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虞孟和石华带着彩凤的尸体出现,村民们赶紧凑了上去。
“我的凤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石华你这小子杀的!”村长直接扑到封着彩凤尸体的冰块上。
“不是我,是那邪祟!”石华心中有些慌,但还是按照之前的说法,把这件事推给了玄虺。
“什么邪祟?我看你才是邪祟!刚刚一定是你们的妖法!乡亲们,把这个人抓了!”村长狡辩着。
若是让别人知道他们家与玄虺私下的交易,怕是会被村民们生吞活剥了。
“你有本事试试?”虞孟直接把村长给冻了起来。
“当初就是你们的祖辈联合那条黑蛇搞出什么河神新娘的,我还没找你这个老匹夫算账呢!”
村民听到这一句话开始议论纷纷,当初河神新娘这件事,的确是村长的祖辈石岩弄出来的,而第一个河神新娘,就是他当时的独女石梅。
只是经过这件事后,水质的确变回来了,大家便不疑有他,只当真的是河神显灵。
可现在看来,的确有很多的疑点,毕竟那时石岩说的那个河神,可没有像今天这般直接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我、我有证据!”石华在这时候也鼓起了勇气。
村长听到石华这么说,赶紧眼神示意人群当中的石刚。
这些小动作都被虞孟看在了眼里,他直接将石刚也控制住,然后围起一圈冰墙,让石华去找证据。
石华靠着林超在他体内时的记忆,到村长家找出了被他们藏起来的各种证据,在众人面前拼凑出了真相。
原来,当年所谓河神想要新娘当地才有好水这件事,其实就是石岩和玄虺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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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石岩是当地有名的泼皮破落户,年轻时靠着父母的棺材本娶了一位妻子,生有一女。
妻子生下孩子以后,见这石岩依旧如同结婚前一样不肯好好过日子,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也赌气离开了,留着一岁的女儿石梅跟着这一家子。
后来石岩的父母也被他气到离世,七岁的石梅学着自己做家务照顾不成器的父亲,一直到了石梅十五岁那年。
那年夏天,在河边喝醉了的石岩见到了被敖丘打败后修为尽散的玄虺。
在玄虺的忽悠下他把玄虺请回了家中做了家仙,养在了他父亲留下的鱼塘里。
玄虺被养做家仙以后,用一些小小的手段帮着石岩在赌场发了一波横财,在石岩面前坐实了自己是前任河神的说法。
石岩便开始信任起了玄虺,对他有求必应,不断地帮着它弄来一些可以帮他恢复实力的鱼虾贝类。
玄虺在这样的照顾下,实力慢慢恢复着,很快重修到了第一次蜕皮期。
他蜕皮期体内会有一些物质出来影响着当地的水质,这份影响只针对当地人酿的酒,对于水族来说并没有什么异样,因而敖丘也一直没发现他还活着。
周围人的收入因为这件事而大幅下降,这么一对比,反倒是根本不跟祖辈学酿酒的石岩还活得好好的。
就在石岩沾沾自喜的时候,蜕皮期缺乏能量的玄虺,将如平常一般给他喂食的石梅给吃了。
相依为命的女儿丧生,石岩本来有些悲痛的,但是蜕皮完成以后的玄虺,给了他一大笔钱财,让他去娶一个新的美娇娘。
石岩本就不是个有心的人,得了一大笔好处后,就听了玄虺的意见,用河神新娘这件事来解释石梅的死。
从那以后,每十年的“河神新娘”仪式完了以后,石岩家会得到一大笔钱,玄虺能得到一具尸体,而死人产生的怨念,被转嫁到了真正的河神敖丘身上。
这些怨念经过阵法的发酵,一步步侵入敖丘的识海,最后量变引起质变,导致了敖丘现在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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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真相大白,之前有亲人被当做河神新娘的村民,把暴怒的拳头砸向了村长一家。
虞孟则远离了一些,在边上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的行动。
秘境考核的声音在他脑海响起:“调查河流污染原因,任务进度:2\/2。任务已完成。马上前往下一层。”
而还在水里河神殿的顾清,此刻也听到了类似的表明任务已完成的声音。
“敖丘,我要走了,你的贝青青马上回来了。”
“快滚!我真是一刻也不想你待了。”敖丘别过头去。
“嗯,就走,祝你和青青两人好好的,记得早点答应她,别留遗憾了。”顾清微微一笑。
在之前敖丘跟虞孟背稿子的时候,她总算回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玄虺的名字熟了。
那是她还没入道的时候,在天玄宗藏书阁看到的一段记载。
“玄虺,黑蛇,性狡诈,联合邪修用计夺酩河河神之位化蛟,致千人死亡,后被一元婴散修石华以命诛之。”
神魂被秘境的力量抽离身体,顾清看到一个半透明的蓝头发的魂体正在接自己的班回去那具肉体。
她感觉到了顾清在看她,在神魂归位前,回头对着顾清,嘴唇轻动,仿佛在说一句“谢谢”。
顾清在空中看着与敖丘相拥的贝青青,心中有些怅然。
秘境不过是将这段历史重演,按照记载,这两人应当都死在了玄虺的手下。
就是不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中,这两人来不来得及在永别之前像现在这般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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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金光,顾清醒过来时是在一处书房当中,窗外的声音熙熙攘攘,而她面前,是一幅刚装裱好的画。
“顾清,找到了没?快给唐公子拿出来。”一个高亢的声音在前厅响起。
“找到了,就来。”顾清如同往常一样将画收好,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前厅,将手中的画递给了一位潇洒不羁的公子。
唐逸将这画摊开看了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就说三青坊裱画的手艺是京城第一好的,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呵呵。唐公子过奖了,这京城第一可不敢当。”美艳的女老板用扇子捂着嘴,眉间满是笑意。
接下来的事情与顾清无关,她小声告退,回到了刚刚裱画的地方。
就在这时,她发现,桌上突然多了一支碧玉笔杆的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