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休息区待了会,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在钱志鹏的目送下,离开了施工区域,本想着回去上课的,哪晓得二姐的电话打了过来,才接通,一个着急而又愤怒的声音进了耳朵:“小易,赶快回来,跟我一起去趟江苏省,我快到你们学校了。”谁惹咱二姐了,话里的意思还是江苏省那边的人,啥情况?我也没多问,直接往大门口跑去,边跑还边给胡清发了请假的消息,没有回应,估计还在开会。校门口,等了没到一分钟,二姐的新座驾保时捷卡宴吱地一个急刹停在了我面前,我打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在校门卫羡慕的目光中,卡宴轰地一声弹了出去,直奔宁府市机场。车速极快,又是工作日,半小时不到,我和二姐已经进了候机厅的vip室,航班是14点25分的,还有50分钟。此刻,二姐才把事情讲给我听,原来是集团的一位员工名叫彭雨,家中有事就请假回家了,本来明天就要回来上班的,哪晓得扶了个摔倒的老奶奶,居然被讹上了,老奶奶一口咬定是彭雨撞倒她的,好事就这么变坏了,那时候摄像头还不普遍,出事点也没有国家监控覆盖,因此双方都被带到了派出所,双方各执一词,事情没有一点进展,这不,彭雨就向领导请假了,语气中满是委屈和愤怒。彭雨领导了解了事情原由后就汇报给了二姐,二姐亲自给彭雨打了电话,问明情况后直接怒了,留下一句:“不怕,集团就是你的后盾。”然后就找上我一起赶往江苏省。脑海中,前世那件让整个社会的道德倒退十年的事件变得越来越清晰,事情不太好办啊,此事的关键点并不是老太讹人,而是处理此事的法官,在双方都缺少证据的情况下很没有水平很缺乏理智地说了句“不是你撞的你干嘛要扶”,要想解决此事就需要证据,这样才能让那个无脑的家伙不再乱说话,可是得去哪找证据呢?印象中,事发后的一年里,自始至终,都没有证据出现,最后当事人只能含冤赔偿。
下午3点10分,飞机降落在南京机场,我和二姐急匆匆地打了车直奔处理此事的派出所。到了地方,在民警的带领下,我们见到了彭雨还有那位老太,老太的有一男一女两个后辈陪着,看长相应该是她儿子女儿。有些可笑,老太面色红润面带微笑,说话的时候很是倨傲,一股我老我有理的姿态;反观年轻的彭雨,因为长时间的憋屈愤怒脸色很不好看,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正道的怀疑。我们来到彭雨身边,都没来得及开口跟他说上话,老太的儿子冲我们嚷嚷上了:“你们是那小子家属吧,看把我妈撞的,赔钱吧!”二姐火爆脾气蹭地上来了,亏我眼疾手快拦住了,示意二姐别激动,我轻描淡写地看向老太三人,脸上笑意很浓,可是眼神却凶的吓人,并且透出了一丝丝摄人的气息,就这一眼,刚刚还嚣张跋扈的老太儿子直接焉了,老太原本红润的面色也转白了,老太女儿更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民警觉察到了不对劲,带着疑惑的神情看向我,而我早已收敛了气势,跟二姐一起问着彭雨情况,因为是调节环节,这事又不好办,所以民警在现场只是负责记录和维持秩序,并不太说话。有了刚刚那出,老太三人也不敢嚣张了,只不过依然一口咬定就是彭雨撞的她,彭雨有了我跟二姐的支持,年轻人该有的气势也回来了,态度坚定,再一次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自己看到的时候老太已经摔倒,出于好心上前将她扶起,哪晓得老太恩将仇报,讹上了自己,当时路过的有五六人都看到了。老太儿子应该是嚣张跋扈惯了,听完彭雨叙述时估计是忘了之前发生的,又开始嚷嚷起来:“那你倒是把那些人去找来啊?把我妈撞到还敢胡说八道,我妈要是有个好歹可不是赔钱就能了事的。”我的眼神扫了过去,老太儿子浑身一颤,安静了。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老太摔倒了,彭雨把她扶了起来,老太不感恩反而还咬上一口,出事点没有监控,虽有有目击者,可都是过路人,想找到难度相当大,所有条件综合在一起就是几乎没有证据能证明彭雨的说辞,这也是老太一家如此淡定咬死的原由。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简单直接的办法,便顺着老太儿子的话问道:“那你倒是说说,需要多少的赔偿?”老太三人的眉毛轻微地挑了挑,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我心中有80%确定这三人就是碰瓷的。身旁的彭雨听到我说的话,腾地站起身,大声怒斥:“你自己摔的还有脸要赔偿,王总王少,不能赔!”二姐自然站在彭雨这边,刚要开口,又被我拦了下来,同时瞪了彭雨一眼,彭雨气鼓鼓地坐下不说话了,我又看向老太三人:“说吧,多少钱?”
此刻,老太的儿子和女儿两人眼神交流着,肩头也不时耸动着,一看就是在商量着什么。再我第三次问:“多少钱?”老太儿子才装着一副实事求是的样子说:“我妈那么大年纪了,被推倒摔了跤,现在好像没事,有可能已经伤到了神经,还有脑袋,要是过两天发作了可就说不清了,我们也不乱讨价,你们就赔个30万,一次性解决这事。”30万!惊得正做记录的民警手都抖了,抬起头看向老太三人,眼中明显写着不要脸三字,三人全当没看见,眯着眼笑嘻嘻地等着我的下文。还真敢开口,30万,这可抵得上一般人家七八年的收入,估计是刚刚听到彭雨对我们的称呼导致他们狮子大开口,我就笑眯眯地盯着他们看,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民警看不下去了,出声说:“赔偿也得切合实际,得有相关的证明!”老太儿子不乐意了:“警察叔叔,我可没乱要,我妈伤了神经伤了头,指不定前脚刚调节完,后脚就发病了,再说脑袋里的伤医起来可是无底洞。”民警也看出了这就一无赖,没法讲理,把目光投向我们,看我们什么态度。彭雨和二姐早就气炸了,只不过被我拦着没能发作,我不再理会老太三人,面向民警问道:“警察同志,要是我们不接受调解的话,接下来是不是各自寻找证据,然后起诉到法院等法院判决?”民警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在他看来这种证据几乎没有,老太又是高龄,怕是不得好:“差不多吧,只是你们确定要起诉到法院?”我斜眼看着同样吃惊的老太三人,淡淡地说:“起不起诉再说,但是我们彭雨没有推,而是做了好事,为什么要赔偿?我们绝对不会赔偿的。”我说的斩钉截铁,彭雨和二姐就像出了口恶气一样笑呵呵地看着老太三人。老太儿子莫名其妙发起火来,只是没等他开口,我留下一句话“别废话了,各自找证据吧”然后就不再开口也懒得看他们一眼,等民警办完手续签了字,带上彭雨直接出了派出所。
彭雨有些懊悔,情绪很低落:“王总,王少,给你们添麻烦了,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了。”我拍着彭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希望你记住,做好事不叫多管闲事,希望下次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你还会伸出援手,你无须害怕,集团是你坚强的后盾。”二姐也点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