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扬在帝都忙活了整整两年，总算是有点建树了，今年自己的工作总结写的也是小有成效。帝都师大今年的工作总结也是在思政方面大书特书，那毕竟真的是有东西能拿得出手写了。干嘛还不赶紧写啊。
帝都师大今年假期放的比较早。柴明扬回到津海之后第一个电话就是南津老陆打过来的。
“那个，明扬啊，放假了是吧。今儿你能来趟学校么？”
“啥事儿啊老陆？”
“那个……挺复杂的，你要不来一趟？”
“有啥事儿啊？我闺女？”
“有关……反正事儿挺大的。要压不住了。”
“行行行，我去一趟。”
柴明扬开车到了南津，门口照例用校友卡进去的。车直接开到了行政楼下，柴明扬给校长打电话说：“咋个意思老陆，我到楼下了？”
“楼下没人吧。”
“干嘛特务接头啊。”
“没人的话你赶紧，走侧面楼梯上来。”
柴明扬大为不解，干啥玩意，老陆光明磊落了一辈子。到今儿怎么就弄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柴明扬下了车，到了行政楼，安安静静的，走侧面的楼梯上去了。到了校长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陆校长直接打开门把他拉了进去。
“卧槽你慢点啊老陆，啥事儿啊？”
“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干嘛？南津被剥夺985了？还是你老陆要被规了？还是南津不归教育部划到津海市？”
“你念点好，跟欣欣有点关系的。”
“啊。咋了。”
“欣欣来了这一个学期了。下学期准备要给他定方向了。现在为了这个事儿，几个学院都快打起来了啊。”
“一个学期就定方向？之前不都是一个学年之后再决定方向么？”
“我的祖宗，那是你闺女欣欣，那能一样么。这丫头现在都足够快到了研究生的水平了，头两天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还拿了个金牌回来。”
“所以，孩子想学啥就让她自己定呗。”
“要能这么简单就好了啊。我给你数数啊，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计算机、材料、统计、人工智能、金融、药学、电子信息。这一二三……十一个学院，哦不对，还有网络安全老杨。十二个学院，为了这个事儿都快打翻天了。”
“不是不是不是啊，这前面几个我都理解。后面的跟着掺和什么鬼啊。材料？药学？金融？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哪有不吃荤腥的猫啊。闻见味就冲过来了。而且也怪你闺女。”
“怪我丫头干啥？”
“没事儿去蹭课玩儿啊。好么没课的时候就在综合楼晃荡，看见哪个屋子有课进去坐下就开始听，听就完了吧，她不的，非得跟老师辩论辩论七七八八的。13岁啊。过完年14岁啊，南津这么小的学生早就路人皆知了。谁不知道了啊。”
“你要这么说……那也赖不着我闺女啊。”
“是，赖不着赖不着，但是人家这就赖上你了啊。”
“所以你叫我来是准备干点啥？”
“你要不跟闺女聊聊，到底想学啥，给我个准信儿，不然我这……”
俩人正说着，办公室的门砰砰砰的又被敲响了。
还不等校长说进来，门口两个人风风火火的冲进来说：“校长，我听说那14岁的天才要定方向了是么，让她学医吧！哎呦！柴主任！您怎么在这了？”
“啊……尤主任。”
进来的不是别人，是当初柴明扬在附院做医教科主任的时候南津附院血液科的主任，当初柴明扬捐骨髓的时候也是照料有加的。
“人家现在尤院长了。”
“翟院长退了之后我就顶了一阵常务，后来给扶正了。现在就干着呗。您这是？”
“啊，没啥，我这放假了，跟老陆叙叙旧，那啥，你们说你们说啊。我先撤！”
“哎哎哎明扬！尤院长把他给我拦下！我实话和你说，你嘴里那14岁的天才，他爹就在这了。”
“啊？柴主任？你是？”
“啊……那个……是……柴欣欣是我闺女。”
“哎呀！！！你说说这事儿闹得。柴主任，咱都老相识了是吧，你说你在附院做主任的时候，我老尤是第一个支持你职称改革的事儿的吧。然后那个教学门诊，那主要是我们血液科实在是没那种门诊病，不然我绝对派人去了。
我跟你说啊，欣欣去听过我们的课，回来老师就跟我说了，说学校那14岁的天才，真的太天才了。听了两节课提出来的问题不比那帮子大五研二的差。真的，让她学医吧。我保证，我让全院的主任都出动。想学哪科就学哪科。直博！我解决工作！给编制！上来先从副主任干起的那种。”
“哎哎哎老尤，还不到14，你就给副主任。你原则哪去了。”
“你别管校长，这个时候讲原则那就是傻子。柴主任。不是我说啊，你看，你在我们科住院的时候，我老尤不亏你吧。你那止疼泵还是我找麻醉科老麻要来的。你说说，咱这关系，这交情。”
尤院长握着柴明扬的手就开始从那个子丑寅卯开始说起了。弄得柴明扬是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只能是：“啊对对对，是是是，嗯嗯嗯。”
“柴主任，所以你咋想的呢？”
“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咋想的啊……我得问问闺女啊。”
“哎呦还不到14，家长能拿主意的。定了完了吧。”
“那不行老尤，我们家，闺女是领导，我跟他妈都得听他的。要不这样吧。校长。下午。嗯……就下午吧。我给你个信儿，到时候你看是把所有院长都叫一块啊，还是怎么的，反正到时候再说，我现在呢。就去找闺女。聊聊这个事儿。”
“我看行。但是你知道他在哪么？”
“我不会打电话问啊。行了走了。老尤，你下午等我信儿啊。”
“柴主任，务必啊，严重考虑咱们医学院啊。我绝对不亏待了咱闺女！我肯定的！我老尤的人品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