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得不到什么,越想要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院里的人对于秦淮茹工作的由来,议论不停。
秦淮茹一个家庭妇女,突然有了份好工作,每个月拿二十块钱的工资。
大伙既羡慕,又嫉妒。
大伙一致认为,秦淮茹的工作, 是走的后门得到的。
很有可能,是易中海帮她跑的关系。
不过,这都是猜测。
具体是不是这样,不得而知。
为了这事,阎埠贵专门去问过易中海,是不是他帮秦淮茹跑的关系。
易中海守口如瓶,一个字不肯说。
不仅易中海只字不提秦淮茹工作的事,就连贾家一家人,也不肯吐一个字。
秦淮茹的工作,到底怎么来的,没有人知道。
这天,林清吃完饭,就带着幺妹林茹清去隔壁李婶家串门。
李婶的孙女王小妮和林茹清同岁,俩人都在红星托儿所上学,而且同班。
因此,俩人的关系很好,有空就在一起玩耍。
进屋后,两个小姑娘很快打闹在一起。
林清则一边看着,一边喝着李婶泡的粗茶,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说着说着,说到秦淮茹工作的事。
林清冷声道:“自从秦淮茹有了工作,贾张氏的尾巴翘天上去了。”
“逢人就说他们家是双职工家庭,到处跟人炫耀。”
“这事真奇怪。”
“秦淮茹的工作到底怎么来的,至今没人知道。”
听了林清的话,李婶脸色变得不大好。
接下来的时间,林清说的什么,她都没听进去。
整个晚上,李婶都魂不守舍的。
林清注意到了,但没当回事,只当她上了年纪,精神头不大好。
在李婶家玩到九点,林清就招呼妹妹回家。
李婶起身送客,把林清、林茹清俩兄妹送到门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李婶,有什么话要说吗?”林清随口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外面冷,快带妹妹回去吧。”李婶摇摇头,挥了挥手。
李婶的表情有些僵硬。
她越是如此,林清越是觉得她心里藏着事。
“李婶,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是不是家里缺钱缺粮了?”
“不缺,上个月你给的粮食,还剩一大半。”
“不缺就好,缺啥跟我说就是,别不好意思。”
“不缺、不缺,不过有一事,我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告诉你。”
李婶表情特别严肃,看样子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行,那等等,我先把妹妹送回去,你慢慢说。”
“去吧,门我留着。”
林清点点头,把林茹清带回家,交给大妹林盼弟。
吩咐三个妹妹早点睡觉,接着关上门,返身回到李婶家里。
林清不在的这一小段时间,林婶已经把王小妮哄上床。
这会儿,李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脸愁容。
“李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清搬了把凳子坐下来,问道。
李婶沉默半晌,重重叹了口气说道:“这段时间,院里的人都在猜秦淮茹的工作哪里来的。”
“她不是走的后门进的轧钢厂,也不是易中海帮她跑的关系。”
“她是买的我儿子的工位,才进的轧钢厂。”
听到这个爆炸的消息,林清张着嘴,一脸的吃惊。
“秦淮茹买你儿子的工位?你儿子不是去世了吗?”
李婶的儿子叫王大军,因为积劳成疾,半年前去世了。
去世后,李婶就一个人带着孙女王小妮过日子。
见林清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李婶解释道:“正因为我儿子去世了,秦淮茹才有机可乘。”
说到这里,李婶回忆起往事,脸上露出苦楚的表情。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声音也变得哽咽。
“我儿子去世后,原来的工位保留了下来。”
“保留下来的工位,由后人顶岗。”
“可我儿子就王小妮一个孩子,她还小,没法顶岗。”
“我年纪大了,干点家务活都觉得累,更别说厂里的工作。”
“这样一来,工位就闲置了。”
“秦淮茹得知了这事,上门求我把工位卖给她。”
“我心一软,就卖了。”
原来,秦淮茹的工作是买的。
千算万算,没一个人算到。
有卖就有买,买卖工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
可李婶的语气充满了遗憾,或许这段买卖中,充斥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李婶, 你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秦淮茹的工位是买的你儿子的。”
“既然卖给她了,那工位就归她了,你叹啥气啊?”
“难不成,他们做了什么手脚,骗了你?”
李婶是个老实人,有一说一。
没有的事,她不会乱说,污蔑好人。
李婶摇摇头道:“骗我倒是没骗我,只不过现在想起来,中间充满了算计……”
李婶娓娓道来,讲述了秦淮茹买工位的全部过程。
事情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半年前,李婶的儿子王大军积劳成疾,因病去世。
他一去世,家里就剩下李婶和王小妮祖孙二人。
家里的顶梁柱塌了,李婶终日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茶不思饭不香。
王小妮也因为太思念爸爸,一夜之间病倒,高烧住进了医院。
雪上加霜。
李婶不能刚失去儿子,又失去孙女。
李婶把全部精力放在王小妮身上,没日没夜守在病床前。
如此一来,便没有精力管王大军的丧事。
因此,王大军的尸体在家里停了好几天。
幸好当时天气寒冷,要不然早臭了。
人死为大,葬礼不能不办。
在这个节骨眼上,易中海站出来,主动揽下活儿。
为了办好王大军的丧事,易中海开了个全院大会,成立了一个治丧小组。
在他的主持下,葬礼有序进行。
到了出殡那天,易中海带头抬棺。
秦淮茹、贾东旭则披麻戴孝,跟在易中海身后,嚎啕大哭。
俩人的哭声震天,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俩死了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