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级世界奇观也是分等级的，其中的差距，或许比永恒和神话的差距还要大。
    像建木、不周山这种孕育一个强族的建筑，自然是最顶级的。
    冥河即便略逊一筹，但也相差不远。
    正所谓“山河永固”，这种级别的世界奇观，任何变化都是以万年为单位的，几日之内水位下降半寸，可以称得上巨变。
    再加上神域的异常举动，哈迪斯自然第一时间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抽取冥河之水，江辰他疯了不成？”
    哈迪斯咬牙切齿。
    他本来打算半年后降临，损失几百座王城虽然心疼，但也远达不到他的底线。
    可冥河确是整个幽冥鬼族立足之根基，抽取冥河之水，简直是在他命根子上用钝刀子。
    不过……
    哈迪斯换个角度一思考，发现这也不见得是坏事。
    第一，江辰将重心放在抽水上，便不会再屠杀鬼族领主，摧毁鬼族州城。
    第二，冥河之水不像黄泉之水。
    黄泉之水虽然侵蚀生者肉身，却也能凝练灵魂，作用不小。
    可冥河之水对任何生者来说，却剧毒无比，不仅仅对生者，甚至只要是冥河之水流域过处，十几万公里内瞬间赤地千里，成为不毛之地，而且几万年也无法恢复。
    跟冥河之水相比，樱花的核废水都能当肥仔快乐水喝。
    冥河上方，更是宛如归墟之墙一般，可以阻隔一切生者。
    “他的州城不想要了？还是说他得到了某种空间至宝，可以抵御冥河之水的腐蚀？”
    无论那种情况，海量冥河之水对神域来说都是不小的负担。
    想到这，哈迪斯一道意念投射而出。
    ……
    一个月以来，没有了冥神的阻挠，神域军团势如破竹，一路追杀幽冥鬼族军团。
    因为江城的威慑，哈迪斯带走的数万亿幽冥鬼族军团根本不敢前来援救。
    如果沿途遇到强大王城，江辰为了节省时间，便直接化作千公里高的巨人，毁城掠地。
    虽然消耗一些仙石，但也能增加杀戮效率。
    在冥神卡洛斯的带领下，残余的幽冥鬼族主力军团直奔冥河方向，试图凭借冥河这个天然屏障来阻挡神域的追杀。
    结果他们成功了。
    一个月后，仅剩万亿鬼族军团渡过冥河，而江辰则下令全军在冥河边休整数日。
    州城巨人无法飞行，能不能安全蹚过冥河，江辰也没有把握，所以没有必要冒险。
    冥河之畔，江城之外。
    灵气汇聚，一道顶天立地的投影缓缓形成，正是冥神哈迪斯，紧接着轰隆隆的声音响彻千里。
    “江辰，冥河之水对你来说有害无益，何必两败俱伤？不如就此罢手！”
    能屈能伸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哈迪斯再合适不过了，如果换做另外一位远古永恒，屡次在江辰手中吃大亏，多半不会再次现身，自取其辱，可哈迪斯却浑不在意。
    当然，他这一次找上江辰，目的可不是为了劝说江辰离开冥河。
    果然。
    江辰同样投射出一道投影。
    “哈迪斯，我说过，你什么时候释放所有神域英灵，我什么时候罢手，否则我宁肯两败俱伤。”
    哈迪斯又不痛不痒地劝说了几分钟，这才仿佛被激怒一般。
    “不怕告诉你，我已经与婆娑佛域达成协议，半年后幽冥鬼族大军便会从通天河降临第四重天，到时候可不仅仅是几名冥神那么简单了。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夹着尾巴逃跑，哈哈哈……”
    这话半真半假。
    目的一是为了迷惑江辰，二是激怒江辰。
    “放肆！”江辰冷哼一声，“哈迪斯，即便两败俱伤，我也抽干你的冥河水？”
    哈迪斯见江辰上当，心中大喜，一脸冷笑道：“有种你就抽，谁先服软谁是孙子，我看你的江城能装多少？”
    凭借言语刺激了江辰十几分钟后，哈迪斯这才离开。
    卡洛斯由衷敬佩到：“江辰在所有神域领主面前放出狠话，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不会终止抽取冥河之水。冥河之毒污染江城，即便不让那巨人战力大减，也会对其它神域军团造成巨大影响，进而影像整个神域的战力，可谓一举数得。”
    “哈哈哈……”
    哈迪斯大笑一声，对自己的智慧非常满意。
    “江辰所依仗的，不过超时空要塞，可他却想不到我们会与天堂山这个死对头合作。”
    至于被江辰抽走的冥河之水。
    到时候摧毁江城，再放出来便是，即便有一定损耗，只要能灭杀江辰这个大敌，也可以接受。
    “不过未免夜长梦多，半年时间还是太长了，我打算再过两个月后，便大军降临，打江辰一个措手不及，大不了少降临一些军团。”
    卡洛斯一惊。
    原本半年降临，现在缩短至一半，要么削减军团数量，要么增大预算开销。
    不过想到上界军团和下界军团战力的差距，卡洛斯便又信心十足。
    “是，我这就去准备。”
    ……
    哈迪斯开心，江辰同样开心。
    收回投影后，江辰一步跨出，来到为母河单独分割出的空间中。
    数千公里的母河宛如长蛇盘旋在虚空中。
    母河源头对外开放，用于神域领主招募。
    而母河末端的数百公里则全部没入虚空。
    那看不见的末端处仿佛安装了一台大功率泵机，源源不断的灰色冥河之水逆流而上，每秒万万立方。
    末端处的母河水还是浓郁的灰色，可凭借母河数千公里的流域净化和同化，在距离母河源头千公里处，便重新清澈见底。
    整条母河散发着莹莹青光，不断吸收同化冥河之水，壮大自身。
    “母河，感觉如何？”
    母河事关重大，虽然目前一切顺利，可江辰每天还是要来查看几次，真的出现什么意外，也好第一时间响应。
    “嗝……”
    母河化形而出，先是打了个饱嗝，这才一礼道：
    “回领主大人，有点顶，但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好！”江辰打开母河已经得到强化的属性面板，满意道，“也不要急于求成，我们至少还有半年时间。”
    不是说江辰相信了哈迪斯的鬼话。
    而是，便上界大军三个月后便降临，凭借着数十年存下资源和无时无刻不在强化的仙石，他也有把握再顶住几个月时间。
    到时候凭借无尽杀戮，进阶王城，便再次立于不败之地。
    有些冒险，但也值得。
    最坏最坏的情况，还有神域之名这个底牌，死是不可能的。
    “是，领主大人！”母河犹豫了一下道，“我目前可以有两个进化方向，需要领主大人裁夺。”
    两个进化方向？
    江辰好奇道：“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