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
愚人节。
伦登。
“……”
缪雪儿啃着大拇指,趴在床上。
一大堆事项报告。
她已经会用鼠标了,手机也马马虎虎。
但为什么要看这些烦躁的东西?
蛋糕。
漂亮的衣服。
游玩的攻略。
……
更想知道这些。
【可以雪儿姐姐家族的名义,签署一张特殊通行证吗?】
但是吧,见到夏夜发来信息。
还是求助的信息。她又有精神了。
【你那么厉害,还需要我帮忙?】
【雪儿姐姐,权力比我大。】
【要来干嘛?】
【免检通过边境】
【……】
啥地方?
海关?好像在哪看过,但忘了。
“伊丽莎殿下,那是每个大国都有的边境检查机构。”
“有什么用?”
“防止有损国家利益的东西流入境内。”
“哦。”
想起来了。
不就和以前王国的边防类似吗?只不过现在多了很多自己看不懂的设备,还有职位称呼也不同。
哼哼。
不是那么厉害吗?不还是得要自己帮忙?
缪雪儿趴着,双脚晃的越来越欢快。
【什么时候要?】
【雪儿姐姐能快些的话,今天下午16.00之前最好。】
签。
当然可以签。
“免检通行证的事你帮我去办吧。”
“好的。”
女仆稍稍欠身,出去了。
缪雪儿再看向手机,坐起来,打字回复。
【既然你诚心诚意叫我姐姐,那么,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我是比较愿意照顾后辈的】
【谢谢,雪儿姐姐】
【……】
看麻烦的东西又有动力了。
缪雪儿翻了个身,顺便把冷暴力一天的消息回了。
这么迟才普通的问一句‘最近过的怎么样?’。谁要立刻回复啊?晾一天再说。
一点都不好。
抱枕缩水勉强修复之后,总感觉没以前那么软。
天天都要穿规定好符合王族仪态的衣服。
吃饭也又变成和当初在王宫没差,讲那么多规矩。
有监控还不好跑出去微服私访。
……
哪里好了?
最可恶的是,他从这里一走好长一段时间就像是人间蒸发。想做女王,目的可是为了不让他受欺负!
居然一点都不感动不关心?
【我好得很,伱多去照顾别的妻子吧】
回复完,盯了一会。
【加油】
?
加油是什么意思?
看不出自己在生气吗?
看不出来是还想有话说?
访问团的事都已经打好字准备发了。好啊,就看谁先寂寞。专心投入伟大的王族事业,绝对不带理他一点点的。
……
真就不理自己了?
【柏拉图,你吃】
【便便、表情】
【鞭炮、表情】
【……】
气饱了。不想说访问团的事。
“叮咚。”
【雪儿,想你了。现在会用手机自拍吗?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
哼。
就说嘛。
想看?
就不给。
照片怎么拍来着?点这里,然后点人像会美颜。
好奇怪,看起来白的吓人。不行,漏沟的图才不要给他。
不对啊。
他难不成就是想要下流的图片?!
淫虫!
4月1日。
雪国。
苏明仍然没去上班。
趁着安诗瑶去卫生间的功夫,苏明简单安抚了下缪雪儿。
真简单。
但这么想是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磨磨蹭蹭半天,她发来了照片。拍照找角度是女人天生的爱美本能吧?
嘶。
没叫她发这种能看到沟的照片。
【老婆,好看。】
关掉手机。
继续坐在椅子上等。
没太久,安诗瑶出来了。
她今天穿的罩衫裙,背带连着牛仔裙。再下边双腿裹着加绒的黑色打底裤和短靴。
化了点淡妆。嘴唇总觉得很有光泽,应该是抹了原色的唇彩。具体是怎样,有机会尝一尝就能明白。
耳环是苏明送的那款。
最让苏明在意的还是她脖颈挂着的装饰吊坠。吊坠是放在里边的,如果不是在缝隙里,那么她衣服这种有些修身的款式,一定能看出端倪,但一点痕迹没有。
那就证明……完全被她乃白的缝隙吸收了。
“干嘛一直盯着看?”
“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吊坠,会在哪儿?”
