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拉?”
德莱弗多叫了两声没有回应,感觉周围气氛不太对的他赶紧切断了附在大白身上的野兽知觉,本体的视力刚一恢复,就看见自己房间里站了一屋子人。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罗恩叹了口气,看着地精:“咱们有求于人,而且现在还住的人家的房子,你不能这么到处打探别人的隐私,很不尊重的。”
“不会被发现的,”德莱弗多嘿嘿笑道,“大白和我是最好的——”
“万一呢?”维多利亚皱着眉头,“万一被发现了,你要怎么解决?”
“他对自己的书房严防死守,连楼梯都不许走,你猜他会不会在里面布置示警的机关?嗯?”
“我们知道错啦……”瑟拉心虚地讨饶,“下次再也不敢了。”
“得亏我们睡觉轻,西尔维娅又有布置警报术的习惯,”罗恩看到大白从外面钻了回来,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不然一会儿你们闯出祸来,我们连怎么回事都还不知道呢!”
只是如此一来,他们可不放心再让德莱弗多一个人睡了,罗恩直接把被子抱了过来,跟他凑合了后半宿。
亨得利克斯藏了什么秘密这是肯定的,但现在的情况之下,还是不要去撩拨他为妙。
第二天一早,罗恩几人便向亨得利克斯和康斯坦丝辞别,他们还得将另一份物证带到维洛特·盖特街23a。
临行之前,西尔维娅向亨得利克斯要了一小块铅皮将锥形瓶包裹,以防止可能的存在的侦探会使用物品定位术来找寻他们丢失的中间产物。
“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老费伯热情地接待了罗恩等人,在接过那份证据后,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卡洛斯,去我书房把那套刻刀拿来!”
“可是父亲,那不是我们家的——”卡洛斯先是一愣,正要劝说的时候却被自己的亲爹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们又用不了,留着等我死了带进棺材里吗?拿过来!”
“不能用,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艾薇好奇地看着卡洛斯,却见他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套由银灰色盒子盛装的刻刀,在这些形态各异的刻刀刀柄的末端,都用黑曜石雕刻着一只鹰头。
“这是费伯家家徽的来源吧?”罗恩想起卡洛斯的那枚以黑曜石为基底,上面用银线编织出鹰头的徽章。
“正是,”老费伯接过小儿子手里的刻刀,放在桌面上向罗恩推了过去,“这便是我说的报酬。”
“你这诚意不够啊,”瑟拉笑了起来,“这刀也太小了点儿,恐怕连蜘蛛都杀不了!”
瑟拉说的当然是那种比人都大的巨蜘蛛。
“这个可不是用来杀戮的,”老费伯笑了笑,“当然,要如何使用决定权在你们。”
“下面请允许我来做个示范——”
只见老费伯从盒中选出了一把刻刀,并随手取过一个花瓶来。当刀尖刺入花瓶的时候,想象中那令人牙酸的刺耳声音并没有出现,刻刀的刀刃就像是划开水面一样,轻而易举地刺进了花瓶,并留下难以抹除的痕迹。
“附魔?”西尔维娅瞪大了眼睛,“这是专门给物品附魔用的刻刀吗?”
“是的,费伯的先祖曾经有好几代都是著名的附魔工匠,这套刻刀也是那个时候就传承下来的传家宝。”老费伯眼眸低垂,在花瓶上刻下最后一道纹路。
“但很不幸,据说是我曾祖父的祖父的原因,他曾经得罪了一位非常强大的生物,那個存在给我们家族下了诅咒,使得我们血脉中对魔法的亲和力逐代降低,到了我儿子这一代,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使用这套刻刀的资格了。”
“即便是我,也只能做一些非常简单的附魔——”老费伯一挥手,将花瓶砸在了墙上,然而那本应四分五裂的花瓶却并没有立刻炸开,而是在掉在地面上之后,才化作大小不一的碎片,“就像这样:一次性附魔,特性坚韧。”
“我年轻的时候用尽了各种方法试图摆脱诅咒的困扰,但都没有任何用处,我依然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老费伯无奈地笑了笑,“现在我老啦,也认命了。”
“但这套刻刀到底也曾有过它们的辉煌,就这么和我的家族一起沉沦埋没未免太过可惜。我看你们中似乎有几位施法者吧?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将它赠与你们,既是作为报酬,也能让它们找到合适的主人,能够有用武之地。”
“对了,卡洛斯,你再去把那套附魔学的书拿出来,一并送给他们好了。”
这一次,卡洛斯进书房的时间很长,而当他再出来的时候,罗恩已经看不到了这个年轻人的上半身——全都被书给挡住了。
这份报酬先不提满不满意,“丰厚”可是真的够“丰厚”了。
卡洛斯将书放在桌面上的时候,尽管他已经尽可能地轻拿轻放,屋里还是传出了一声巨响。
“怕不是有好几千页!这都快有七八斤重了吧?”看着这快赶上他高的一套丛书,德莱弗多整个地精都不好了。
对他来说,书的作用就是睡觉的辅助工具,除了助眠就是当枕头,而这一套书让他看到了书籍新的用途——物理催眠法!
这玩意儿砸脑袋上,再精神的人怕是也得睡下了!
“差不多一万两千页,”老费伯微微一笑,“一共是三十部,包含了附魔学的总纲主干、理论原理、图表附录、精讲分析、笔记整理,以及亿些进阶的技巧。”
“这个……多谢您了,”罗恩看着桌面上这高高的一大摞不知道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您这个大礼未免也有些太贵‘重’了。”
就算有织法前言的帮助,看完一遍这些书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您喜欢就好,”老费伯微笑着,但罗恩总觉得他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对了,还有一件事得跟您提前说一下,这套刻刀和我们家族一样都遭遇了诅咒,不过那个存在对刻刀的诅咒有些特别,简单点儿说就是:它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