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海格,这儿有什么我能做的嘛?”看着石屋前正弯腰忙活着什么的海格,黛拉边跑向他边高声说着,身上的巫师袍随着她的动作扬起轻快的弧度。
“哦嘿,黛拉,”海格放下手上的铁桶冲黛拉打了个招呼,全然不在意桶中的血液溅到了自己的脏袍子上,“你怎么来了,斯内普教授那儿的活都干完了?”
“我想斯内普教授那儿的活永远也干不完,”走到海格面前的黛拉耸耸肩,“是邓布利多校长把我解救出来的,他说我这样的孩子或许需要来你这儿放放风。”
“这个活,可能不太适合你,”海格看着桶里大块沾血的生肉,面上有些为难,他重新提起了桶,“不过你可以跟我一起去走走。”
“好的,海格,”黛拉跟着海格向禁林走去,她看着桶里不断晃荡溅出血液的生肉,拿出了自己的魔杖,轻轻一挥,一块生肉便从桶内浮到桶上空,然后稳稳地跟着海格一道向前。
“如果是要喂什么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哦。”
“哦!你很不错嘛,黛拉!二年级就可以无声魔法了?”海格惊叹地看向黛拉。
“暂时只有像漂浮咒这类不进阶的魔咒,我姑且也算个高材生呢。”黛拉冲海格咧开嘴笑了一下。
“说起来,我见过的里德尔都是高材生呢,”海格脸上闪过一瞬的复杂,他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眼前就是林场的篱笆了,海格的消沉也在这一瞬间扫空,“黛拉,我们到了。”
黛拉咽下了到嘴边的疑问,她看看大个子海格,又看看满是黑色生物的林场,这是她从没在书上看见过的生物,“那些骨头架子似的黑马是什么,海格?”
“你能看见?”海格显得惊讶极了,一双大眼圆噔噔的,连嘴巴也张开了些许。
“这很奇怪嘛,海格?他们难道不存在嘛?”黛拉也微微睁大眼睛,转头看向海格。
“夜骐只有目睹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海格的声音低了下来,他似乎想悄悄观察黛拉脸上的表情,但脸上那种谨慎让他的意图更明显,在黛拉消化他的这句话之前,海格又赶紧说着。
“不管怎样,你能看见他们真是帮大忙了,他们太多了,光我一个人得来回喂他们好多次呢!”
短暂的沉默后,黛拉仰起脸看向海格,她轻轻笑了一下,“没关系,海格,那可能是我不记得的五岁之前的事,而现在,我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
“那真是太好了——啊不......”海格捂住嘴,有些尴尬地装作咳了一下,在听到黛拉清脆的笑声后,他挠头扯了扯嘴角,看到林场里已经向他抬起爪子的乌乌时才找回自己平常的状态。
“有你在这儿,我想我今天能轻松点了,”镇定下来的海格边说边从桶里捞起一块儿肉来,他给黛拉挥挥手,示意她跟上,“我们现在要把他们都喂饱,这样他们晚上才会乐意去给学生拉车。”
“那确实是个大工程。”黛拉眯起来眼,从远到近又打量了一番这片饲养夜琪的林场,嗯,目测得有百头。
“也就是今天了,他们平常可以吃草的,让人干活总得让他们吃点好的。”
海格把一块肉扔了过去,张开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他转转眼睛,到底是咽下了到嘴边对牙牙的呼喊,他看向黛拉,“你只要把肉扔过去,注意不让他们争抢就好,他们很乖的,没什么危险。”
看着连走向肉也是一派慢悠悠的夜骐,黛拉点点头,然后挥着魔杖将桶内的一块肉悬至林场内,将有靠拢趋势的夜骐引到一边,她抬头看向海格,“这样可以嘛?”
“非常好,你做的相当不错,黛拉!”海格点点头,转身向后走去,边走边说着,“那这儿先交给你了,我很快回来!”
黛拉应了一声,继续对肉块施着漂浮咒,感觉疏散的差不多了才将肉块放下,然后又立刻在林场里浮起另一块肉,她心里算着来这一趟要花费的时间,小心地控制着肉块的速度。
等到海格提着两桶肉回来时,黛拉正好弄到最后一块。
“做的真不错啊,黛拉,”海格把满满两桶肉放到黛拉旁边,他提起空桶,抬头看看场内黑压压的一片,“我想这次两个小时就能喂完了,在套马车之前我们还能吃点岩烧饼干当茶点。”
“如果是海格的饼干的话,那我大概还需要一碗滚烫的浓茶呢。”黛拉眨了眨眼。
这话说的一点不错,傍晚时回到小屋时,她是用浓茶将饼干泡软了才吃下去的,饼干的扎实程度简直超乎想象,黛拉吃了小半块饼就有了饱腹感。
霞光正灿的时候,黛拉跟在招呼着夜骐们的海格后头一步步走向存放马车的地方,海格拿出了他的小红伞,对着摞在一起的马车挥了两下,刚刚还在眼前虚浮的粉尘立刻就消失了。
“那是你的魔杖嘛,海格?”握着魔杖的黛拉歪歪头。
“额,不,这不是,你什么都没有看到,黛拉,”海格塞了一下,显得有些慌乱,很快又大声说起来,“现在让我们套马车吧,他们不喜欢被魔法套。”
“嗯...”黛拉静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微笑,“好的,海格。”
套完马车,他们就驱着长长的一条夜骐车队向霍格沃茨大门走去。
看着不时舒展自己蝙蝠似翅膀的夜骐,黛拉突然想起来书上对他的简短描述——不吉利、会带来灾祸。
因为实在是太简短了,所以刚听见名字时,黛拉没有一下想起来。
如果不是看见他们有条件限制,大部分学生知道拉车的是夜骐的话,还是会恐慌的吧。
据黛拉所知,学长学姐们普遍认为这马车是自动的。
明明是魔法世界,能听见与看见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居然与在麻瓜世界一样不是好事。
黛拉眉毛动动,她的手搭上身旁夜骐嶙峋的骨架,轻柔的抚摸着,边走边与那黑色飞马亲切交互。
没关系,就像邓布利多说的那样,生而不同,不代表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