“就知道……不会是什么正经的思考。”
安诗瑶稍稍侧着身,也落在苏明边上。
“两天没去公司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骂我。”
“不会的,这两天我一直在当远程办公的牛马。实话说,那些文档用ai处理也可以的,没必要每个字都自己打。”
“要是连我都只讲效率不注重细节,底下的员工也会效仿的。”
“……”
苏明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微单相机,随便对着安诗瑶拍了一张。
“干、干嘛呀?这样随便拍的会很丑。”
“我的意思是,你认为这张照片拿去朋友圈压缩成几十kb谁会知道是用手机拍的还是相机拍的?没必要那么累。用ai处理过又不是之后就不会修改。另外,该把事情分给下边的人就分呗。”
“那就都分给你。”
“没问题。但到时候你要是寂寞找我,我也只能回复一句‘牛马正在工作中,勿扰’。”
“我……很奇怪。”
她有些怔怔出神的注视前边,有两个小孩子在吹泡泡。
“我以前非常讨厌遇到事情只会哭,只会尖叫……迫不及待向别人表达自身很没用的女人。”
“可我现在做的,又好像没什么不同。”
“有不同。”
“……”
“以前可以拿起枪,现在可以叫我别回来。”
“我想,试一试私奔。什么都不管,买一张票坐到看起来觉得好的地方就下去。”
“想去就去呗。”
“但是,你有妹妹,我也有。你有家人,我也有。还有很多很多别的挂念。”
“早知道应该多在床上待会?”
“物品是因为有人使用才有意义。那……你想和我做那种事,是因为是我,才会想做。身体才有了意义。”
“差不多吧。就像是车一样,时不时得开一开,做做保养,检查。”
“我是车?”
“不仅是车,还是大车。”
“……过分。”
安诗瑶伸手拧住苏明腰间软肉,“那我是大车,夏夜就是小车?更好开?”
“这个嘛,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好。”
“……”
被拧了。
“都挺好。”
拧的更严重了。
“你是四驱动,五轴防抖,手自一体,安全系数极高,舒适性极高的车。”
“你才是车。一两次就不行的车。”
“……”
其实安诗瑶很明白。
现在正被迁就着。是一种很容易沉迷其中的迁就。
“会怀孕吗?”
有两次没戴套。后续也没吃药,现在已经过了24小时。
“50%的几率。”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我就没办法继续工作。至少有一年没法工作。”
“养活你没问题。”
“如果我们的孩子还活着,现在该上小学了吧。”
“……”
“我没有难过。已经过很久了,她肯定去了可以很幸福的新家庭。”
“这话我不认同,咱家也一样幸福。”
“我已经好了。”
安诗瑶露出笑容,“那些上升到国家层面的大事我再怎么想也不会想明白。但只要你在,就证明没事。”
“正确的。”
“吊坠……是自己就落到内衣中间了。很遗憾,没有和你想的一样在内衣里边。”
她笑了笑,忽然起身,“再拍几张照片吧。我想组成一本相册,将来有孩子的话,也要拍很多照片放里边。”
4月1日。
晚。
回家了。
大概是少有的热烈。
挤着宝宝食堂,完全像痴女一般。
“放在这里……”
“涩到脸上就好。会吃掉的……”
“……”
“还要。”
如果要评判哪句话能瞬间激起苏明的念头,那么这两个字首当其冲。
“好过分……”
“明明我还是上司呢,被下属涩成这样。”
“到处都黏黏的。”
“……”
洗完澡睡觉。
“明天,就该一起去上班了。不能再玩下去。”
“还是那句话,你是总经理,就算想玩一个星期也没事。”
“我想……让苏明先生能堂堂正正去我家。”
“那不是该我努力的方向吗?”
“如果我看起来很优秀,有成绩。就没人敢说我的选择有问题。我很优秀,就证明被我选到的苏明先生更优秀。”
“瑶,我讲个故事吧。”
“嗯。”
“七百多年前,我在一个小村子里。”
“……”
“七百多年后,我的雕像在大鹰博物馆里被永久收藏。被命名为最早的先驱者。”
“故事里的女孩子不是我。不好听。”
“毕竟身材不同,像你这样就算穿夜行衣也会晃的。”
“才不会那样……再说,大不了你抓住就不会晃了。”
“有道理。”
“……”
怀里的身子又往里贴了贴,如梦呓般出声。
“老公……明天也系领带好不好?”
“那你在公司里也立怎么办?”
