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憋回眼底的酸涩，温和的和闺女说话。

“很乖，我都没有陌生人开门，有人说话，我也装没听见，爸爸，美美是不是特别聪明特别乖！”

“嗯，特别聪明，特别乖。”

“那爸爸，下次不出去这么久了，好不好。”

李明差点没忍住眼泪。

现在已经是饭点儿了，但是这栋楼里没有飘出任何饭香味，甚至周围几栋楼，也都几乎没有人开火做饭，都是拿救济的粗粮饼子对付一口。

相比于普通人，异能者就好一些，他们出任务、杀丧尸或者加入异能团，都能领到一份儿工资。

但也只是相对来说。

异能者安置区，比起普通人住的地方来说，还要乱。

这不，f区的大门前，就闹哄哄的，无比热闹。

大冷的天，人群中心的几个人，竟然都穿的不多，还在外面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一点儿看不出来怕冷来。

其中穿红衣服的女人，画着大浓妆，看起来也不是个好脾气，这会儿正叉腰骂人呢。

“张强你要不要脸，老娘又出任务又要照顾你妈，忙的脚打后脑勺，还要脑袋栓裤腰带上挣那口吃的，你就做出这种事！”

光说还不算，甚至动了手，瞅准机会就踹了其中一个男的两脚。

张强理亏，但是脾气也不好，末世后，他脾气更大，本来想着，可现在闹得这么大，他也破罐子破摔了。

“李蕾，你别太过分！”

听见这话，李蕾本来挺直的脊背，都颤抖了，僵直了半天，才恢复过来。

“张强，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后续。

周围的围观吃瓜群众们，看的都着急。

“说呀，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大家都评评理。”

“就是，你知道怎么回事不？”

“出轨了？”

“那这情况也不对啊，旁边那个也是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

周围人，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仍然是都不肯走，打算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愧是国人，都末世了，还是改变不了爱凑热闹聊八卦的性子。

事件中心的几个人明显还没冷静下来。

李蕾沉默了一瞬，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张强，你是突然就变了，还是一直都是？如果一直都是的话，那我算什么？”

李蕾这下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歇斯底里，反而是个人都能看到他眼底强忍着的泪水。

这样的状态，却镇住了张强，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沉默。

“说啊！”

半晌，张强才开了口。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李蕾一下子泄了气，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年算什么？