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压根就没睡着。
只是在安诗瑶醒之前又装作没醒。
他倒是很想说点什么，但一时半会又理不清楚。
对于安诗瑶是她和自己的事。
而对于苏明来说，是a和b和c的事。
为什么游戏会变成现实？那岂不是说以前自己做的任何事，都是在现实里做的？
“……”
“您为了保护我和妹妹……一个人出去。”
“后来又不顾危险，带我和妹妹去避难所。”
前面她说的很多苏明都知道。
“就像英雄。”
“可我那时候更希望您只当我一个人的英雄。”
“……”
但她这断断续续的说法，恐怕事实只有2分，个人感情掺杂了8分。
就好比为了保护她和妹妹一个人出去，苏明记得那是因为跟她涩涩进入贤者模式了，觉得该做点正事完成任务。
咳。
怎么在她心里变成不顾生命危险去冒险的英雄了？
“最后……有人来救我们。”
“可是您停止呼吸了。”
“……”
最后这段苏明不知道。
哽咽着攥着自己衣服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指关节有些发白。这大概是她最痛苦的阶段。
“您……”
“这些事，都梦见过吗？”
那是充满希冀的瞳孔。
“差不多吧，你一说我就记起来了。”
“其实这几天总觉得你在暗示我，那些梦里的事本来就在变清晰。”
“……您是知道我在暗示？”
“现在才确认。”
“……”
缄默不语。
然后她的脸逐渐红润。呼吸也急促了些许。
“那您……对我，还会有感情吗？”
“有吧？”
“……”
被有些动摇的视线盯视，眼见又要哭了。
“有。”
“您真的……和以前相比，完全没变。”
“哪里没变？”
“喜欢……故意欺负我。”
又抱的紧了些，身子贴近。本来放在她宝宝食堂上的手，被她的小手覆盖。不过不是之前那种颤抖的状态，而是很温柔的重叠。
“嘶，你咬我干什么？”
“苏明先生会疼，就证明是真的。”
“为什么不咬自己的？”
“会疼。”
朦胧的声音，朦胧的房间里，平稳的阳光从小窗口照射进来。
她的脸上闪过一道光。从眼睛里溢出的光，从脸一直蔓延到下巴，然后落到脸颊压着的苏明手臂上，滑落后被枕头吸收了。眼泪不停的溢出来。但可以确信的是，她所流露出的是笑。只要看到就会让人觉得幸福，单纯的笑容。
“比起梦里，好像又发育过？昨天太黑没看清，让我再仔细看看。”
“呵呵，苏明先生真好懂呢。”
“？”
即便被肆意欺负。
她也完全不为所动，刚才是因为惶恐刻意避开视线，现在却一直不肯移开视线。
苏明甚至能从她模糊的眼泪中窥视到自己的影子。
“您还是一样，对我心动的时候，就会说些奇怪的话或者做奇怪的事岔开。”
“谁说的，我就只是好奇。”
“嗯，我也只是觉得这样的苏明先生，越来越好懂。猜错了，苏明先生就当我没说。”
她擦干眼泪，绽放的笑颜越来越温婉。
9.50。
现在苏明面临一个问题。
外勤已经结束了。按理说昨天就该回去，但因为安诗瑶的小伎俩多在这停留一晚。
安诗瑶后来再没主动提及夏夜。
苏明也没提。
关系，在双方友好交流过后，安诗瑶毫不掩饰爱意。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安诗瑶压根就没顾忌，只穿着替换的内就出来了。大片雪白就给苏明看。
昨天还是安总。
今天就是瑶。
这都不止是措手不及那么简单。
信息，刚才收到了。
【明哥，我这几天要回老家一趟喔~】
【兔子抱萝卜.jpg】
【……】
那如果安诗瑶经历的是现实，夏夜经历的99%也同样是。
要换成这样的视角来看，自己是出轨。
游戏里的三年，最后自己为了不制造麻烦出去买个酱油就人间蒸发了。
现在又恰逢其时在自己和安诗瑶相认的节点说回老家。她的老家怎么可能是什么江省……是加拿大吧。
这就好像故意给自己机会。
一下子全都通了。安诗瑶为啥对自己那么好，夏夜对自己的接受度……明明营造出一种家教良好、单纯少女的感觉，却愿意被自己用足部那啥。
盯着安诗瑶。
她走路有些踉跄。
“红茶伱到底加了什么东西在里面？看看，你都成啥样了？”
“……就一点点说不会有副作用的东西。”