“又不是没有bra的家居服……再说,人家又不是看了就会发情。就觉得好看。”
“没问题。”
“……吧唧。”
脖颈被吸了。估计留下了草莓。
“我也会……穿好看的回报。”
“什么好看的?”
“秘密啦。要到明天,自己去猜~”
“……”
她睡着了。
苏明又打开手机,调成最暗的光。
安家。
以五金、建筑行业起家的。现在涉猎的范围相当广,投资,地产,零售……等等,都有。
安家现任的家主,也是未来岳父,个人身价在内地排行榜前二十。
企业在亚洲地区也是前五十的层次。
要在他们眼里堂堂正正娶到安诗瑶,真不是靠个人努力就能达成的。俗话说的好,别人几十代人的努力凭什么你一代人就能超越?
在加拿大的时候温蒂说过。
前十年很多资金都被夏夜拿去用来找自己,或者用于对抗一些对她不利的势力。
那些不提。
就现在,那家国际性安保公司年净收益到了一千多万美刀。夏夜目前拥有多少资产不知道,但苏明觉得那必定是拿出来能买下安家也足够的资产。
只是不能摆在明面上。
钱已经只是个数字了。
得考虑需求来。
如果自己是岳父的角色,首先是希望未来女婿的确是真心对待女儿。其次,得有能力。将来发生任何事都可以站出来挑起大梁。
也就是说门当户对的面子并不是最重要的,能辅佐安诗瑶出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把一家挂在安家名下的小公司变成大公司,能让人刮目相看。光是按安诗瑶乌托邦化的想法想变成一个如东来那样叫好但不怎么叫座的企业也不行。
这两天帮安诗瑶处理文档,苏明已经知道有些有好货源的公司似乎都在抬价最后合作不了了之。导致安诗瑶必须去外地进高价的原材料。
要说什么事苏明最擅长。
恐吓,威胁,绑架……接订单都干过。
那时候要论干的是坏人还是好人,现在也一样。对自己老婆高高在上一副不要脸抬价的人,那不显而易见是该干的?专业对口。
自己重新开一家公司,还是辅佐安诗瑶出成绩?
说不定两者并没有矛盾之处。两者相加,更好。
虽然没有太多开公司的经验,但只要自己想做,再加上夏夜一点点智慧。不会太难。
不喜欢在聚光灯下。
但究其根本人活着,吃饱穿暖后就为一个念头通达。总不能让自己老婆回娘家还得看人脸色吧?
缪雪儿的事,迟早得说。
就算安诗瑶接受了,她又不像夏夜或者雪儿不需要有岳父岳母点头。想正大光明的脚踏三只船,就必定需要实力。
辉光,并不是能曝光的事。安保公司也是。
注视安诗瑶恬静的睡脸,有一缕发丝在她嘴角。拨弄开。
“唔……”
她下意识的皱眉。
又拿着苏明胳膊往宝宝食堂更里边塞。
如果她知道除了她以外,其他两位都不是人,会怎么样?
不好说啊。
那到底会是新的焦虑还是放心,真没法确定。
“要是能和小夜互补一下性格就完美了。”
缺乏安全感总会需要自己的小夜。
全心全意只做想做的事,不会想太复杂的安诗瑶。
明天开始,先正儿八经帮她减轻工作压力。话说回来,和小夜的锻炼真的有用,直到现在就没用过武器加持,光说瑟瑟完全可以游刃有余的满足安诗瑶。
真tm邪门。
当初刚接触入梦游戏的自己,估计想破天也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负重训练。
最后来一组屈腿蹬冲个凉再睡觉吧。不能懈怠。
4月2日。
公司。
其实时间也没太久,最主要是做的事太杂。去的地方也太杂。
回到狭小的办公室,各种不适应。
“啪嗒。”
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音很清晰。
“安总,早上好。”
“嗯。”
“安总身体好些了吗?”
“没什么事了。和材料商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基本上进入最后一轮了。”
很多人和安诗瑶打招呼。
“……师父,安总之前有段时间都是平跟鞋。”
李仁杰默默收回视线,捧着枸杞泡的茶。
“你还观察的挺仔细。”
苏明看了眼电脑,和他预想的相反。压根没什么工作,多半是安诗瑶一并拿去处理了。避免有人说闲话,抱怨。
“前天师父回来,前天开始安总请假。”
“今天师父上班,安总也上班。看起来有精心打扮过,之前我听别的女员工说安总是因为穿高跟鞋脚会痛才换成平跟鞋。现在又突然换成高跟鞋。”
“你想知道?”
