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芥蒂
作者:桃花路小佩奇   我家的剑仙女友最新章节     
    夜幕降临,灯火喧嚣。
    叶晨买了一些菜回去,隔着很远就感应到了他家阳台上有个身影探出了感知,两道感知在意识里交汇后,那道身影立马回到了屋子里。
    他顿感有趣,这灵界少女这么闲不住的嘛?
    回到家后,姜青瑶正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追剧,看到房门打开后,微微一笑道:“公子回来啦?差事找的如何?”
    “已经找好工作了。”叶晨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暗暗发笑。
    很快,他在厨房忙前忙后起来,诱人的菜肴香气四溢,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姜青瑶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菜,尽管早就知道叶晨似乎什么都会一点,但还是觉得心中震撼。
    “公子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吗?又或是什么重大节日?”
    叶晨替她盛好了饭,不由笑道:“非要说有,那就当庆祝我找到了工作吧。”
    姜青瑶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而后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气氛有些沉闷,这让叶晨不由讶异,很快像是明白了什么。
    “青瑶,是不是觉得呆在家里日子太无聊了?”
    姜青瑶脸色立刻黯了下来,却还是尽量保持着笑容道:“没有呀,我知晓公子是一片好意,我人生地不熟,若是不小心惹出什么麻烦,恐怕会为公子招来祸端,这些我心中都有数的。”
    你看看。
    什么叫灵界剑仙的觉悟,多乖巧啊。
    叶晨目光不由柔和了下来,他岂会不知在这样的年纪每天要闷在家中会有多难受?
    说起来,姜青瑶很有做宅女的天赋,能够忍受山中岁月修行之人,又岂会心浮气躁?
    但一切的前提是得等她适应人间的生活,毕竟现在她对一切都感到好奇,想亲身去体验一二。
    若是在灵界,她想去什么地方,早就御剑乘风满世界玩去了,在这里却只能老老实实缩在这不足一百平的小空间里。
    修行修道,更是要顺心意,并不是指想做什么就肆无忌惮,而是要念头通达,自然而然。
    若是将什么事都闷在心中,反而会积郁成疾,说到底,修行者也是人,只不过拥有更强的力量去面对一切。
    叶晨笑了笑,决定等会给她一个惊喜,却见姜青瑶此刻一脸为难的望着他,一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样子。
    “青瑶?”
    叶晨连续喊了好几声,直到用手在她略微失神的面前晃了晃后,她才清醒过来。
    “啊?公子有何事?”
    “你怎么了?”
    姜青瑶再次左右为难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事难以开口,叶晨顿感古怪起来,担忧道:“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那就恕青瑶无礼了。”
    姜青瑶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神情严肃道:“请问叶公子,是否已有意中人?”
    “啊?”
    叶晨手中碗筷都差点掉了,脸色变得十分古怪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这很重要啊!”
    姜青瑶神色极为认真的接了下去:“公子与我虽皆是修行之人,不拘小节。我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借住于公子府上,原本也是公子仗义之举,可……”
    说到这,她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红着脸小声道:“可若是连累了公子与意中人不能相聚,又或是误会了什么,那岂不是……”
    姜青瑶说到这止住了,她俏脸微红,目光却无比的坚定起来,似乎只要他承认这点,她立马就会转身离去。
    不曾想,叶晨却依旧没有当回事,反而夸张的笑了起来:“青瑶你……哈哈,你是不是韩剧看多了啊。”
    他十分忍俊不禁,没想到这灵界少女竟被韩剧荼毒如此之深,竟然扯到了这情情爱爱中的事去了。
    姜青瑶白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碗筷后也不说话,鼓着腮帮气呼呼的看着他,眸光中失落之色一闪而逝。
    叶晨终于笑不出来了,意识到姜青瑶似乎不是在与他开玩笑,他心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了多多下午给他发的那条莫名其妙的信息。
    尼玛,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
    叶晨气得牙痒痒,怎么今天连续两次被人怀疑是渣男了,看姜青瑶的神色,似乎如今也误会了什么。
    他既好气又好笑,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啊?
    昨夜的同学聚会,也不过是青春年少,对一个有朦胧好感的女生临别时表露心迹而已,再说也是气氛烘托到那了。
    大家不都是在表白吗?
    你是不是不合群啊?
    还是几年学白上了,又或者是真的断绝了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已到了太上无情之境?
    叶晨收起了笑容,同样认真道:“青瑶,你我乃是修行之人,红尘俗事缠身,其中利害我自然清楚,岂会轻易去沾染因果,你可别听多多胡言乱语。”
    “真的吗?”