“给我喝了就算了，你自己又干什么要喝？要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真要把你当表面高冷清纯实际上是xp奇怪的女人了。”
“那、那我喝了……苏明先生那么好色，肯定不会放着不管的。”
她被扶着，支支吾吾的，脸也红了。
“和我玩千层套路呢？”
“可是……成功了呀？”
等她换好衣服。
包包里居然还有新的黑丝。还是吊带的。
“本来打算用这个，但是……害怕您觉得我是那种女人……就换成普通的。”
“我寻思那么好撕开的也不是普通的。得了，别刺激我。”
“您想看我穿这个吗？”
她有些害羞，又直接把吊带丝袜拿出来。
“我说了，别刺激我。”
“那就……穿咯？”
也不会做什么。
她现在已经够虚弱了。
“苏明先生……您还记得，说指甲涂红色，会更对您胃口吗？”
“现在，就是这样。”
她轻抬起脚尖，被黑丝包裹，里面些许颜色。确实很戳苏明xp。
“那个……暂时是不行。可您梦里是不是少了一些。”
“还有很多别的方式……宝宝食堂什么的。”
“……”
苏明发现了，由着现在安诗瑶继续下去，说不定他得三天有两天都在室内。
……
十分钟后。
“刚才是药效残留，从现在开始禁止暗示我。”
“哪有……就想让您知道为什么会涂美甲。”
在叫人来收拾房间之前，安诗瑶先催促苏明和她一起出去。
“我面对您是没有那么怕羞……但是，那种样子的房间。”
“怎么可能不羞耻？”
“……”
在酒店二楼餐厅里吃饭。
或许是一直有心事，终于被安诗瑶洞察。也当然，更可能是她到现在才能重新提出来。
“苏明先生……今天要回去吗？”
“按理说工作结束了是要回去。”
“……因为夏夜。您对我的印象只是梦，但是夏夜是认认真真谈的女朋友。所以，不会因为我放弃夏夜。”
“……”
这要怎么说啊？
都不是放弃不放弃的问题。
搅拌着面前的饭后咖啡，苏明摇摇头，“你不用想这问题，我做的梦也和你想的不同。等我想好再说。”
“没有那么麻烦的。”
“我也……没有说过要您和夏夜分手。没关系。”
“当然，如果您以后觉得只要我就可以，我会很高兴……可是，如果您没办法放下夏夜，我不要名分。”
“苏明先生……只要一点点回应我，不会讨厌我，不会丢下我就好。”
“那你成什么了？”
“就，很普通的爱着苏明先生的女人呀。”
不知道为什么，安诗瑶居然还能笑出来，似乎真的一点不在意。
“这么一想，我还真像是那些电视剧里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可是，苏明先生放心吧。只要苏明先生可以回应我，我才不在乎那些。也不会破坏苏明先生现在的感情。”
“就是……抱着我的时候，想着她的话，我会难过。”
“啊，还是会吃醋……一点点什么的。”
“对不起，我好像说的前后矛盾……但我就是，想说。”
“苏明先生不要因此困扰，我不想当让苏明先生觉得麻烦的女人。现在……就很满意了。”
“……”
心动。
苏明也是人，也会有这种情绪。只是说他不太喜欢过于煽情的画面，所以正如安诗瑶所说经常在那时候做点别的快速跳过。
“瑶，你过来一下。”
“嗯？”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摸摸腿。”
“不要，这里是餐厅。会被看到……喝完这杯咖啡，回房间不行吗？”
完了啊。
脚踏两只船的结局，好像已经注定了。
夏夜那，要怎么办？立刻戳破她回老家的谎言，还是先暂时按下不表？
“那，苏明先生今天还要回去吗？”
“回。”
“……”
“又没说要丢下你，立刻就眼泪汪汪的了？那不回去了，再待几天。”
“真的吗？真的不回去，我……我就给苏明先生涨薪。”
“这是滥用职权吧？”
“那您想对滥用职权的瑶怎么办呢？”
有些狡黠的表情，刚才要哭的表情有几分是装的吧？
算了。真的要在这提出立马回去，让她立马开始忍耐。是有点过分。
好色但专一。
头疼。至少在江省外勤时间里，先对她专一一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