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哈特教授恢复的比想象中的快,星期五的时候就已经又能容光焕发地来给救世主上课了。
说实话,不仅是哈利,大家心里都有点失落,连上节魔咒课罗恩魔杖正中弗利维教授眉心带来的快乐都退去些许。
没关系,爱笑的洛哈特教授知道怎样挑起女孩们的尖叫与男孩们的愤懑。
而黛拉,她换皮了洛哈特的通俗小说,正在角落里看着如尼文。
不能改变环境,就只能改变自己了。
黛拉心里叹口气,把手上的书又翻过一页。兴许是之前折腾他折腾的太狠,现在再看洛哈特教授,心里还有一丝愧疚,她甚至觉得洛哈特有点可怜,毕竟是被自己迁怒了。
嗯,没关系,斯内普教授才是主谋。
就算是黛拉,也没法在进行的课堂上专心做其它事,所以她三三两两地翻着书,随意发散着思维,只想着把这节课混过去。
说起来,还没去找过那个叫卢娜的一年级生,虽然不知道她那天为什么不坐船,但得把东西还回去才行。
只是黛拉没想到,在下课后去往魔法史教室的路上就看见了卢娜。
她实在太显眼了,魔杖被高高地别在脑后,耳朵上大大的胡萝卜耳坠又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不断摇摆,更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缺了一只鞋子,正一高一低地走着。
卢娜脸上仍旧是那副做梦似的神情,这副神情抚平了黛拉下意识皱起的眉。
“嘿,卢娜,我可以这么叫你么?”几步走到卢娜身边,在对上她稍显迷蒙的眼睛后,黛拉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我是黛拉·里德尔,那天在车上我们见过的。”
“啊,你好,”卢娜歪了歪头,耳后的魔杖同头发一起侧到一边,她扬起了一个笑容,“虽然没带眼镜,但是我感觉你身上的骚扰虻已经走了。”
“我想你的小木块很有用,”黛拉从身旁的包里掏出了那犹带清香的木块,递到卢娜面前,“非常感谢,你现在需要帮助嘛,卢娜?”
“我现在很好,黛拉,”卢娜仍旧是那副做梦似的神情,空灵中又带着包含一切的温柔,她将面前的木块轻轻推回,转而捧起胸前挂着的木制黄油啤酒塞子展示给黛拉,“赶走骚扰虻需要一点刺激,那只是我常用的方法,但是工具并不会改变原本的东西。”
“......”听着卢娜的话,黛拉的眼睛微微睁大,只是还不等她回话,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卢娜!我拿回来了!”
温暖的红色随着金妮的奔跑不断跳跃着,她边向卢娜挥着手上的鞋子边露出大大的笑容,就算是还隔了好几米远,黛拉也能感受到她炙热的呼吸。
“哦,黛拉!见到你真开心!”金妮微微的喘着气,红晕也在运动结束后慢慢爬上她的脸颊,显得她更加娇美与热烈。
“上学的日子还习惯嘛?”在金妮将手上的鞋子递给卢娜后,黛拉笑着捏了捏她微微发热的小腮,“你还真是只小狮子啊,金妮。”
“我过的很开心。”金妮眼睛眨眨,语气里带着亲昵,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分享什么,可又很快睁大了眼睛,“哦!我们得快点了,卢娜!下节课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
“那你们是得快点了,我相信你们应该已经感知到教授的严厉了。”黛拉故作夸张的捂上嘴。
“下回再聊,黛拉!”金妮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她拉起穿好鞋的卢娜的手,冲黛拉略一挥手告别后就带着卢娜跑远了。
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仍在手上的木块,黛拉扯扯嘴角,转身走向魔法史课教室的方向。
下午还有两节魔咒课,今天的课表还真满啊。不过看在明天是周六的份上,就再打起一点精神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黛拉总觉得一个暑假后,自己变得更任性、也更幼稚了。
是因为自己想那样做么?所以才会抱着逃课的心态躺在那棵树下,才会坏心眼地折腾洛哈特,才会三三两两地打发着课堂?
这对黛拉来说,其实不算个很坏的状态,起码比起一成不变的虚伪来讲,她觉得很自在。
唯一让人苦恼的,大概就是还要跟德拉科维持着那种不生不死的状态,尤其是现在还没有选课,他们每节课都要在一起上,老实说,还挺尴尬的。
在有人服软之前,两人估计是要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了,不过对于这种两方都不能妥协的问题,早点爆炸也好过一方的迁就。
包容和妥协,从来都是两码事。
而另一边的德拉科,显然还没有这种认识。
最开始,他是埋怨黛拉的小题大做,原本在她面前已经消弭的傲慢也不断翻上翻下。有时候,他还会觉得是自己对黛拉太好了,才会让她这样放肆。
是的,在慌乱过后,德拉科把黛拉让他愤懑的行为归为放肆,甚至于也盘算过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势与不屑。
德拉科觉得,在让黛拉认为失去后,她会感到后悔,这样,等自己原谅她后,他们不仅可以恢复如初,身边也再不会插进讨厌的人了。
这种盘算在触及黛拉与平常无二的神情的轰然退散,德拉科不敢去赌,他怕最终失去与后悔的只会是他自己。
所以,他将所有的坏情绪的转移到那群格兰芬多身上,自大的救世主、没规矩的韦斯莱,以及肮脏的格兰杰,也将黛拉的疏离全部归因于这些人身上。
这也是一种迁怒,不过程度更深、范围更广,也更加盲目。
同样,这也是不能改变的,原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