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两个人你有把握吗?”
衡秋在路边停下车,说:“自从上次我看过族志后,看管更加严密了,老实说只有六七成的把握”。
我说:“你知道族志现在放在哪吗?”。
衡秋皱了皱眉说:“我大伯家里有两个书房,两个书房里都有密室,经常会变动族志的位置,而且两个书房里都有一个疯子和一条獒犬看守”。
“疯子?”,我疑惑道。
“这两个疯子是精神有些变态的杀手,如果擅自闯入书房,就是我大娘被杀了也不会有人怪他们”。
“这也太狠辣了,一本族志至于吗?”,我有些无语。
衡秋说:“密室里不只是族志,还有其他贵重东西,可以说衡家一半的产业都在里面”。
上下打量衡秋一眼,我心中又涌现一个疑惑,问说:“那变态杀手倒是不怕,这獒犬你怎么解决?这玩意要是叫一声,估计楼上楼下所有人都听得到”。
衡秋自信一笑,从车座下拉出一个小布包,“我早有准备”。
拿过布包我打开看了一下,里面竟是些古怪的小玩意,有装着紫色粉末的小纸包,三寸长、筷子粗细的黑香,袖珍相机,白色手套等等。
“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跟走街串巷的小贩似的”。
衡秋白了我一眼,拿过布包说:“这可都是好东西,我花了好久才收集到的,不懂别瞎说”。
我顿时为此行有些担心,吐了口气说:“开车吧,你停在这里干嘛?”。
衡秋看着远处说:“前面几家药店都是我衡家的,我三叔和五姑姑的别墅也在我大伯附近,三家人互相呼应,再往前容易被发现”。
听完衡秋所说,我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忙问道:“对了,你们衡家没有老辈人在了吗?”。
衡秋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老辈只剩二姑奶奶衡和三爷爷在,这个两老辈习惯住在乡下,从来不管家族生意里的事情,也不让我们去打扰他们”。
“这两老会十三针吗?”,我有些好奇道。
“当然会了”
衡秋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看着衡秋不太好的脸色,我意识到自己可能不该提这两位老辈,当下没再说话。
沉默片刻后,衡秋突然开口道:“我大伯他们的车来了”。
抬眼看去,远处开来三辆轿车,速度很快。
等三辆轿车开走后,衡秋启动车子,快速往别墅区开去。
路上经过了三家药房,开进别墅区又经过了两个别墅园子才到衡秋大伯衡宗山的别墅园子前。
车子停在栅栏门前,门后出现了几个黑衣制服青年,正打量了车子。
衡秋从车窗探出头说:“是我,我找我大伯”。
一个看着像是头的男人对衡山躬身点了下头,回道:“老爷刚出去,衡秋少爷明天再过来吧?”。
“不行,是急事,我明天就要离开了”。
“衡秋少爷,自上次的事后,老爷吩咐过了,对你不许私自开门,说就是你和衡二爷被人追杀到这里,也得有他同意才行,不然我们都得断一条腿,请别让我们为难”。
衡秋的脸瞬间就绿了,收回头气骂道:“干他大爷的,这老王八真他妈没人性,老头子不跟他们来往是对的”。
我愣了几秒才回过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衡宗山做为衡家的主事人的确不一般。
衡秋气的剧烈喘息了几下,启动车子倒退。
“就这样回去?”,我问道。
“不然在这等衡宗山回来和他叙旧啊”
衡秋狠狠地按了几下喇叭,继续说道:“这老家伙说一不二,真会断他们一条腿,他们不会开门的”。
想到衡秋曾经都差点被废,对于这点我并不怀疑,不过就这样白来一趟怎么想也不甘心,看了看左右说:“有地方可以偷潜入进去吗?”。
衡秋摇了摇头,说:“有倒是有,不过咱俩肯定会被发现,这些人可不会顾及我的身份,而且这样一来我家老头子更不好混下去了”。
说着衡秋叹了口气,“这次是我失算了,只能下次等衡山结婚再来了,估计还得等个一两年。不过到时候只要让我进去,我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说着衡秋慢慢倒回了车子,正准备掉头,突然又停了下来。
铁栅栏门打开了
一个衣着普通的老头骑着二八大杠晃晃悠悠出来了。
老头皮肤粗糙黝黑,面相普通,腰间别着一根烟杆,看着就是个地道的农村老汉,只是那双眼睛异常明亮。
衡秋愣了几秒,惊讶道:“三……三爷爷”。
老头骑着二八大杠到了车窗前,看见衡秋笑眯眯说:“二胖,好久不见啊”。
“二胖?”
上下打量一下衡秋微胖的身材,我估摸着是衡秋的小名或乳名,这家伙看来是从小就长得富态。
衡秋脸上没有多少喜色,打了个招呼就没有再说话。
老头也不说话,盯着衡秋看了片刻后扫了我一眼,说:“跟我进去吧,你那点小聪明不可能有第二次的”。
说完,老头骑着二八大杠又晃晃悠悠地进去了,进去前对那个看门的头说了一句,“让他们进来”。
看着老头的背影,我觉得和记忆中我爷爷的背影有些像,开口对衡秋说道:“衡秋,你三爷爷看着挺好啊,他叫啥?”。
“衡半年”
衡秋说着开进别墅,慢慢跟在了老头后面。
老头在别墅前停好自行车,抽出腰间烟杆,点燃后抽了几口。
等我们停好车走来,老头笑着先走进了大厅。
一进去便有一个面色和蔼的中年人迎了上来,躬身笑着说:“衡秋少爷好久不见啊,不知道衡秋少爷要喝什么?”。
“赵管家,你忙你的去吧,我招呼他们”,衡半年站在大厅内一个走廊口。
“呃……那好吧,三太爷有什么事叫我”。
这栋别墅楼抵得上衡秋那两个别墅楼,面积非常大,一楼就有好几个厅室,甚至还有一间炼功房。
衡半年带我们走上二楼,在一间书房门前停了下来,抽了几口烟后正准备推门而入。
走廊拐角处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突然走了出来,“三太爷,还是等老爷回来再进去吧,里面那人和狗可不认人的”。
上来之前一直没看到什么人,我还以为是这衡半年把人都调走了,感情都藏在暗处。
衡半年笑了笑,“不碍事,你不用管我们”。
这漂亮女人点了点头,又退回拐角处,不见踪影。
衡半年抽了一口烟,推门而入。
书房内非常黑暗,一点也不透光,电灯开关也不在入门口这里。
借着走廊光亮往里走了几步,耳边突然传来破空之声,不等我和衡秋做出反应,衡半年张口吐出一口烟雾。
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然后便没了动静。
衡半年接着继续往前,走到墙边按了电灯开关。
抬眼看去,书房左边墙壁放着一面书柜,右边放着一个红木格子架,上面放着各种古董物件。
在我们身旁一侧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皮肤异常白皙的青年。
衡半年看了衡秋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走到书柜右侧推了一下书柜,书柜滑到左边墙角,露出一面和墙壁颜色混为一体的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