苏明看向徒弟。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我和安总是好朋友。”
“……”
那是苏明不愿意见到的状态。若即若离,开始有本能的阶级隔阂。
安诗瑶,原本是自己和李仁杰遥不可及的阶层。
但现在作为师父的自己,和安诗瑶关系亲密。在他那,也顺带有了隔阂?
“师父,我只是想说,安总和小师妹性格都很好,不是网上那种版本t0,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也知道你不是那种滥情的人。多半是事出有因,所以说……”
“希望师父把握住。这么说有点任人唯亲了,但说实话出社会也好几年了,除了父母以外,我是衷心希望师父能越来越好。”
“煽情起来了?”
“随口说说而已。师父现在还能出去洗脚吗?”
“正规的随时都可以。”
“我哪儿敢去不正规的?”
相视一笑。
似乎还好,与徒弟之间并没有出现理论中的隔阂。
独自在办公室。
苏明又开始查起来安诗瑶最近与哪些优质货源谈判的不顺利,有什么阻碍。当然,靠他查进度很慢,打包丢给夏夜来会非常快。
故意抬价。
与别的公司联手打压吗?想搞垄断?
地头蛇也的确不需要给安诗瑶背后家族太多面子。
倒是朴实无华的商战。不过苏明还有更朴实无华的商战手段。
4月2日。
中午。
“干嘛突然叫我来办公室吃饭?”
“这两天一直都习惯和你一起吃。还会喂我什么的……”
“小孩子?”
“就是小孩子啦~啊~快点喂我啦~忙了一上午,肚子好饿的。”
“……”
“喂到鼻孔里去了?!绝对是故意的!”
她鼓起脸,有些不满的擦擦鼻子。
“我也要捅你鼻孔一次。”
“不可能。”
“不许动。”
“……”
吃饭的时间,苏明一直注视她的脚。
“干嘛一直看?脚会很下饭?”
她似乎有些害羞,但非但没缩脚,反而活动着脚趾。
“帮我捏。”
“我在吃饭,你把这玩意放到我饭盆旁边是不是不太合适?”
“是你先一直盯着看的!看了就要负责。”
“负的责是不是太多了?”
“是你说的要保养,帮人家捏脚这也是保养的一环诶。”
“……”
她的高跟鞋早就脱到一边放着了。中午没人会打扰。
“以后穿平跟鞋或者运动鞋吧。”
“为什么?”
“穿高跟鞋走一天,脚不是会很不舒服吗?”
“高跟鞋……不好看?”
“你还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吗?现在的车比起外观更应该注重舒适度了。”
“可是我买了好多好多高跟鞋诶?”
“在家里穿给我看。”
“谁会在家里穿高跟鞋?笨。”
安诗瑶缩了缩脚,轻哼一声,“反正……我又不是傻瓜,女人心很难猜的。不许乱猜。”
“我肯定还是要穿高跟鞋,不然很多衣服都没法搭配。”
好吧。
千金难买我愿意。
“好痒……”
“又做过美甲?”
肉色丝袜前端很容易见到贝壳般圆润的指甲涂成了粉色。
“不好看吗?”
“挺下饭的。”
“就不能正常的夸奖吗?人家连续去做了好几天……”
“好看到想舔。”
“呜哇!来真的?!很脏的呀!”
4月2日。
下午。
到点下班。
按原计划是步行到下个路口,喝杯奶茶后直接坐安诗瑶的车回去。
但发生了一件苏明预料之外的事。
“那是安总的车吧?”
“刚才那是谁啊?太过分了……”
“再怎么说直接用粪泼也……”
“……”
刚出大厅就见到很多人站在门口,人群前边是安诗瑶那辆黑色商务奔驰。
挤进人群。
很容易就能见到。安诗瑶似乎是刚停好车,准备开车门下来。有谁用混了粪的水,往她身上泼。
车后座都溅射到了,更何况她?衣服前摆已经完全被脏东西污染。头发也湿漉漉的。
“是不是材料商的事啊?”
“弄成这样得报警吧?”