    姜青瑶眼中一喜,却又马上怀疑道:“我知晓公子修行方式很不一样,似乎是要借助这滚滚红尘超脱而上,公子莫不是在愚弄别人,以达到自己的……”
    叶晨听完更是哭笑不得,事实上,姜青瑶的怀疑很有道理,如今看来,叶依的父亲当初就是做了这样的事。
    所以才在无形中欠下了如此深的因果。
    他立马正色道:“青瑶,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姜青瑶“啊”的一声,而后陷入了思索中,是啊,叶公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初次见面,是在灵山,自己于灵山降妖不敌,忽然景色大变,面前又多了两头巨兽,还有雪地中的叶晨。
    再次见面,自己被两头巨兽追到了一个村庄,又看到了叶晨,她出手引走巨兽,这就是他们之间因果的来由。
    兽口逃生后,她一路御剑却发现这里根本不是自己所在的灵界,一路到了巴蜀地界,冥冥中自有天意,她再次遇上叶晨。
    那次才是他们正式认识,她初来乍到,货币不通,幸亏叶晨替她结账,才没有发生糗事。
    而他们之间的初次交谈并不愉快,这个人对人对事都太过于冷淡,却又在自己手足无措时,认真替她答疑解惑。
    后来,为了带她去峨眉看一眼,去商场购买衣物,又在峨眉山陪她纵身一跃,而后便是受到他的邀请来到了江海。
    由始至终,叶晨从未在她身上打过什么主意,反而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在帮助她适应如今的人间。
    而她的存在于叶晨而言,反倒是一个麻烦在身,自己又怎么能因为一些风言风语,便怀疑多次仗义相助于她的叶晨呢?
    而其为人如何,身为修行人,他对人冷漠是自然的,可在得到符文灵木这种天材地宝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多年好友。
    两人在火车上曾有分歧,他似乎没有什么正义感,却又很尊重生命,不愿意轻易加害于他人,即使那个人是十恶不赦之人。
    但为了自己不暴露,叶晨却选择违背内心意愿出手杀人……
    “是的,我怎么能怀疑叶公子的为人呢?”
    姜青瑶细细回想了一遍后,忍不住生起了愧疚之心,目光也不由温柔了起来,歉意一笑道:“是我误会公子了,公子生性纯……呃……”
    她又说不下去了,尽管叶晨多次相助于她,但生性纯良这种形容似乎又与他搭不上什么关系。
    叶晨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当即笑道:“青瑶,人都是多面性的,如果一个人只有一种样子,那很不正常的,算了,没事,快吃吧。”
    是的,每个人都有复杂的一面,一个人如果在人前只表现出一种固定的样子,毫无疑问是非常可怕的。
    要么是偏执狂,要么就意味着那个人戴了面具,隐藏了真实的自己,用如今的话来说,就是刻意营造人设。
    人在不同时间,不同阶段,遭遇的事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会不同,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姜青瑶也不禁思索了起来,很快便若有所悟,终于也明白了叶晨在红尘中所为何事了,此刻恍然大悟起来。
    “叶公子虽然修为不高,灵觉却无比敏锐,比起御灵境的我也丝毫不差,原来这就是公子的特殊修行,倒是我肤浅了。”
    修行首要修身而后更需修心,毫无疑问,在这一点,叶晨早已有独特的见解,所以才能灵觉如此敏锐。
    事实上,这也是无奈为之,人间灵气稀薄,到了一定境界后,便再无寸进的可能,于是修行一途便只剩下了心性上的磨炼。
    所以叶家规定,每个叶家子弟都必须舍去一身修为,在人世摸爬滚打,也不要求你做到如何地步,总之当你自觉圆满,即可自行归来便是。
    每个人都有既定命运,叶家人即使是对自己家族人员,也依旧是这个态度,福祸无依,唯人自取。
    “公子的师门真是有大智慧,如果有机会,我定要去见识一二。”
    姜青瑶眉眼含笑,两人之间的芥蒂也就此揭过。
    叶晨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即笑道:“当然有,快吃吧,菜都凉了,吃完我带你出去逛逛。”
    “啊?真的吗?”姜青瑶立刻双眼放光,满眼都是小星星。
    “嗯,来,尝尝这个,我老家的风味小吃。”
    叶晨却只是淡淡一笑,灯光下,他平静而又自然,夹了一筷子菜到了姜青瑶碗中。
    “唔……有点辣。”
    姜青瑶见了他的举动,不自觉红了脸,却依然小口吃了起来,而后辣的不住吐气。
    “啊?你可是巴蜀人士,不吃辣?”
    “公子,你们的历史上,辣椒好像是在明朝才传进来的。”
    “是了,我忘了,你们还是汉朝,那现在是何人为帝啊?”
    “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我上蜀山之时,还是刘病已刚登基吧。”
    “噗!”
    叶晨差点一口饭没喷出来,惊道:“什么?汉宣帝刘洵?”
    “公子,我们各自的历史只有相似之处,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也不是你们口中的汉宣帝。”
    “那他真叫刘病已?”
    “是呀。”
    两人欢声笑语,谈论起各自世界的趣事,姜青瑶看着眼前谈笑风生的少年,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在灵界,她是蜀山掌门的亲传弟子,公认的天才少女,更是持有上古神兵青剑。
    不管是师门中还是外界,不知有多少年轻才俊想要讨她欢心,但这似乎都不如眼前少年的一句带她出去玩,以及这一桌子他亲手做的很辣的家常小菜。
    而叶晨对这一切都丝毫未觉,只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感不知不觉又拉近了不少。
    可是很多时候,男女之间的情爱就是这样来的不知不觉,悄无声息。
    可能原本你只想适当喝点,却在幡然醒悟时早已深陷其中醉得太深。
    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