不入的陌生人,“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商人吗?”
“我没看到货物和驮兽,”瑟拉道,“他们是从南边来的,那些花纹和饰品我只在玫瑰城那边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