“……”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味。
也许有人想上前做点什么,但想上前的念头小于得有人先开头过去的念头,因此变成单纯的吃瓜和同情。
也许再等一会会有人看不下去上前的。至少后于安诗瑶下班,这会应该还在整理文件的秘书或者与安诗瑶关系不错的一部分员工肯定会来帮忙打圆场。
但苏明能等到那时候?
能清晰见到,她因为举足无措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本能想要告诉别人自己没事,能处理,勉强挤出的比哭还难看的笑。
“滴答。”
有脏水顺着她的小腿滴在地上。
“……”
和苏明对视上了。那是必然的。
“没事,绝对没事的。”
“先把我外套披上,上车。”
毕竟苏明已经越过人群,到她眼前。挡住她。
“……”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
把她抱进后座。
“砰。”
再去驾驶位关上车门,苏明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表情,从储物箱里拿出纸巾帮她把脸尽量擦干净。
随后一脚油门直接走。
“啪嗒。”
到等红绿灯,苏明摸出一支烟点燃的间隙。
“为什么……会这样呢?”
安诗瑶才木讷的望着窗外,开口。
“和他们不一样的模式,就要被报复吗?”
“马上就可以回去洗澡了。没事的。”
“他们……朝我泼东西。是混了粪的水啊……”
“我知道,现在什么也别想。先回去洗澡,其他的事都交给我。”
苏明的心情出奇的平静。
要做什么了然于心。
平静的让他觉得完全不像是自己。
到小区。
苏明把车上的小抱枕展开,临时当被子帮安诗瑶裹住身体。从地下车库进电梯直接到安诗瑶家的楼层。
进屋直奔浴室。
“对不起……把您也弄脏了。”
“我说了,现在不用思考任何问题。这不是建议,是命令。”
“哗啦……”
把花洒打开,一边帮她冲刷身体,一边帮她褪下衣服。里面还好,没侵入太严重。
“我以为……他们是来谈合作。”
“可是,打开车门后……”
“不用说了。我会知道的,我也会处理的。”
“……”
她的眼眶淌出无声的眼泪混合淋浴落下,身子又在剧烈颤抖,“我没办法,我不知道他们是……”
毫无疑问。
安诗瑶好不容易乐观的情绪,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没人能接受平白无故被当众泼脏水,不论性别。
“听话。坐在这别动,我帮你洗干净。”
“……”
她勉强平静了。
任由苏明抹一遍又一遍的沐浴露。洗发水。
“这里……还很臭。”
“这里吗?”
“……”
那其实根本不是身体真的臭,是一种心理上的抗拒和厌恶。
洗了很多遍,包括她自己反复去擦拭,擦到肌肤都破皮也不罢休。
“已经够了。”
直接苏明强行拉住她的手,她才停。
“可是……还有气味……”
“已经够了。什么也别想,睡觉吧。我保证,明天你起来之后一切都会变好。”
“……”
到床上。
“苏明先生,我是不是……完了?”
“没法再去……公司。”
“家族那边,也会把我当做笑柄……”
“您……”
“没人会把你当做笑柄。公司还是你的公司,做错事的不是你,是他们。要付出代价的也同样是他们。”
“……”
搂着她,稍稍接触嘴唇。不像往前会逐渐升腾热意,是冰凉的。
“不会……觉得臭?”
“不会。”
“……”
她张了张嘴。
也许在这时候才终于摘下面具,毫无保留释放情绪。扑簌落泪。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好过分……”
“我不是已经,认命去外地找合作商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
“……”
苏明抱着她,轻抚她的后背。
花了很久才让她睡着。
苏明轻手轻脚从被窝里爬起来。
洗澡前就给夏夜发了消息。
现在也早就有了回复。
【他们做完事之后,在离安姐姐公司不远的路边闲聊了大概二十分钟,分完钱,去督察局自首了。】
【预计会以寻衅滋事罚款,道歉,或者最多拘留15天】
是这样吗?
泼掺了脏东西的水还不是最恶心,恶心的是即便受害者去了督察局不接受调解,他们也不过是被拘留半个月而已。
【……】
也不用苏明问。
夏夜省略了事件的起因,直接给出目标的详细信息。从幕后主谋的本地材料商龙头,到他找的小痞子是跟谁混的,一幕了然。有谁拿了钱有谁因此沾沾自喜,都一清二楚。
哦?
安诗瑶公司的一个股东和这件事也有关系?
没事。
不用知道任务前情说明,只要知道任务内容是什么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